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位……就是最显眼的位置。”
王宝簪想了想，只好这么解释。
凌清圆点点头，她不会写“c”，干脆写了一个“显眼位”，反正意思差不多。
写完之后，王宝簪看了看，觉得甚是满意，并给这项活动命名为“包产到妃”——
每个嫔妃承包一片地，所有收益归自己。
第二天这告示发到后宫各处，各宫嫔妃议论纷纷。
“怎么这样啊，不让我们省亲就算了，还要我们也种地？哪有嫔妃种地的啊！”
“就是，皇后自己原是农妇会种地，难道逼着咱们也做农妇么？”
嫔妃们议论着，芳贵人忽然道：“咱们人微言轻，哪里拗得过皇后？还得请贞妃娘娘出面解决此事才行！”
贞妃认了她堂哥第五玄武做义弟，四舍五入她也是贞妃的妹妹，贞妃肯定会帮这个忙的。
说罢，众人一起去了长乐宫。
长乐宫也接到了告示，武贞儿只觉得好笑，“种地？本宫国破家亡流落民间之时，也是锦衣玉食不愁吃穿的，本宫这辈子，种地是不可能种地的。”
听到武贞儿笃定的话语，芳贵人等人都高兴起来。
有贞妃牵头反对，她们自然能跟着喝碗汤。
武贞儿又拿来那张告示，细看了看，“包产到妃？可笑。嫔妃晋位看的是皇上心意，绿头牌的摆放内务府自有规定的次序，哪条轮得到皇后安排？”
“来人，分头去乾宁宫和内务府问问。你们随本宫去大坤宫，今日本宫就要亲自打皇后的脸！”
这话听得众人心中一跳，血气上涌，期待又兴奋地跟着她往大坤宫去。
……
“包产到妃？”
凌云横一听这个名称就笑了。
政务很忙，他很累。
丞相不在，调教新人更累。
可每次休息的时候听池蛤来禀告王宝簪又在后宫干了什么，他就莫名心情好，“这具体是个什么东西？”
池蛤知道他肯定感兴趣，忙把抄好的告示拿来给他看，裴俊等几个翰林官也好奇得不行，纷纷凑上去看。
看到种地成果关乎嫔妃晋升那条的时候，凌云横不由挑了挑眉。
池蛤忙道：“皇上，皇后娘娘这样做有趣是有趣，会不会太轻率啊？总不能真的哪位嫔妃地种得好，就给她晋封吧？”
“没什么不能的。”
凌云横本就反感朝中官员勾结，前朝和后宫勾结生乱更令他反感。
要是那些嫔妃都能老老实实种地，不生别的事，他不介意给她们一些晋封作为回报。
池蛤闻言一惊。
已经到这种程度了吗？
皇后干什么皇上都觉得好！
更可怕的是，连边上的裴俊也道：“皇后娘娘总是像太阳一样，充满朝气，做的任何事叫人听了都心旷神怡。”
刘瑜更道：“自古以来宫妃宫女总是寂寞等白头，实则是她们没有遇到皇后娘娘这样的好主。若是跟着咱们的皇后娘娘，定不会寂寞，国母如此是皇上之福，也是臣民之福。”
他二人说完，凌云横但笑不语，分明十分受用的样子。
余下几个翰林官自然不会自讨没趣，也跟着说了些歌功颂德的好话。
池蛤：“……”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不仅皇上觉得皇后娘娘做什么都好，连大臣们也是！
……
武贞儿带着一群嫔妃去了大坤宫，分明来者不善。
顾明柔和张斐斐闻言担心，也约着一同过去，一到大坤宫便听见武贞儿气焰嚣张。
“臣妾就不种地了。”
她伸着染成丹红色的长长的指甲，慵懒地扶了扶发髻，“臣妾的晋封之事，自有皇上做主。臣妾的绿头牌挂在哪，想必内务府也有定例，无须皇后娘娘费心。”
张斐斐一听就急了。
“这不是欺负皇后姐姐手里无权吗？都怪皇上！”
张斐斐一着急，口无遮拦，“皇后姐姐是他的正妻，他竟不把管理后宫的大权给姐姐，这下好了，连贞妃这样的身份都敢踩到姐姐头上！”看書喇
“嘘！”
顾明柔赶紧捂住她的嘴，幸好殿内众人没听见张斐斐的话。
她们刚进去坐下，便听见芳贵人跟着武贞儿道：“臣妾也是。臣妾打小娇生惯养不会种地，臣妾的晋封和绿头牌自然也有皇上和内务府管，不用皇后娘娘操心了。”
张斐斐气得霍然站起，“你们竟敢！”
“淑妃也不用着急，你会种地种去就是了。”
武贞儿话带嘲讽，“我们不会种地，又有什么法子？但愿你好好种地能获得晋封，只怕你种出花儿来，皇后也没权给你晋封呢！”
张斐斐气得恨不能打她一顿，就在这时，武贞儿派去乾宁宫和内务府询问的两个太监都回来了。
武贞儿越发得意，“皇上怎么说的，内务府又怎么说的？大声点回让皇后听个明白。”
两个太监对视一眼，不敢违抗，只好高声回话。
“皇上说，皇后是后宫之主，嫔妃晋封之事都归皇后管。”
“内务府说，绿头牌以前是按嫔妃位分高低排，现在皇后娘娘想怎么排都可以。”
武贞儿：“？？？”
芳贵人：“？？？”
这和想象的不一样啊！
皇上不是一向亲自处理后宫事宜么，怎么忽然把大权交给皇后了？
这种农妇皇后也配管理后宫？！
顾明柔和张斐斐听见这番话，终于松了一口气。
一直没开口的王宝簪这才随意道：“没事，包产到妃这个事，大家自愿。会种呢就种，不会种就不种。”
芳贵人心里着急，自愿个鬼啊！
那不种不就等着一辈子不能晋封、一辈子别想让皇上翻绿头牌吗？
傻子才不种！
她连忙道：“皇后娘娘，臣妾愿意种地！臣妾自愿种地！”
梅常在和柳常在也赶紧表态，“臣妾也愿意种地，臣妾们最喜欢种地了！”
王宝簪眼角一挑，“你们刚刚不是说不会种地吗？”
芳贵人笑得比哭还难看，“臣妾，臣妾可以学！臣妾一定会好好学的！”
这还像个态度。
知错能改，王宝簪不是个小气的人，不会跟她计较。
“那就只有贞妃不会种地了吧？”
众人都看向武贞儿，武贞儿顿时心凉了半截，所有嫔妃都种地，就她一个不种，那王宝簪以后岂不是更有理由不让自己晋封承宠？
面子是小，晋封承宠要紧！
“臣妾……也可以学！”
武贞儿咬着牙，羞愤地闭了眼。
说好来打皇后脸的，没想到她竟打了自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