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桑恬从医院回到家,接到迟夏打来的电话:“妥了。”
说的是把证据转交给迟夏朋友那事。
因为两人用来联系的手机里,有迟夏从警局搞来的反监听系统, 所以两人说起话来也没什么顾忌。
桑恬:“我怎么觉得这事顺利得过分了?”
迟夏:“你的感觉和我一样, 以云恩的尿性,总觉得还有什么后招等着咱们。”
她又痞痞一笑:“不过我还有点小期待呢, 云恩这帮龟孙子把我斗志都激出来了, 不给我来点刺激的,我还觉得空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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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上班, 老贺走到桑恬和丁语柠桌边:“这周末中国花协办的新闻发布会,你俩记得去啦啦啦。发布会之后还有个晚宴, 你俩提前把礼服准备好啦啦啦。”
老贺老婆由林雪介绍的医生主刀手术之后,病情得到了有效控制,现在都准备出院了。所以老贺整个人特别昂扬,说什么都得带上一句“啦啦啦”。
跟老贺一比,桑恬显得蔫头搭脑的, 趴在办公桌上问:“能不能不去啊?”
老贺:“那怎么行!你不能因为林雪把专访权给你就飘了!以前这种新闻发布会就算我们想去,还轮不上我们呢。”
“这次发布会是要宣布代清获得明年四大洲锦标赛的参赛资格,体育圈好多名人都会去, 花滑圈的名人就更多了!就冲这比大腿还粗的人脉,你也不能不去啊。”
桑恬又觉得有奥特曼在她脑子里蹦迪了, 蹦得她一阵头疼——
就因为花滑圈好多名人都要去, 所以她才不想去。
现在“雪团”cp的粉丝特多,都已经蔓延到花滑圈内来了, 桑恬知道一去那晚宴, 少不了又要听好多林雪和狄若馨的“发糖”事迹。
虽然她知道那都不是真的,但在她玩英雄主义把林雪远远推开的时候, 这些所谓的“糖”越甜,还是让她止不住的越心酸呐!
但成年人的工作,是因为你悲春伤秋就可以不去的么? 桑恬在心里呵呵两声:天真了桑姐。
她还是不得不准备好了礼服,跟丁语柠一起准时出现在新闻发布会现场。
代清今天仍然是一身白,一条单肩肩带挂着她莹白的左肩垂下来,高贵优雅得跟什么古希腊来的女神似的。
所有闪光灯都对着代清不停的闪,代清一张脸却跟结冰似的没有一丝波动,显然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排面,眼神望着同一个方向,跟入定了似的。
等那阵刺眼的闪光灯闪过以后,桑恬发现了一件很可怕的事——
天哪代清是在看她!
她都穿这么低调了,代清是怎么在这么多记者中一眼看到她的?!
后来连丁语柠都看出代清在盯着桑恬了,轻轻捅捅桑恬:“代公主不会还在追你吧?”
应该不会啊!桑恬想,代清都好久没联系过她了,而且她也看出来了,代清表面跟林雪互相掐其实关系好着呢,难道真就没一点撬朋友墙角的思想包袱?
好吧她现在和林雪的关系成了这样,也不算什么撬墙角了。
但还是不对啊!追一个人的眼神不都炽热如火么?代清以前就算性格再冷,看她时眼神里也燃烧着熊熊的小火苗,不像现在,简直两根冰柱要把她冻里面似的。
难道她哪里得罪代公主了?
新闻发布会一开完,桑恬就想溜,但老贺现在正是斗志昂扬的时候,说是要升职加薪带老婆看遍天下美景,老婆就算想去北极看企鹅也要带老婆去!
丁语柠说老贺你真没常识,企鹅只在南极有好么! 桑恬呵呵一声:傻了吧明明人家非洲也有企鹅。
总之就是老贺根本不让桑恬和丁语柠走,一边在办公室啪嗒啪嗒敲键盘加班写稿,一边远程指挥她俩给这个递名片给那个递名片,丧心病狂的想搭建人脉。
桑恬这么一逗留,就被代清看到了,端着一杯鸡尾酒向她走来。
偏偏这时丁语柠还跟她走散了,这要是代清想打她都没人能帮她拉一把。
为什么桑恬觉得代清想打她呢?因为代清看她的眼神越来越冷,而且还对她扬起了手。
桑恬赶紧伸手护住了脸:“咱先说好打人不打脸!干这么没道德的事一辈子买冰淇淋买到空心圆筒!”
