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话时间不算长，秦凡又问了几句杨姨的近况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果然如他所料，那个老头子还是如往常一样，没有什么改变。
秦凡表情平静，双眼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突然，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有人给他发了一条微信。
他拿起屏幕来看了一眼，是厌瞬月发来的消息。
“端木候最近一直来往于新月公馆，那边也许有些线索，你有空的话，可以去那边查看一番。”
秦凡挠了挠头，原本打算让郎才俊这个工具人最近去打听一下端木候的行踪，没想到厌瞬月这边直接就发来了线索。
得，也省得他到处乱跑了。
不过这事可能得放一放，他得先把好兄弟楚天祥的破烂事给解决了。
别到时候楚天祥被当成杀人凶手给送到局子里去剥大蒜了。
那他只能跟楚天祥隔着铁窗做兄弟了。
秦凡翻开郎才俊发来的消息，思索片刻后，穿上衣服，走出了自己的房间。
……
夜晚的魔都，格外繁华。
邀着三人两伙吃夜宵的，没事干到处瞎溜达的，带娃的，遛狗的，遛蜥蜴的…
嗯？等等，怎么有个遛人的？
秦凡目瞪口呆的看着一个女的手里拿着一根绳子，另一头连接着一个男人脖子上的项圈。
就这样大摇大摆的从人群中走过，引来一众目光。
“啧啧，现在的年轻人，玩得真他么花啊…”
即使是《神源》的玩家数量变得越来越多，可是在北斗局这个庞然大物日夜不停地运作下，普通人的生活依旧没有受到太大影响。
当然，像白天那种自己主动撞上去给人骗的不算。
那种人，就算没有《神源》，也早晚会碰上一个让他孤注一掷的玩意而被骗取钱财。
良言难劝想死的鬼，只要听北斗局的话，不胡乱开腑庙，请腑神的话，《神源》就是一个有着无限机遇的宝藏游戏。
但如果不听话的话…
可以提前给自己准备一口棺材。
秦凡打车来到一个弄堂外，看了一眼门牌号确认自己没走错后，然后走到弄堂里的一个小门前。
噔噔噔。
“谁呀？”
一道有些老态沙哑的声音响起。
秦凡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城头网张雀，楼罗会人著。”
吱呀——
停顿了几秒，显得不怎么结实的木门被打开。
一个身材矮小，瘦巴巴的老太婆站在门口，上下打量着秦凡。
她用着那有些难听的沙哑声音说道：“来算命的？”
秦凡木讷地点点头。
“进来吧。”
秦凡跟着老太婆走进小门，穿过有些狭小的院子，来到这装修有些年头的小屋子里。
一进门，他便顿了顿。
只见不大的客厅里，对着正门处的位置放着一张陈旧的木桌。
木桌上摆放着五样东西，分别是一件老旧铜镜，一卷摊开的水墨字画，一盆装饰用的花卉，一本边缘都泛黄的老书，以及一块叠好的彩衣。
老太婆见秦凡愣住，回头看了一眼，然后顺着秦凡的目光看去。
她淡淡道：“那是摆五坊，做我们这行的，容易招来一些不干净的东西，摆上五坊，可以送走不祥和鬼疫，来这边坐吧。”
老太婆将秦凡引到一个椅子上坐好。
然后她正襟危坐，缓缓说道：“说明你的来意，你想算什么？”
秦凡一脸期待地说道：“我……我想算财。”
“财？”
老太婆喃喃说了一句，然后继续问道：“是算小财？还是大财？”
“当然是大财。”
老太婆阴阴一笑，然后伸出手比划了一个数，说道：“那这个卦需要20万。”
“20万？！”
秦凡这下也不演了，瞪大了眼睛说道：“你怎么不去抢？”
“抢钱哪有算卦来钱快？而且这是互惠互利，我耗费心血帮你算出来一条财路，你花点钱来给我做报酬，这不是很合理吗？”
秦凡还是一副不信的表情。
老太婆见状也不恼，而是淡淡说道：“既然你说出了暗号，说明你是有人介绍过来的，我先给你算上一卦，就当是免费的了。”
她手一晃，也不知道怎么做的，手里就突然多出六枚铜钱。
然后她就很随意地将铜钱往桌面上一扔，然后瞥了一眼，轻咦一声。
“咦……这卦象。”
秦凡好奇道：“这卦象怎么了？”
老太婆低头仔仔细细地打量了铜钱的摆放位置，好似里面有着什么奥秘一样，然后抬起头盯着秦凡缓缓说道：“交易有成，必定不亏，出门见喜。”
“你最近，财运不浅啊。”
秦凡闻言，心里暗自一惊，莫非这老太婆不是假神棍？反而是一个真神棍？
这地方，就是他托郎才俊调查出来的。
之前他看到王泰初的肚子里有一个【财气蛊】的时候，就猜测是不是有人故意给这种有钱的老板下蛊，然后偷偷地夺走他们的财运。
然后他又从罗格那边知晓了，最近的魔都，除了之前的毒瘤独醒会以及已经被铲除的倒爷帮以外，又冒出好多牛鬼蛇神。
不过此时的北斗局正在为突然变多的玩家焦头烂额呢。
玩家多，意味着能开腑庙的人也变多了，有着大聚地的存在，大家想要完成资源的互换并不是一件难事。
只要舍得花钱，很快就能开辟腑庙，请入腑神了。
但并不是所有人的意志都能抵抗得住腑神的呓语。
因此，迷失者的数量也变得越来越多。
而让原本就是玩家的北斗局成员去解决这些迷失者，只会导致他们离着迷失的距离越来越近……
所以北斗局对魔都这些小打小闹的邪门歪道，都是暂时放置不管，但却是时刻监控着，等着哪天腾出空来就一网打尽。
原本秦凡只是试着打听一下，没想到还真有一伙人疑似跟【财气蛊】相关。
据罗格所说，魔都当中有一伙人，专门给有钱的老板算命，而且是跟财运相关的内容。
这一下就引起了秦凡的注意，因为这与【财气蛊】所需要的条件太像了。
普通的穷人是没法让【财气蛊】收集财气的，就比如没得到《神源》游戏资格前的秦凡，就算让【财气蛊】寄生一百天，说不定先一步饿死的是【财气蛊】……
而眼前这个老太婆，就号称运转道姑，并且自称为金点子，也就是市井中的金门。
这一下子就让秦凡联想到【残缺的牵羊绳】原本的主人，徐留。
话说回这边，运转道姑见秦凡沉默，便开始继续说道：“这卦象还挺少见，说明你最近一直在走财运，更奇怪的是，卦象显示你交易没有不达成的，奇怪奇怪……这一般只会出现在那些做生意很厉害的生意人身上，可你……”
说完她还仔细打量了秦凡一眼，怎么看都不觉得这人像是那种头脑十分机灵的生意人，反而像个游手好闲的gai溜子。
事实上，不去厌瞬月那边上班，也不正经的去北斗局报到的秦凡，跟gai溜子没什么区别。
秦凡：“……”
不是，老太婆你什么眼神，再这么看下去信不信我举报你，把你送到北斗局的牢里去踩缝纫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