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

  秦父话音刚落,秦月蓉就迫不及待地带着三个娃走了进去,一点也不给身后的秦父一点面子。

  秦父微微一愣,看着她们几个离去的背影,脸都黑了。

  “爹,那我们也先进去了!”秦香芸见状,也连忙拉着吴怀忠和孩子跟了上去,生怕秦父又把怒火转移到自己的头上。

  一走进院子里,就见到许多桌子都已经坐满了人,只有角落里还剩下几张空桌子。

  秦月蓉想也没想,抬脚便往那几张空桌子走去。

  “等等!”

  一道不满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秦月蓉只装作没听见,带着三个孩子径直往角落里的那张空桌子走了去。

  “死丫头,没听见老娘的话吗?”

  原来刚才那道声音的主人正是秦母,她见秦月蓉故意不搭理自己,连忙大步流星地走了上去,一把拽住了秦月蓉的胳膊:“老娘刚才喊你,你装做没听着是吧?”

  这一大嗓门,立刻吸引了在座的乡亲们的目光。

  “你们来这么晚就算了,还不赶紧去帮忙?”秦母语气十分不满:“没看到家里现在这么忙吗?赶紧地去招呼客人!”

  秦月蓉撇了撇嘴,用力甩开秦母的桎梏,扭头看向秦母,眉头一挑,语气轻松道:“哟,娘,是你啊,我还以为是谁呢,这么大嗓门,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要吵架呢,今日可是子路成亲的日子,娘,你的脾气可要收敛一些才是啊。”

  “还不是被你们气的!”秦母听到这话,顿时压低了声音。

  现在全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们的身上,秦母神色愠怒,但刚才秦月蓉说的话没错,她不能在秦子路的婚宴上失了礼,那样会给秦子路丢脸的!而且现在来吃酒的人,除了亲朋好友,就是村子里的这些人了。

  大家整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她可不能让秦子路和秦家成为这些人茶余饭后的笑柄。

  想到这,秦母的脸色缓和了一些,说话也收敛了许多:“行了,你弟弟的轿子马上就要到了,赶紧去准备一下迎接新人吧,别误了吉时。”

  薛昭昭也是同村人,轿子从薛家到秦家不过十多分钟的路程,很快就能到。

  秦母话说完了,秦月蓉却还是没有动静。

  她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不顾秦母铁青的脸色,说道:“娘,这接亲的事情我也不懂,你还是找别人去吧。”

  “你少在这里给老娘装蒜,你一个成过亲的人,不懂怎么接亲?”秦母可一点都不相信,她扫了一眼秦月蓉和秦香芸,不满地催促她们:“快点起来,别墨迹了,不接亲就给我去招呼客人去!”

  秦香芸见秦月蓉没动作,她也有样学样,拉着吴怀忠他们坐了下来。

  两姐妹翘着二郎腿,完全将秦母无视得彻彻底底。看書喇

  秦母感觉自己快要被她们给气晕了去,这两个女儿,都是来讨债的吧!一个比一个不服她管!

  她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若不是大家都盯着自己看,她真是要气得掀桌子了!

  秦月蓉可不管她的脸色有多难看,她是交过份子钱的,虽然不多,但也足够她们一家子吃上一顿了。

  所以今日她们一家坐下来吃个喜酒,没毛病吧?

  就在秦母又要发火时,外面响起一阵阵鞭炮声,伴随着喜乐的吹响,一道尖锐的声音响起:“新人到了!”

  秦母一听,脸上立马露出了喜色,一颗心全落在了外面的那对新人身上去了。

  她瞥了一眼秦月蓉和秦香芸,啐了一口:“你们两个死丫头,今日是子路大喜的日子,老娘先不跟你们计较!”

  说罢,她赶紧一步做两步,往门口跑了去。

  门口已经挤满了人,村里的小孩们都围了上去,想要一堵新娘子的容颜。

  院子里的人瞬间少了许多。

  只有秦月蓉和秦香芸他们这一桌还稳稳当当地坐在那儿,完全没有想要去看一眼新人的想法。

  秦月蓉更是抓了一把桌上的瓜子,悠哉悠哉地磕了起来。

  “小蓉,咱们不去看看吗?”秦香芸倒是有些犹豫,总觉得不去瞧一眼,好像不太好。

  “你想去就去呗。”秦月蓉一脸的无所谓,她耸了耸肩:“反正我没什么兴趣。”

  这个便宜弟弟和便宜弟媳她可一点都不待见。

  见秦月蓉兴致缺缺,秦香芸也懒得起身了。

  特别是想到昨日秦母他们说的那些话,秦香芸心里便憋着一口气,顿时也觉得没必要舔着个脸围过去了。

  此刻,外面的热闹都与他们无关,他们今日就是单纯来吃个酒的。

  不一会儿,人群便跟随着新人移动到了院子里来了,院子里又再次变得热闹起来。

  秦子路此刻笑得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一双手紧紧地握着红绸子,生怕娶到手的媳妇跑了。

  帕子下的薛昭昭却是心情没有那般的好,她想要的房子和钱,一样都没有到她的手中。

  自古以来,都是姐姐给弟弟准备成亲的房子和彩礼的,她家也是如此,凭什么到了秦家这里,这一套就行不通了?

  秦子路的那两个姐姐,竟然一个比一个厉害,房子不愿意给他们就算了,没想到连该出的彩礼钱都不给!

  早知道是这样,当初死活都不会听信秦子路的花言巧语了,被他给骗上了床,怀上了孩子!若不是肚子里面已经有了秦子路的种,她真想当场悔婚!

  薛昭昭现在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但是木已成舟,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她若是不嫁给秦子路,她以后都没有脸面在这里生活下去了,名声都要臭死去,往后哪还有正经人家敢娶她啊!

  她咬了咬牙,只能勉强自己嫁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