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噎，真恶心！”
董思雨也看到了那东西，脸上带着一丝厌恶，不过她并没有之前那样慌张。
这也是她特点之一。
在面对灵异无形的诡异之事时，董思雨的抵抗力明显要低一些，但面对直观的刺激视觉与感官的血腥，她倒容易接受一些。
这一点，顾绫和她完全相反。
罗渊一言不发的看着那个肉团蠕动，眉头渐渐蹙起，说实话，他也觉得这玩意很恶心。
黏糊糊的肉团似乎察觉到有人，动得更剧烈了，两颗眼球被血管和神经连接着，像两个吊坠一样，打着转的看着罗渊！。
“……”
罗渊看着这猎奇的场面，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只觉得这一幕多少有些影响‘理智’。
“老板，我快yue了……”
董思雨小脸苍白，快要吐了，紧抓着罗渊的手催促他，“要不，我给它打爆了吧？！”
“我可不想溅一身肉泥！”
罗渊赶忙按住了董思雨，以防这丫头太过冲动。
此时，肉团已经抖动到了巅峰，浑身溢出的血水越来越多，直到……肉泥变成了一只手，似乎呵骨茬重组了一般，从肉球中探了出来。
“卧槽，变形金刚是吧？！”
罗渊瞪大了眼睛。
他眼看着肉泥先是变成最初的一只手，然后是整条手臂、两条手臂、双腿、身体，最后是那两颗像是吊坠般的眼球糅进乐所剩无几的肉球中，在双手的揉捏之下，变成了一个头颅！
“老板，是我死太久了吗，现在马戏表演都是这种风格的？”
董思雨张着嘴巴，满眼不可思议，看着那团烂肉‘涅槃’化成的人形，有些怀疑的问道。
“我哪知道？”
罗渊摇了摇头，用手把董思雨的下巴托起来，“淡定，你好歹也是个鬼，一会儿下巴掉了。”
经过了几分钟的‘变形’，那个肉团已经变成了一个男人。看書喇
他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一头长发凌乱，五官平平无奇，脸上却带着令人难以忘却的夸张笑容。
“活人……是有意识的活人！”
他的声音有些尖锐，听起来充满了兴奋，双眸散发着光芒，紧紧盯着罗渊和董思雨，“你们是观众吗，你们来看我的表演吗？！”
“不是，我们来找人！”董思雨一看他不是视频中的受害者，顿时没了兴趣。
可是这话一出口，罗渊瞬间感觉整个大厅中的温度下降了！
执念与怨气交织组成了一片凝重的鬼域！
脚下的红色地毯开始变得有些坚硬，空气中甚至都产生了一些冰碴！
“这人变脸真快！”
一旁的董思雨见状，一言不发的弓起腰，眼神霎时间变得阴冷至极，指甲也开始变得尖锐起来。
显然，她已经做好了打一架的准备！
罗渊倒很淡定，他从口袋里翻了半天，最后举起一张白纸在男人眼前晃了晃，“什么表演开始？”
董思雨：“？？？”
罗渊和她解释，“先礼后兵，这人看上去可以沟通，先别刺激他，看看能不能问出什么。”
“啊？哦！”
董思雨听到这话，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立马回到了原本的模样！
男人见罗渊拿出邀请函，整个人笑的几乎要飞起来，“好好好，欢迎你们！”
大厅之中的阴冷也瞬间消失，仿佛从未存在过一样。
他喜上眉梢，快步走向了罗渊，不防突然脚下一绊。
咔嚓！
随着一声脆响，他的左脚脚踝断裂，森森白骨刺出整个人也趴在了地上。
“……”
罗渊和董思雨看着他，一时间脸上的表情丰富无比。
“没事没事，哈哈！”
男人在地上趴了几秒后，抬起头，一脸笑容的抹了抹脸上的鼻血，坐起身来用力一掰，把脚脖子掰正后，又站起身来走下了舞台。
“快快快，请坐，我给你们安排在前排！”
他说着，将两个纸人从椅子上粗暴的扯下来丢到了一旁，甚至还用袖子擦了擦椅子。
“老板，坐下应该没事吧？”
董思雨小声问罗渊，罗渊点点头拉着她安稳坐到了椅子上。
那男人看着罗渊，脸上的笑容就一直没有褪去，兴奋完连滚带爬的又回到了舞台上。
“那么，欢迎……”
那个男人刚打算说话，突然想起了什么，看了看自己破烂的衣服一拍脑门，抬手，这阵阴风在他身上转动。
几秒之阴风消失。
男人原本破破烂烂衣服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五彩斑斓的表演服。
夸张的黑色眼影，代表忧郁的蓝色泪滴，彩色大卷发与红色的鼻子，脚下踩着滑稽夸张的步伐。
这是一个‘小丑’。
董思雨看到他这个模样后，也是颇为惊奇，刚刚的不耐烦一扫而空，反而是眼中闪烁着一丝小女生的期待！
罗渊到没有太多的表情，毕竟他这个模样出现在马戏团倒也正常，所以他只是侧目扫了一眼微微震动的手表上的信息——
“姓名：乔克。”
“死因：意外坠亡。”
“类型：缚地灵。”
“化解怨气奖励：10天。”
罗渊看着上面的信息，眼中闪过了一丝惊喜。
“10天，看起来还不错！”
尽管对比之前他拥有的一个半月的寿命，这个10天显得有些微不足道。
但无蚊子腿也是肉，这还是意外收获，罗渊现在还剩四天寿命，他不想放弃到手的寿命！
罗渊想到这里，立刻笑着为舞台上的乔克送上了掌声。
董思雨见状，也赶忙跟着罗渊拍起手来。
乔克在台上眨了眨眼睛，脸上勾勒的红色嘴唇夸张的咧开，用尖锐却不扰人的声音喊道：
“欢迎今晚的各位来客，万夜马戏团的表演即将开始，我是你们的老朋友，你们可以叫我……”
他话到此处，停顿了半秒，旋即喊出了一个响亮的名字——
“乔克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