“啪唧”一声。
桑恬睁眼,这才看到代清把一小包零食狠狠扔到了她面前的地上。
桑恬一愣:这不是她之前给狄若馨那零食礼包里的面包干么?
代清冷冷问:“这是你给糯米糍的?”
桑恬心里琢磨了一下:莫非公主是因为给了狄若馨而没给她,心理不平衡生气了?
代清:“我不要,我自己已经买了两箱了。”
桑恬:“那我……给你买点别的?还有种鸡味块也挺好吃的。”
代清指着地上的面包干:“我不要别的,我要这东西的配方和制作方法。”
桑恬:“殿下你可别逗了,这都是人家的商业机密,哪是我去要人家就能给我的?”
代清:“我不管,你必须要到。”
桑恬:“你要是爱吃我给你买不就完了么?两箱不够四箱,四箱不够八箱。”
代清:“不,必须要配方,你要不到,我就找人到美国给楚凌雪下泻药!”
桑恬:“……到底为什么啊?”
代清一张冷白的脸都涨红了,看上去是真生气了,冲桑恬一跺她那细细银色带子的高跟鞋:“因为糯米糍说我烤的手工饼干没这破面包干好吃!她不要!”
“她怎么能不要呢?!”
代清气呼呼转身就走,只剩一块小面包干被尴尬的留在地上。
那包装袋浅黄色,印着一个带高高厨师帽的胖大叔,一脸笑容可掬的望着桑恬。
桑恬捡起面包干与大叔对视两眼,突然想起以前她去代清家陪代清过生日,代清烤了块极其失败的牛排,当时陈白瑜说:“小姐以前从没给别人做过饭。”
当时代清觉得自己喜欢桑恬,所以才烤了牛排。
那现在代清给狄若馨烤了饼干还特意寄去美国……
桑恬蹭蹭蹭撕了包装袋把面包干塞进嘴里,她必须吃点甜的才能压惊,因为她发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
“你吃什么呢?”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桑恬一回头就看到林雪懒懒的那张脸,让她差点没被猛吸进咽喉的面包干碎屑给呛死:“咳咳咳……你不是回美国了么?!”
林雪:“就这么想我走?”
她晃着手里的鸡尾酒杯:“我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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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有其他人看到林雪了:“楚楚楚凌雪?你不是在美国么你怎么会来?”
一堆人立马围过来找林雪拍照。
桑恬被挤得踉跄了两步,退到包围圈之外,不过她一点脾气没有,反而有点感谢围上来的这波人。
隔着拥挤的人群,林雪在闪耀的聚光灯下,桑恬隐身于灯光照不到的角落,她终于能偷偷的、不用担心被林雪发现的,好好看一看林雪。
快两个月不见了,狼崽子又瘦了不少,不知是在美国的饮食不习惯?还是训练量太大太辛苦?
两个女生刚拍到了林雪的照片,心满意足的从人群里挤出来,互相看着对方手机里抓拍林雪的角度:“真的是无死角啊!瘦了之后更好看了有没有?”
桑恬发现自己完了,虽然她对林雪也是见色起意始于颜值,但她现在一点都不在意林雪瘦了是不是更好看。
她只在意林雪瘦了是不是不健康。
但是现在,在林雪对她误会颇深的情况下,她还有资格过问一句么?
她一口干了手里的酒,这样是不是就能把汹涌而来的鼻酸,归罪于酒太呛人的缘故。
她放下酒杯,一个人向宴会厅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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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儿装什么深沉呢?”一个懒懒的声音在桑恬身后响起。
桑恬回头冲跟出来的林雪笑笑:“就是装深沉啊。”
林雪居然摸出一根烟伸到桑恬面前晃晃:“那,道具要么?”
桑恬忽然想起,不知在哪儿看过一个抽烟能解酒的说法。
刚才那一杯酒灌下去灌得她是真晕呐,晕到林雪的轮廓都在她面前模糊起来,刚才不管多少人围着都又懒又冷的一张脸,看在她眼里竟有些温柔的神色。
桑恬觉得这一定是她喝多以后的错觉,在林雪误会她和方茹的事以后,怎么还会对她温柔呢?
看来她挺需要解酒的,伸手就想去接林雪手里的烟。
没想到林雪手一缩,拿着烟就在桑恬头上轻轻敲了一下:“出息了啊你,要不是那天听唐唐和迟夏打电话,我还不知道你找迟夏要烟抽呢。”
桑恬一愣。
林雪这动作实在太过亲昵,嘴里说的话也还关心她,好像两人之间什么误会都没发生,还是以前那对小情侣似的。
这可能么?
