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司濯,你是想知道他是谁,还是.........”

  姜芷烟欲言又止。

  “还是什么?”秦司濯盯着她,双目如炬:“还是介意你跟别的男人生过一个孩子?姜芷烟,我没那么矫情,如果介意这个,当初我提都不会提跟你在一起的事!”

  “那你.......”

  “我只是想知道到底是哪个王八蛋负了你!”

  闻言,姜芷烟心脏一颤,隐隐作痛,又有些愧疚,她刚刚是什么小人之心!

  秦司濯俊脸逼近她,再次道:“你一直不肯说又是什么原因?担心我弄死他?”

  “对不起........”姜芷烟忽然道歉。

  “我要听的不是这个!告诉我他是谁?是不是那个韩野?”

  “不是!”姜芷烟语气坚定:“如果是他,我怎么可能还能坦然地面对他,我没那么心大。”

  秦司濯漆黑的双眸盯着她,像是要看进她的眼底,一探究竟。

  “秦司濯。这件事我会告诉你的,但.......现在还不行,现在我还说不出口。”

  沉默了好一会,秦司濯终究没再继续追问:“好,我等着你告诉我!”

  姜芷烟稍稍松了一口气。

  “不过.......”秦司濯又道:“今天那个男人,以后离他远点!”

  “为什么?”

  “因为他对你别有用心!”

  姜芷烟愕然:“你都没见过他,也太武断了吧?”

  秦司濯冷哼了声:“不见我也知道!刚回国就急着见你,什么心思显而易见!”

  姜芷烟小声嘀咕:“我又不是金子,还能人人都喜欢!”

  “你比金子可惹眼多了!”

  这似乎是赞美,姜芷烟眉眼间染上一丝浅笑。

  秦司濯抬眸看了眼墙上的时钟,又道:“还好不算太晚回来,不然.......”

  “不然怎样?”姜芷烟语气中带着一丝挑衅:“你还打断我的腿?”

  “打断你的腿不至于,让你下不了床还是可以的。”

  “.......................”

  姜芷烟愕然,没想到他能说出这样的话,同时,脑海中骤然闪过那晚男人如凶兽般的画面,不禁咽了咽唾沫。

  怔愣了片刻,似乎想起什么,她忽然捂住嘴巴小声道:“宝宝!他会不会听到我们说话?”说着往房间方向看了一眼。

  “我去看看!”她抬步要过去,秦司濯拉住她,故意道:“听见又怎样,小孩子懂什么!”

  “就算他不懂,他也可以好奇心驱使下去问小舅舅啊,那不就完了!”

  秦司濯不让她走:“你还没答应我。”

  “答应你什么?”姜芷烟一时没反应过来。

  “以后离那个男人远点!”

  “他是我朋友,很多年的朋友。”

  “这人年纪不大,却十分阴险狠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接近他对你没好处,如果那些手段用到你身上,你后悔都来不及。”

  “你调查他了?”

  秦司濯没说话,算是默认。br>
  下午姜芷烟离开后,他确实让人调查了韩野,一是调查两人之间的关系,二是调查韩野这个人,结果让他有点震惊。

  每个大家族都有争斗,再正常不过,但韩野的经历绝对算得上精彩,一个没了父亲,不受待见的旁系,小时候被冷落,被欺负,17岁被扔去国外自生自灭,24岁回到韩家掌权。

  这七年里,韩家两位继承人接连意外死亡,要说跟他这位现任掌权人没关系,鬼都不信,但没有证据,韩野又掌握了韩氏最大的股份,收复了集团所有重要骨干,韩家人不服也没办法。

  小小年纪便能忍辱负重,24岁便杀伐狠戾大权在握,这样深沉的心思,这样的手段,岂是姜芷烟玩得过的。

  姜芷烟深吸一口气,情绪不明:“我先去看看宝宝。”

  秦司濯一把将她拽回怀里:“宝宝不在,在林深那。”

  姜芷烟抬眸看向他:“那你是一个人来的?他自己都没回来,直接把大门密码告诉你了?”

  “没错,我们之间这点信任还是有的。”

  “那我们之间呢?”姜芷烟道:“能有信任吗?秦总?”

  “你怪我查他?”

  姜芷烟缓缓开口:“他其实挺可怜的,从小到大吃了很多苦,没人在乎他,那些人总欺负他,他没什么亲人,也没什么朋友。”

  “所以......你可怜他?”

  “不是可怜,是同情,因为我们差不多,我答应过他,要做一辈子的朋友。”

  回忆一下子穿梭回十五年前,姜芷烟眼前出现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身上脏兮兮的都是泥土,稚嫩的小脸带着伤,与身后华丽的别墅显得格格不入。

  那时候她也只是个小不点,个子很矮,是她喊了一声,那几个打他孩子才跑了,她走到男孩面前,轻声道:“你还好吧?”

  男孩没有哭,脸上没有一丝委屈,眼神很冷。

  姜芷烟从自己小包包里拿出纸巾,擦掉了他脸上泥污,又将卡通创可贴轻轻贴在他脸上受伤的地方。

  男孩的眼神逐渐有了温度,终于开口:“你是谁?”

  她微微一笑,像个小太阳,清脆的声音响起:“我叫姜芷烟。”

  注视着她,男孩眼睛更亮,介绍自己:“我叫韩野。”

  那是他们友情的开始。

  虽然是小时候的约定,但这些年她一直把韩野当好朋友,两人虽然见面不多,但始终保持着联系。

  她注视着秦司濯,又道:“我总不能太重色轻友,有了.......有了男人就不理朋友了吧?”

  秦司濯:“我也没让你跟他绝交,只是保持距离而已。”

  姜芷烟:“该有的分寸我会有的。”

  终于说清楚,室内又恢复了一片静谧。

  两人看着彼此,谁也没说话,似乎在想接下来该如何。

  过了好一会,姜芷烟先开口:“那个.......你要不要再坐会?”

  “只是坐会?”秦司濯挑了下眉。

  姜芷烟轻咳了声:“你要是想躺着也行,这沙发够大,躺着完全没问题。”

  “.............”

  顿了几秒,秦司濯忽然意味不明的笑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