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还有一个原因，这其实是两次的货，但是因为钱的事情，我没有和他们达成共识，所以就把货压下来了。”
白芍又是出声。
至此，刘动多少有些明白了，开口道：“所以那个卖家是谁？安远？”
“嗯？”
白芍的眸子微微收缩，似乎没有想到刘动会突然说出这个名字，这都是下意识地反应，而这自然无法瞒得过刘动的火眼金睛。
“看来确实是安远，一个假借保护古玩的协会，实则目的是为了将古玩通过黑市手段卖出去，一个是博物馆的馆长，暗中盗取古玩提供货源，你们两个倒是合拍嘛。”
“你比我想象中知道的还要多，没错，和我合作的人是古玩保护协会的负责人安远，他提供渠道，我给货，不过除了这个交易以外，我与他并不熟。”
白芍出声，脸色淡定。
刘动也没有和他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的纠缠，淡淡道：“那你的女儿呢，她看起来和这个交易没有关系，又何以置她于死地呢？”
刘动记得，当时小女孩是被困在棺材里的，如果不是他刚好进入密室，对方就会活活地被憋死。
之前他曾经看过一部电影，棺材里埋着一个还没有完全死去的人，等他醒来发现自己的处境，拼了命的想要打开盖子，可是任凭他用尽全力也无法撼动，绝望将他包裹，只能不停地挠着盖子，指甲流血不自知。
等到被人发现打开的时候，盖子上面布满了血迹，而那个人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而若不是他，白芍的女儿也会步对方的后尘。
“这件事情很重要？”
白芍反问一句。
“自然。”
“我单纯不想养了，你也知道，她并不是我的女儿，是我从一座墓穴里带回来地点，我甚至都不知道她是什么东西，之前她每到晚上就会发出凄厉的哭声，久而久之我觉得很害怕，所以就想着把她活埋算了……”
白芍眯着眼睛，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恶意。
“你说谎。”
刘动的声音如虹，直勾勾地盯着他，那双眸子无比锋利，仿若能刺破灵魂。
白芍被他锐利的眼神吓了一跳，反应过来之后耸耸肩，很是平淡：“我有必要说这种谎吗？”
“既然我能来找你，说明就已经起过你的老底了，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这么一个组织呢，以人体古玩为终身目标，我之前在你家的时候有留意到类似的书籍，只不过那会并没有太在意，现在很多事情浮出水面，也就能解惑了。”
“刘动，你到底是谁？”
白芍的眼睛猛地瞪大，脸色错愕，似乎没有想到刘动会说出这些话来，他脸上的惊恐不似作伪，而是确实被刘动给吓到了。
“这个就不是你需要关心的事情了，你只需要告诉我，你和那个组织的关系就好。”
刘动淡淡出声。
“呼，有没有烟。”
白芍叹了一口气，好像把他浑身上下的力气都抽干了，他整个人都显得很颓废，身体无力地瘫倒在椅子上。
刘动是不怎么抽烟的，但是并不妨碍他随身携带，主要是有的时候一些必要的应酬需要用到，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随手抛出。
白芍伸手接过，点燃，烟雾弥漫。
数秒之后他才缓缓出声，声音透过烟雾传来。
“信徒。”
“什么？”
刘动腾地一下子站起身，他想过很多种可能，唯独没有想过这种。
白芍和那个组织的联系，居然是这样？
“如我所说，曾经的我贫困潦倒，连吃口暖乎的饭都成问题，那时候的我被古玩教的一名护法收留，这才得以苟延残喘的活下来。”
“后来认识了我的太太才逐渐与他们疏远，但是不可否认，古玩教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其中他们有一条教义，那就是利用人体锻造出世间最完美的古玩。”
“护法跟我说，人体是世界上最美的材料，尤其是器官和骨头，利用特殊的方法能将它们融合在一起，从而锤炼出让世人震撼的古董。”
白芍说到这里，神色也变得有些癫狂，整个人手舞足蹈的，仿佛看到了新世界的模样。
闻言，刘动重重地吐出两个字：“疯子。”
何止是疯啊，简直是丧心病狂好吧。
用人体来锻造古玩？这都已经超出世俗范围了，单单是听着都震撼，何况是实践呢。
“确实够疯狂的。”
“所以你也相信这个说法？”
刘动愣了一下，白芍看起来还是挺正常的，之前他曾经和对方有过短暂的接触，虽然那是白芍有意接近自己的，但是不难看出，对方的脑子其实并没有问题。
这也让他感到有些奇怪。
难道连白芍都被人洗脑了？
听到刘动的话，白芍轻声道：“以前我是不相信的，直到我亲眼目睹了那个全部由骨架构造而成的杯子时，我信了，原来人体真的可以成为古玩的一部分，甚至可以是全部。”
“什么？你还见过？”
本来刘动以为，这只是一句虚无缥缈的话，毕竟听起来实在是太玄乎了。
而且也没有根据性。
完全就是笼统至极的话语。
但是用来洗脑也足够了，毕竟很多教义都是吹出来，被凭空扯大的。
因此刘动也没有太当一回事，但是现在可不同了，这些话居然不止是说说而已？
性质嗖的一下就升级了。
就好像别人吵架的时候很喜欢问候对方的母亲，但那只是道德问题，可若是付诸行动，那意义就完全不同了啊。
“自然，是护法展示给我看的，简直是人间绝物啊，这也让我萌生了一个念头，刚才我与你说的事情并不完全是假的。”
“什么？”
刘动有些没反应过来。
“我的那个小女儿确实有点问题，正是因为她的特殊，所以我想着能不能用她的身体锻造出古玩，金钱什么的，终究是虚的，我要千古留史。”
白芍发出疯狂的笑声，声音无比刺耳。
刘动皱着眉头，道：“你这是在草芥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