就在桑恬发愣的时候,林雪已经退开去了。桑恬站在会所大门右边的角落,林雪就一步步退开,直到斜倚住大门左侧的花台。
两人之间隔着一人多的距离,不尴不尬,不远不近,好像一对刚刚分手的情侣。
更别提林雪还问了句:“这段时间过得好么?”
桑恬笑了——果然什么林雪显得温柔、林雪对她亲昵,都是她喝多以后的错觉。
她就那样笑着说:“挺好的啊,你知道墨叙体育组最近资源不错嘛,估计我很快就要升职加薪走上人生巅峰了。”
林雪:“走上人生巅峰的定义不是还有一项么?”
桑恬:“什么?”
林雪把刚才那根烟点了夹在指间:“迎娶白富美啊。不过有一说一,你那大学同学挺黑的。”
哟,这是已经调查过方茹了?
桑恬沉默不说话,反正事情是在往她想要的方向发展。
可林雪居然又说:“你看我白么?”
桑恬震惊了。
有时桑恬和丁语柠一起筛林雪在冰上的那些照片,经常恍然觉得林雪要跟冰面融为一体似的。
但林雪这是什么意思?!
正当桑恬犹豫着如何开口时,林雪问:“你就没什么要跟我说的?”
桑恬摇摇头。
林雪:“那网上传我和狄若馨的事,你也没什么想问、没什么想听我说的?”
桑恬又摇摇头。
林雪笑了下:“也是,你根本不在意我了嘛。”
桑恬甚至想:林雪会不会以为,桑恬之前要求她去美国就是因为方茹?
她生硬的转了个话题:“你的烟怎么不抽呢?”
林雪点燃的那根烟,一口都没抽过,就那样夹在指间,烧出好长一段烟灰,灰蒙蒙的像什么人的心情。
桑恬盯着那烟灰想:等烟灰最终扛不住地心引力落地的时候,她和林雪的这段对话,是不是就要结束了?
这时林雪居然抬手,把烟灰小心的点在了自己手心里,像是找不到垃圾桶、又不想弄脏地面。
她抬头有些委屈似的看了桑恬一眼:“这不是以前有人不让我抽么?”
“实在想抽的时候,就这么点一根闻闻味,习惯了。”
桑恬一下子移开眼神。
她没想到狼崽子这么乖,乖到让她心疼的地步,她想叫林雪“过来”,想把林雪的头抱在怀里揉个够。
嘴里的话语她能忍住,可她怕所有不能说出口的话,变成眼神从眼眶里泄露出去,让敏感的林雪看出什么端倪。
她固执的偏着头,显然让林雪误会了她的意思:“放心,我没打算缠着你,我不是想参加四大洲锦标赛么?现在不谈感情挺好的,专心训练。”
“我留在国内,只是因为国内的冰场比美国那边更适合我训练。至于经纪公司那边我也谈好了,等我四大洲锦标赛夺牌后再来商演,会给他们赚更多的钱。”
“所以你也不用担心,不管我俩是什么关系,阿姨需要的药我都能给你。”
桑恬“嗯”了一声。
这不正是桑恬想要的结果么?就算林雪留在国内,训练也会占据她所有的时间和精力,让她根本不介入调查云恩这件事,避开云恩可能带来的一切伤害。
可是为什么,身边的空气好热,树上的蝉叫的好大声,初夏炙热的空气却有和冷空气一样的效果,吸到人肺里像刀子割,伤得人体无完肤。
桑恬深深呼吸着,她觉得她该结束这段对话了,就算林雪小心翼翼摊着手、没有让烟灰如她想象一般落地,她也该结束这段对话了。
可为什么脚下像是生了根,不管身体里如何割裂一般的疼,还是舍不得移开脚步。
这时有人叫了一声:“楚凌雪?”
桑恬和林雪一起回头,看到营养师秦茜正从会所里走出来:“你不是说趁今晚跟我聊聊开新营养餐单的事?我找了你一圈,现在有空没?”
“有空。”林雪问了桑恬一句:“你刚没喝多吧?能自己打车么?”
桑恬笑:“别小看人啊,真把姐姐当一杯倒了?”
