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王宝簪深刻意识到，男人都是大骗子。
说好一家三口一起睡，王宝簪还想着要不要把那俩小的也抱过来，一家三口不带他俩有点不合适。
没想到凌清圆才刚睡着，凌云横就让人把她抱回自己屋里，接着就对王宝簪上下其手起来。
骗子！
大骗子！
亏凌清圆睡着之前还很高兴的样子，难得对她爹撒娇亲昵几句，等她明天醒来知道她爹让人把她抱走，肯定又不待见她爹了。
“你还有没有个当爹的样儿？你真是……”
王宝簪一面说，一面扭着身子往床里头躲。
她的动作哪有凌云横快，他跟饿虎扑食似的果断钳住她的手，翻身而上，“朕怎么了？后宫里近来这么多事，朕都很久没和你亲近了。”
“再说了，没有这事怎么当爹？孩子长大以后会明白的。”
说罢手就不安分地伸进衣襟，惹得王宝簪在他胳膊掐了一下，“哪里学来的歪理？啊，轻点……”
……
“大人，梅家那些远近族亲都清算无误了，您在这签个字吧。”
年轻的大理寺司直把文书送进门，王宝壮一看，是自己刚入大理寺就带着的老兄弟。
他笑着眨眨眼，“跟我还叫什么大人大人的，叫大哥！”
“小弟哪敢啊！”
小吏哭笑不得，“皇上都得管您叫大哥，我们哪敢叫您大哥？”
“不过我们嘴上不敢叫，心里都拿您当大哥，知道您最疼咱们，嘿嘿。”
王宝壮乐呵呵地在文书上签了字，忽然想到什么，“咦，这文书的东西不是都给右少卿处置嘛，我早说了我不懂文书，抓人的事我这个左少卿去，文书的东西他右少卿办。”
小吏忙道：“我们知道。这文书已经给右少卿大人送过了，他说这事涉及谋害二皇子，还是得叫大人您亲自过过目，谁让您是二皇子的亲舅舅呢！”
这话说得也是。
王宝壮点点头，把签好的文书给他。
再看院中的日晷，时辰差不多了，便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小吏知道他要走了，打趣道：“您这么早就回去，又急着回府看长公主呢？弟兄们可都商量好了，要凑银子置办份像样的大礼，等您的小公子出生就送到府上！”
“啥小公子啊！”
王宝壮摆摆手，“我要生闺女，生个顶漂亮的闺女！”
小吏：“……”
他看看王宝壮的脸，再想想之前去公主府见过的长公主，这夫妻两人生得都算周正，可要生个顶漂亮的闺女……还是有些难度吧？
王宝壮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什么意思，立刻瞪了一眼回去，“外甥像舅懂不懂？皇上生得俊，我们家要是生个小闺女像她舅，还愁不漂亮？”
“嘿嘿，那肯定俊！”
小吏虽没见过皇上，可大理寺见过皇上的大人们都说皇上生得俊，那肯定错不了。
王宝壮匆匆出了大理寺衙门。
一回到公主府，听见凌云燕正在里头发脾气。
“这安胎药怎么就搁在这呢？这谁搁的？万一被下了毒怎么办？！”
凌云燕尖利的声音恨不得揭破房顶，接着便传来一阵丫鬟婆子赔罪的声音。
自从二皇子被下毒差点没命之后，凌云燕就有些神经过敏，觉得总有奸人想害她和孩子。
为了让她安心，公主府的下人都过了一遍筛子，但凡没有卖倒奴籍的雇工都不用了，就是卖倒了奴籍的，有些许不妥也都发卖或赏了身契放出去了。
这些不妥有：喝醉赌钱的，吵架闹事的，还有在厨房做饭不洗手的。
王宝壮赶紧进去，“真是的，像什么话？公主的安胎药能乱搁吗？赶紧拿去倒了重新熬一碗！”
他一摆手让丫鬟婆子都退下去，丫鬟婆子们如蒙大赦，凌云燕瞧见他回来，也安心了许多。
看她怀着身孕疑神疑鬼的样子，王宝壮便拿大理寺的新鲜事逗她开心。
“哎，你坐下，我有个大八卦告诉你。别人都不知道的，我告诉你你可千万别说出去！”
果然，凌云燕一听大八卦就眼睛放光，忙道：“什么八卦？赶紧赶紧说！”
王宝壮朝四周看了看，丫鬟婆子都退下了，这里只有他和凌云燕两个。
他轻声道：“就是宫里那个张贵妃，冠军侯的女儿，你记得吧？”
“当然记得啊，天天跟着宝簪屁股后面‘皇后姐姐’‘皇后姐姐’的，我十次进宫八次都能看见她。”
王宝壮神神秘秘道：“前几日皇上身边池大总管把冠军侯手底下一个校官亲自看押起来了，怕人手不够出什么事，就来大理寺找我帮忙。”
“我就带着几十个弟兄去了那个姓纪的校官府上，亲眼看见池大总管从他屋里搜出了好多书信……就是跟那个张贵妃的往来信件。”
“嘶！”
凌云燕登时倒吸一口冷气，这可真是个大八卦，天大的八卦！
她赶紧道：“那张贵妃偷人了？她居然敢偷人？！那姓纪的什么模样，能比我弟弟还俊？！”
“别激动别激动，你肚子里还揣着一个呢！”
王宝壮赶紧把她在座上按着坐好，“我跟你说，那算什么偷人啊！那纪玉连跟他写信的人叫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是储秀宫一个女官。只是写写信教教她怎么驯马，那能叫偷人吗？”
“这还差不多。”
凌云燕心里气平了些。
要是这个张贵妃真给她弟弟戴绿帽子，她就算挺着肚子也要进宫狠狠揍她一顿！
王宝壮道：“不过那个纪玉为人还行，也挺聪明的，一看宫里这么大的阵仗来，就知道跟他通信的不是什么女官了。他长得也挺俊的……”
凌云燕瞪了他一眼。
他赶紧改口，“不过跟皇上比差远了！连皇上一半，不，一小半都达不到！”
凌云燕道：“那皇上怎么处置他俩呢？这种丑事，不杀也得重罚吧，这秽乱后宫的风气可不能长！”
“没杀。”
王宝壮道：“我问过了，是宝簪求的情，那纪玉降为七品，继续在军中效力，张贵妃怎么样我就不知道了。”
“宝簪求的情？？”
凌云燕一拍桌子，“宝簪咋这样呢？明天我就进宫问问她，她这安的什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