秦凡来到心庙当中，向先祖意志询问当初他赐福一事。
先祖意志回答道：“我的……赐福……？”
“对，你的赐福是什么？”
先祖意志沉默了许久，久到秦凡以为他又要以不记得的理由回答。
“这次……似乎……回忆起来了……”
“我的赐福……诡秘……莫测……”
“任何……人……或者物……都无法窥探我……”
诡秘莫测？隐秘而不可捉摸吗？
倒也符合秦凡身上现在的特征。
思索片刻之后，秦凡发现了盲点。
什么屌赐福一开始这么凶狠就能对十二神王都起作用的？
哦，原来我自己的赐福也是啊……
就在秦凡思索的时候，盘坐在心庙当中的先祖意志再度开口道：“它……有过……变化……”
变化？
秦凡精神一振，连忙问道：“什么变化？”
“原本……诡秘莫测……需要我主动使用……可在我……开辟到八庙之后……它有了变化……”
先祖顿了顿，继续说道：“也可以……说是……进化……”
“它从诡秘莫测……变成了……神不知……鬼不觉……”
秦凡愣了一下，什么玩意？
从四个字变成了六个字么……
不，不对……
赐福怎么会进化的？
这又不是腑神，怎么还存在进化一说的？
不过他注意到另外一个关键点。
八庙！
奶奶滴，现在的自己也才四座庙。
离着八庙还有一半的距离！
这可不是一到二这么简单，而是一到一百万这么难！
光是腑神的道行累积就是以十倍的程度递进的，秦凡都不敢计算自己到八柱境需要多久，又或者需要多么庞大的资源！
“额……所以，进化之后的赐福，有什么变化吗？”
“有……”
先祖意志缓缓说道，声音一如既往的沙哑艰涩。
“从原本……需要主动发动……变成了……随时随地……就仿佛……刻入了我的骨头血液当中……”
“这点……你不应该……深有体会吗……”
淦！
说的也是，连一块来自伟大先祖的【残破人皮】都具备那名叫【神不知，鬼不觉】的赐福功效。
而自己的【无有蚀本】虽然也是被动，但自己的血液或者皮肤可没有这种效果。
所以进化是指这个么……
等等！
秦凡突然意识到，玩家的赐福是一进入《神源》游戏时，在祖先祠堂中醒来时由玩家自己在三个赐福当中选择其一。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并不是玩家自己的能力。
而是《神源》这个文本游戏所赐予的。
先祖意志说的这种进化，其实是指将赐福从原本的《神源》赐予变成属于自己的赐福吗？
秦凡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不然赐福为什么叫赐福。
既然是赐福，那么肯定有撒下福泽的对象喽。
原本秦凡，包括大部分玩家都以为这赠下赐福的是伟大先祖。
可当了解当初神源大地上发生的历史事件之后，他便意识到伟大先祖也是被赐予的对象。
那么这个对象……会是那神王提起的神源天道吗？
“先祖，关于神源天道，你知道多少？”
先祖意志沉默一会儿，缓缓道：“忘了……许多……只记得……这似乎……是敌人……”
过一会儿，他又补充道：“值得我……放弃一切……都要消灭的……敌人……”
嘶……
这信息量有些大了啊。
所以伟大先祖是因为跟神源天道对着干最后才落得这幅残魂的模样吗。
“我知道了……谢谢先祖。”
先祖意志颔首。
退出心庙，秦凡坐在椅子上沉思。
已知信息。
赐福不是伟大先祖给乱入之民赐下的，很可能是神源天道给玩家们做下的赐福。
其次是赐福在玩家们到达八柱境之后，会进化，这个进化很可能就将原本的赐福变成彻底属于自己的能力，甚至连血肉骨骼都能有赐福的效果。
最后就是伟大先祖跟神源天道不对付，这直接导致分食之夜的发生。
不过似乎因为此，十二神王被伟大先祖坑了一道，彻底跟神源天道绑定在一起，被束缚住了。
而且【无有蚀本】是残缺的，这件事经过今天见到的那一幕，以及跟先祖意志聊完之后，他更加确认了。
因果么……
沉思之间，秦凡突然接到楚天祥的电话。
“半夜三更的……这家伙不睡觉的是吧？”
秦凡接通电话，楚天祥立马就说道：“喂！凡凡你看新闻了没？都疯了吧。”
“啥？大半夜的谁会去看新闻，你不睡觉的么……”
“你看啊，你快看啊，有人在魔都闹事，到处杀人放火，还有没有王法了。”
秦凡愣了一下，打开电脑搜索起魔都相关的新闻。
这一点开，顿时出来一大片。
他大致扫视一圈，有些皱眉道：“这是什么组织发起的袭击？同一时间这么多地方受到袭击……”
“我也不知道啊，不过我闻到了阴谋的气息，魔都好歹也算是北斗局力量比较部署成熟的城市，连这里都成这个鬼样子的话，其他地方……”
楚天祥话里话外都是嫌弃北斗局的意思。
“行，我知道了，我找人问问。”
秦凡挂断电话，想了想，给罗格打了个电话去。
结果罗格告知，他们也一头雾水，这些人虽然都是玩家，但之前都没什么联系。
不知道这次抽什么疯，居然一起搞恐怖袭击。
北斗局此时正调派人员前去抓捕这些人。
……
魔都之外，一处郊野之上。
正盘坐着的鬼婴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
“找到了，虽然不知道具体在哪，但有三处方向明显有大量的乱入之民前往，看来就是这里了。”
闻言，幽山老鬼笑道：“鬼婴智谋颇多，我等自愧不如，这下，只要解决这伏魔镇魂碑的力量，这小小魔都，我等自可来去自如。”
鬼婴摇了摇头道：“不可大意，连伏魔镇魂碑的力量都能搞到，指不定他们还有其他手段，要知道就连行走大人们都不敢去惹这碑石。”
随后他站起身说道：“那碑石的规矩似乎是不能用腑神的力量伤人，又或者是……使用带有道行的力量攻击别人，总之有些模糊，我们暂时还没法直接进入魔都。”
“各位，有什么看家本事，都使出来吧。”
闻言，蛛母咯咯笑道：“我的孩子们已经放出去了，别指望我还有什么手段了，产卵可是很消耗体力的。”
赤煞鬼王正拿着一瓶从玩家身上抢来的酒瓶子喝着，听到蛛母这话，抚手笑道：“蛛母的手段神妙无比，假以时日，说不定能成为像傀魔师那样的人物。”
他将酒瓶子一扔，站起身来说道：“那我也献丑一番。”
赤煞鬼王身上气息震荡，这让鬼婴稍微眯了眯眼。
随后他大喝一声。
“出！”
一道泛着红光的旋涡出现在他身上，一阵嘻嘻哈哈的低笑声从当中飘出来。
赤煞鬼王喜上眉头地说道：“没想到即使在尘界这术法也没有失效，来得正好，给我出！”
一只一只皮肤通红，长着弯曲小角的鬼怪从旋涡当中跳了出来。
一共二十三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