林雪:“那,再见。”
桑恬:“再见。”
简简单单两个字,好像一把重锤,让桑恬心里一直担心、却又隐隐怀着不切实际期望的事,落下最后宣判的声响。
下一次,她和林雪又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再见,也不知会以什么状态再见了。
她深深对着林雪的背影凝望一眼,直到林雪和秦茜的背影隐入人群消失不见了,她才吸吸鼻子,向马路边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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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恬下了车往她家楼下走的时候,远远就看到迟夏蹲在一边的花坛上等她,低头正在手机上捣腾什么显得特专注。
桑恬猫一样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哟,研究隔音帐篷呢?”
迟夏吓得差点没把手机直接扔出去:“你这女的走路怎么没声呢!”
就是她上次说事情了结后,想带唐诗珊上山支顶帐篷看星星,桑恬又在那说帐篷隔音不好,她才想着研究下有没隔音帐篷的。
怎么又被桑恬逮到了呢!
桑恬笑嘻嘻的:“你赶紧去买一根娃娃头雪糕收买我,不然我立马买十盒金嗓子喉宝给唐诗珊寄过去,保准她回国时嘹亮的能去唱女高音,你买什么隔音帐篷都没用。”
迟夏这人吧是桑恬所认识的表面最玩世不恭的一个,偏偏实际又是最害羞的一个,整个耳朵都红了,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又真的冲去小区超市给桑恬买了根娃娃头。
桑恬撕开包装美滋滋舔着,一边舔一边看,这娃娃头怎么一只眼飞天一只眼遁地长得这么抽象,同时不忘问迟夏:“你在这等我有什么事啊?”
“哦。”迟夏犹豫了一下:“是有正事跟你商量。”
桑恬把娃娃头舔得更抽象了:“说啊。”
迟夏顿了顿:“算了没什么。”
她竟然从花坛上跳下来就想走,桑恬赶紧拉住她:“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吞吞吐吐了,不说不让走。”
迟夏挠挠头:“就是云恩药品xinghui那案子,我朋友说证据够了可以立案,但得以证据提供者的名义,不能匿名。”
桑恬一猜就跟云恩有关,她也知道为什么迟夏这么为难。
她毫不犹豫的说:“那就我吧。”
桑恬笑笑:“知道啊,意味着云恩所有的矛头都会集中指向我呗。”
迟夏是从一线退下来的,还在证人保护计划中,身份那么敏*感,不可能用真实身份去充当证据提供者。
其实桑恬反而松了口气,毕竟迟夏是被她请来查晁曦的事、才搅进云恩的案子里,要是迟夏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她怎么对得起唐诗珊。
而且就像迟夏说的,桑恬也被云恩这帮龟孙子激出斗志来了,上辈子她独自应对过云恩一次,这辈子她不是一个人了,怎么着也能应对得比上辈子更好吧?
桑恬说:“林雪现在已经从这事里抽身了,别的我都不怕,就是有点担心我妈,你说云恩不会真狗急跳墙,连我妈这种住院的老太太都不放过吧?”
“不好说。”迟夏说:“不过一旦进了审讯流程,这事铁板钉钉他们就没办法了,就是进流程之前这段时间怕他们出什么幺蛾子,来逼你撤销起诉。”
“把这段时间挺过去就安全了,我会跟你一起盯着医院的。”
桑恬点点头:“行。” 她晃晃手里舔光了雪糕的木棍:“谢谢你的娃娃头,赶紧回去吧。”
桑恬的笑容在月光下那么明朗,迟夏叫了她一声:“桑恬。”
桑恬笑看着她。
迟夏:“要是最后真出了什么事,你会后悔吗?”
桑恬一阵猛点头:“后悔啊后悔得要死,恨不得猛抽自己两个大嘴巴那种。”
说着又笑笑:“不过,我的命是命,我妈的命是命,那些吃这药出事的人,他们的命不也是命么?”
“谁让这事被我碰上了呢,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总得有人面向危险逆向而行。要是真不管的话,林雪以后生活的这个世界就不会好了,我自己也会整夜整夜睡不着的。”
她笑着问迟夏:“你说姐姐这么英勇,你们特警那种荣誉勋章是不是得给姐姐来两个?”
“去你的。”迟夏笑骂:“我没了半条命才得了一个,你还一下想要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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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刚好桑佳手术的当天,是桑恬生日。
杨静思非要在前一天拉桑恬出去庆祝:“必须庆祝!这叫给我干妈冲喜知不知道?”
桑佳也推她:“你赶紧跟我干女儿一起去,不把喜冲满不准回来!”
