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枝被眼前的景象惊得浑身一震。
然后，她再次醒了过来——
大脑缺氧后止不住地剧烈的呼吸着，宁枝感觉到身体感觉比第一次醒来的时候沉重了不少，她眨了眨双眼，有一瞬间的错觉，面前还是紧张兮兮地露亚。
露亚低着头凑过来，说了和刚才一模一样的话。
这是……
什么奇怪的展开？
宁枝开始怀疑自己陷入了循环了。
是人为的循环？还是自己的梦魇？
不像。
自己的梦魇不是这个。
宁枝松了口气，既然不是自己的那就还行，随它去吧。
她依旧和之前一样，对露亚说了差不多的话，继续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只是这回她直接走向了刚才的树木下，霍恩果然还在坐在树下，身体微弓着，像是冰冷的雕塑一样，一动不动。
宁枝站在不远处，停下了脚步。
也不能那么直接问他是不是他搞的鬼。
那这次不碰他了。
宁枝走过去，重新蹲在了他的面前，试着歪着头，从下面打量起帽子后的霍恩。
但是就在她要看清霍恩的瞬间。
她心脏传来一阵无法呼吸的绞痛，又丧失了意识。
……
又一次醒来了，还是露亚，还是熟悉的篝火。
没完没了了。
宁枝也听不到系统的声音，只是偶尔传来脑袋深处电流滋滋的声音。
难道是自己的大脑不太灵光了？
还是系统暂时故障了？
宁枝这回在原地休息了很久，她微微盯着雀跃明亮的篝火出神，甚至想身体一瘫直接这么睡过去。
但是直觉告诉她，这样会永远得无休无止的。
或许，她会死在这场梦里。
于是她吃完了之后，还是去找了霍恩。
这回的霍恩背靠的树木开出了无数粉嫩的花朵，花瓣随着夜晚的微风，悄无声息地坠落在他帽子上，他依旧沉默着。
有点变化了。
下次不知道能不能看到秋天？
“伊莱……”宁枝试着开口叫了他一声，“我是不是在做梦……”
但是这次，她没有走近，面前就已经漫天卷起了一阵浓稠的白雾，裹挟着自己的意识，逐渐沉睡了过去。
……
她又被迫醒来了。
好吧。
宁枝惯性起床，吃饭，找霍恩。
每一次苏醒都会感觉到身体越来越糟糕。
连续了快十多次之后，宁枝都有点麻木了。
只是，她这一次走到了霍恩面前的时候，一直以来沉默的霍恩提前开口了，微风卷起了他的衣袍。
他低着头，手攥紧了帽子，戒备地说，“为什么……还要……过来……”
宁枝本来想随口胡诌一句感动人的煽情话语。
哪知道霍恩好像不打算听她的理由。
“你很……烦……我很讨厌……你……”
“……”这回轮到宁枝沉默了。
好家伙。
她也不是故意的。
毕竟露亚在这个循环里根本一点反应都没有，宁枝尝试过打乱她的行动，但是露亚毫无知觉，依然会回到她原来的行动上去。
她觉得能破局的关键也就在霍恩身上了。
“可是我不讨厌你！”宁枝蹲下来，半个身体倾着，真诚地对着霍恩说，“我很喜欢你！所以，我们做朋友好不好？”
还是这句话。
霍恩头垂得更低了，他苍白的手紧紧用力，指尖泛出了难得的绯色。
“……烦。”
很烦很烦。
听着她说话就像是搅动了心湖，乱七八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