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凡转头向着旁边站着看热闹的大爷问道：“大爷，这是什么情况啊……怎么，闹的这么严重啊？”
大爷摇了摇手里的蒲扇，又害怕又好奇地看向场地中，脚步微微朝后，似乎只要持刀的男人一冲过来，他就立马跑开。
“咋？还能咋，这人大白天的发疯呗，当街杀人啊！！这什么破魔都大城市，连个最起码的安稳都保障不了了，还大城市。”
当街杀人……
秦凡看了一眼男人手里的【中阴刀】，看来对方是个玩家，然后也没经受住来自刀里阴魂的冲击，所以陷入了现在这种疯狂的状态吗？
旁边已经有人在打电话了，而男人还站在场地中央，像是一只受伤的狮子一样，对着周围人群大吼大叫。
那场景，就像在场所有人都是他的血仇一样。
可只要他一靠近，围成一个大圈的人群又会立马散开。
没人敢真的靠近他，躺在血泊里的两个人就是最好的证据。
估计警员们等会就要来了……
秦凡内心快速思索着。
这把【中阴刀】，对他十分有用，他得拿到。
无关乎什么道德品质，这人已经疯了，继续让他拿着这把刀只会让更多人受伤。
而对于自己是否能驾驭得住【中阴刀】当中的阴魂碎片冲击，秦凡还是有点自信的。
这一段时日里，坠龙的呓语越来越强烈清晰，秦凡已经去药店买了许多止疼药，只为了缓解来自大脑的疼痛。
这【中阴刀】的副作用再强，总不能强过腑神吧？
《神源》当中，安身立命的是腑神，绝不是这些有着奇异功效的物品。
就算再不济，秦凡没抵住这【中阴刀】的影响，他身上好歹还有【誓咒律法】的约束。
大不了就是自己凉凉喽，总不会去平白无故地残害别人。
秦凡转身走到旁边的街道的弄堂里，这个时候大家的关注点都在持刀男人身上，没人注意到他。
他展开心庙，唤出了坠龙。
这几天，有着【阴养玉】的帮助，坠龙已经有快6年的道行了。
可惜【阴养玉】里的阴气也逐渐地要没了。
好处就是坠龙变得比以前更大了，力气也更多了。
坏处就是那时刻都让人头疼欲裂的呓语又更明显了。
“去吧……把这些东西，都塞他口袋里……”
秦凡目光幽幽，低声念叨。
他丢出一把糖果到坠龙的爪子里。
这是他之前在网上买的，幸孕铜钱那一套太刻意了，容易被发现自己的赐福效果。
秦凡已经准备了大量的香烟、口香糖、糖果、餐巾纸等等，放在了【囊珠】里。
都是为了在解决【无有蚀本】赐福时，不要太刻意而被别人发现。
坠龙本身是无形无影的，并不是它有隐身的功能。看書喇
而是它本身是由一团大气组成的。
所以糖果被它抓在龙爪里，在外人看来就是几颗漂浮在空中的糖果，十分诡异。
秦凡转头看向人群中，眯了眯眼。
大风……
呼——
突然。
刮起了一阵莫名的妖风。
吹起了阵阵尘土。
大风裹挟着细小的石子吹的人们闭上了眼睛。
“你们看！这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刮妖风！青天白日啊！行凶杀人啊！这世道，还能不能好了！”
“这是乱世啊！什么妖魔鬼怪都出来啊！”
有人站在人群中大喊。
坠龙趁着大家都闭眼的时候，飞到了男人身边，一爪子将他摁倒。
“啊啊啊啊！你们来啊，你们这些妖怪，害我！害死我妻子跟我孩子！”
被摁倒在地上的男人嘴里还在疯疯癫癫地说着胡话，他的眼里也充斥着混乱的光芒，没有一点正常人有的神采。
坠龙笨拙地用爪子将糖果塞到了他的口袋中，然后飞离了这里。
“呼……呼……”
维持这大风一阵子，就累的坠龙气喘吁吁了，秦凡又感到脑中的呓语减轻了一分……
刚刚他是真的想给坠龙下令，把这里的人，全杀了……
用坠龙的爪子，把他们撕碎，那样应该会美妙吧……
“啪——”
秦凡打了自己一巴掌，看来呓语还是没减轻，是自己的错觉。
大风停了，周围的人也睁开了眼睛，看到男人摔倒在地上，有人大喊道：“快！上去把刀抢了控制住他！”
“对啊对啊，让他再拿着刀也太危险了，警员没到之前，他再发疯怎么办？”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却没有一个人动。
没一会儿……
警员开着警车来了。
不知为何，秦凡总感觉出警的速度有些慢……
包括刚刚跟北斗局打电话让他们来带走吴小龙那两人的时候。
秦凡思索，看来《神源》的玩家数量又多了。
接下来的情况，没有太多意外。
男人其实已经疯了……
分不清自己是谁，是某个母亲的儿子，又或者是某个为人父的男人？
又或者是寄托在刀中的某个游离世间中阴身的碎片？
看着他被警员带走后，秦凡依旧待在弄堂里。
【无有蚀本赐福发动，你已强制从对方手里换取到了中阴刀（优秀）。】
零零散散的还有很多杂物，都被【无有蚀本】赐福搞了过来。
包括他穿着的裤子……
秦凡把裤子和杂物往旁边垃圾桶一扔，然后把【中阴刀】收到【囊珠】里，便径直回了家。
他有一种预感……
《神源》接下来会继续招募玩家。
在接触到来自伟大先祖的【残破人皮】之后，他就开始猜测这先祖是不是没死透，然后搞了这些骚操作出来。
摇了摇头，秦凡暂时把这些想法抛出脑外。
现在考虑这些太早了。
他的当务之急是解决坠龙带来的呓语。
回到家中。
秦凡站在房间里，沉默地看着这一切。
只见他的房间里，散落着一地的狼藉碎片。
这都是他网购买来解压的玩具，为了缓解坠龙的影响。
腑神的影响是潜移默化的。
那就像是有一种痒痒的感觉在你的皮肤之下，只要你伸手去挠一挠，就会觉得得到了缓解。
可你要是一直挠下去，就会把皮肤挠破，挠出血。
秦凡现在就停留在偶尔伸手挠一挠的阶段。
为了不去做一些出格的事情，他只能网购一些用来解压的东西。
甚至是买一些积木回来，把它们搭建好再破坏掉。
这样做，能稍微克制一点来自心里的压抑。
可他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早晚有一天他会不自觉的干出自己曾经不想做的事情。
那个时候的他，还是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