其实桑恬知道她们什么意思。
是不是真能冲喜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她们看着桑恬这段时间一边工作一边跑医院,也不跟林雪出去约会,问就是林雪训练太忙,她们觉得桑恬整个人都累颓了。
所以两个人都想方设法找理由,想让桑恬在手术前出去好好放松一次。
杨静思还神秘兮兮的说:“你的生日大餐不用花钱。”
桑恬:“你中霸王餐了?”
因为是顶着冲喜名义的生日宴,必须红红火火,杨静思直接把桑恬带到了一家火锅店。
但这家不是她们和左茗爱吃的那种平价火锅,而是海鲜火锅,各种鲍鱼龙虾帝王蟹的,活蹦乱跳的在水箱里特生猛。
桑恬一看:“哟,你这次中的霸王餐还挺有排面。”
正说呢杨静思就冲一个方向猛挥手:“嗨,北鼻!”
一声嗲嗲的娃娃音,差点叫的桑恬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
她直瞪杨静思:这姐们儿什么时候学会用这种过期蜂蜜一样的声音说话了?
她被杨静思拉着健步如飞冲到一张桌边坐下,那里坐着一个看上去特奶的小男生,清清秀秀一张脸特干净。
乖乖冲杨静思叫:“姐姐。”
杨静思一声“嗯”的应答应出了九曲十八弯的意味。
小男生把菜单递过来:“姐姐们想吃什么,我已经点了个套餐应该差不多够了。”
杨静思跟身上长跳蚤似的扭了一下:“不要软件上那种省钱的套餐啦,那种都是主食,人家是小鸟胃吃不了多少,你又不是不知道。”
“而且明天是人家最好闺蜜的生日,你怎么能点套餐呢,必须把场面做足喔!”
正当桑恬为杨静思一口一个“人家”牙酸的时候,杨静思已经笑眯眯把服务员叫过来了:“你们这儿最贵的是什么?”
小男生脸色一下子变得不好了,还问桑恬:“姐姐,明天真是你生日啊?”
桑恬:“要不我把身份证掏出来给你看看?”
小男生不说话了。
杨静思鲍鱼龙虾帝王蟹的点了一堆,小男生脸都白了,服务员走了后,冷汗涔涔站起来:“我去趟洗手间。”
杨静思笑眯眯说:“你可别想逃单喔,这火锅店一共两个门,我都已经看好位置了,我姐们儿盯前门我盯后门,就等着亲爱的你回来跟我们一起吃大餐呢。”
小男生一言不发的走了。
桑恬压低声音问:“什么情况?这弟弟不会是个海王吧?”
杨静思震惊了:“这你都猜到了?”
桑恬:“且不说你以前从不占人便宜,单说你这种一顿二十个生煎包加三碗胡辣汤都不在话下的女的,硬说自己小鸟胃,我也该知道事有蹊跷啊。”
杨静思哈哈一笑:“他装小奶狗不知骗了多少人,我不得装鹌鹑恶心恶心他?”
“但是他就是想占便宜,一边吊着我朋友一边就开始想跟我腻歪,我跟我朋友一调查,他就这样一步步想攀高枝的不知坑了多少女生,我今天还不得让他出点血?”
小男生从洗手间出来,还真瞟了瞟火锅店门口有点想溜的意思,没想到杨静思目光如炬的死死盯着门口,小男生只好回到了桌边。
吃完火锅结账的时候,小男生的手都抖了:“我……那个……”
杨静思还特别“善良”的提醒:“北鼻,他们这家店刷信用卡也可以的喔。”
桑恬一看那价格,这不得还小半年?
从火锅店一出来,杨静思立马找了个借口把小男生甩开了,手机号微信号通通拉黑。
桑恬:“我发现你下手真够狠的。”
杨静思:“哪儿狠了,他一边吊着我朋友一边想跟我腻歪,这不是脚踩两条船么?我没两巴掌呼上他那可爱的小脸蛋都算下手轻的!”
一句话说的桑恬心惊肉跳——现在在林雪看来,桑恬之前不就是想一边吊着她,一边跟方茹腻歪么?
林雪不会回过味来,也想两巴掌呼在她可爱的小脸蛋上吧?
人生哪就是怕什么来什么。
这时桑恬的手机响了。
林雪打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都说是老人家经不起刀,我看看有多少够年纪的,要不要成立个养老俱乐部?=v=
感谢在2022-02-24 17:16:22~2022-02-25 16:50:3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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