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心庙之后，秦凡看着手里这枚皱巴巴的脏胎。
似乎还没坏，要是拿去肆铺上卖的话，应该值很多钱吧？
这个想法一出，他就摇了摇头。
“不行不行，就算有问题，这也是千古品级的脏胎，万一给到其他人之后孵化出来，反过来对付自己，岂不是吃了个闷亏？”
神王的手段肯定不是直接在腑神上动手脚，肯定是更深层次的。
秦凡思索了一会儿，还是先收起了【孽龙脏胎】，打算留着看以后能不能派上用场。
“唉，这样的话，那只有一个选择了……”
他手里的脏胎虽然多，但大多数都是在迷雾当中杀死杖娘和石骷鬼获得的。
这些都是优秀品级的脏胎，甚至还有一枚来自鬼新娘的珍稀脏胎。
只不过比起【绯夜女巫脏胎】，它们就显得相形见绌了。
都是法绝无驻脉系的，那干嘛不用的最好的。
调整了一下心情，秦凡将那枚【绯夜女巫脏胎】再次拿了出来。
凝视了一会儿卵型脏胎里的小人，他打开了手机。
【你是否选择在肝庙当中请入绯夜女巫腑神？】
没什么好犹豫的，秦凡选择了“是”。
恍惚之间，他隐约见到了一座脏兮兮的小庙当中出现了一个木制的贡台。
随着他手里的脏胎缓缓消失。
秦凡的肝庙当中也出现了一道新的身影。
那是一个女人。
它穿着整体暗红色的长裙，皮肤十分白，甚至到了有些苍白的地步。
精致的脸上，眼睛紧紧地闭着，长长的睫毛在微微颤动，似乎下一秒就会睁开眼。
黑色的长发如同瀑布一样散在脑后，修长的双臂自然垂落在两侧。看書溂
细细打量之下，还能发现它皮肤下似乎有着暗红色的纹路隐隐闪过。
这就是绯夜女巫，一个曾经凭借美貌声名远扬的修炼者。
“啧，美是确实美，神源大地的审美观也跟我们一样？”
秦凡细细观察了一下，发现绯夜女巫虽然美，但那苍白的皮肤明显不是自己的菜。
可为什么自己心里有着一种悸动迷恋的感觉？
难道这腑神还有什么特殊的能力，能让敌人拜倒在它的石榴裙下？
突然，绯夜女巫睁开了双眼。
它的眼睛是正常的人类眼睛，只不过它的瞳孔呈现一种十分诡异的暗红色。
随着对方睁眼，秦凡觉得自己的意识一阵恍惚，似乎自己见到了世上最美的女人。
而且绯夜女巫的脸开始变得有些模糊，随着秦凡再次眨眼，他发现眼前的绯夜女巫变成了厌瞬月的模样。
“呵呵，原来是这样。”
秦凡笑了一声，原来绯夜女巫远扬的艳名里面还有点猫腻在。
先前看到的那个脸色苍白的女子，应该就是绯夜女巫原本的模样。
可不知道它有什么体质或者能力在身上，能从认知层面上修改你看到的外貌。
就比如眼前这个“厌瞬月”，那姿态和神情，简直跟对方一毛一样！
除了这有些高大的身材和肌肤下隐隐显露的暗红色纹路，说它是厌瞬月的孪生姐姐都有人信。
“呵，你只是腑神，不要给我施加这种影响。”
秦凡冷笑一声。
随着话语落下，肝庙当中的绯夜女巫模样一阵变换，又变回了先前那个苍白女子的形象。
“嗯，这样也很不错，也是美的，就是有些营养不良的样子……”
感受了一下绯夜女巫的道行，十分浅显，如同新生儿一样。
同时，他分出一丝心神查看了一番另外三座腑庙，那三尊腑神都十分老实，没有出现之前一有新入住腑神就暴动的迹象。
“腑神果然只是工具……这点倒是没错。”
秦凡将之前剩下的【补血脂】丢给了绯夜女巫，回到现实之后，这种道行资源的消化只要腑神在腑庙当中就可以完成。
不需要像之前在迷雾大殿那样，还需要秦凡自己去握着【补血脂】然后慢慢吸取当中能量给到腑神。
他怀疑这是因为迷雾大殿实际上是属于神源大地的一部分，所以很多操作他都不能实现。
“所以迷雾其实是神源侵入现实的一种举动么……”
秦凡的脸色闪过一丝阴霾，主要是他记得福生无为神王曾经说过，祂们其实是被神源大地的天道所束缚着。
至于这种束缚代表了什么，他并不知道，只不过从神王的话语当中来分析，这似乎是当初伟大先祖在推动的，而十二神王受不了先祖给的诱惑，选择了上钩。
而他每次获得先祖残肢之后，都会导致《神源》出现某种大变化。
第一次是让《神源》筛选玩家的数量急剧上升，从原本只有一小批的玩家变成了一大批，按现在这个势头发展下去，可能就变成全民《神源》了。
第二次是出现了大聚地和肆铺，这极大地削弱了北斗局对玩家的控制力，同时让所有玩家都能同频交流。
第三次似乎没发现什么大变化，但这一次带来的先祖意识和广储司的破灭。
而且秦凡带来的【伏魔碎石】，让华夏境内好几个重点城市得到了安宁。
第四次就是引来了无生净土，这可以让玩家们受到的腑神影响变得更小一些，也让很多原本卡在极限的玩家们有了勇气迈出那一步。
第五次……则是迷雾的出现，这相当于神源大地直接侵入现实了。
如果按照福生无为神王所说的，每次找到先祖残肢会导致神源天道的削弱，那为什么还会有迷雾的出现？
这怎么看都不像是削弱啊，反而像是加强了，让原本只能通过手机文本消息来窥见神源大地的玩家们，直接进入迷雾中来了一次全方位的体验。
秦凡心里有着这样的困惑，于是他带着这些问题询问了心庙当中的先祖意识。
先祖意识沉默了许久之后回答道：“我……不知道……”
“但……天乙的话……不可信……”
“祂是……除谋蜮外……心机最深沉的……”
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秦凡只能失望地睁开眼睛。
他并没有得到力量变强的快乐，反而心里的忧虑越来越大。
隐隐约约当中，他察觉到自己似乎掉入了一个来自伟大先祖的棋局当中。
这是跨越几百年的谋划。
为什么不是别人得到先祖残肢，而是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