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徐月娘就起了。

  不过听着外面的嘈杂人声,她没随意出门。

  就算闻到了下面的饭菜香味,也没做出什么举动。

  付于和季沉同样起了个大早。

  既然徐月娘已经到了帝都,傅齐那边就要尽快解决了。

  吃完早饭,两人带上徐月娘出门。

  半路给她买了早点,徐月娘表示相当满意。

  小巧精致的芭比娃娃,在车后座抱着早点吃得形象全无。

  在包子上狠狠咬了一口,徐月娘左右看看,有些疑惑:“小纸人呢?怎么没看见他?”

  付于坐在副驾驶位上,透过车内的后视镜看她,徐月娘像是有感觉似的和他在镜中的视线对上。

  付于嘴角勾起一抹笑:“也没什么,他敢在我面前自称老子,接下来的几天应该出不了门了。”

  徐月娘喉头一噎,差点喘不上气,她讪讪低头又在包子上咬了口:“原来是这样,那确实该教训教训,小东西简直是无法无天,竟然敢在付大师面前耍滑头。”

  说完抬头,结果又和季沉的目光对上。

  “咳咳咳。”

  这下子一个没忍住,是真的被呛到了。

  徐月娘不自在地左右动动身子,随后脖子一梗:“你们干什么这么看着我,难不成是在怪我?”

  “我确实是经常自称老娘没错,可我站在你们华国最长寿的人面前都是祖祖祖祖祖祖奶奶辈的,我这么称呼有什么不对?”

  谁知道那小家伙为什么会跟了她几天就开始自称老子了。

  那臭小子不学好,可不能怪在她头上。

  付于从鼻内发出一声轻哼:“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嘿,你还别给我阴阳怪气的,等今天回去了我们就当面对质,看看他是跟谁学的。”

  付于没理她。

  徐月娘他这种态度气得牙根发痒,低头看着包子一口咬上去。

  汤汁喷了一身……

  过了这么些天,傅齐早就出院了。

  最近他们也有联系,只是没再见过面。

  听说今天一直等的徐小姐到了,池宴接了电话就扔下手边的摊子,马不停蹄赶了过去。

  一方面是因为傅齐是他的好哥们,另一方面就是心里那股好奇在作祟了。

  傅齐因为上次那件事被傅老爷子强势接回了老宅。

  最近一段时间不仅没有出门,还被安排的佣人一天二十四个小时守着。

  是真的二十四个小时,八个小时制三班倒,完全不剥夺任何一名工人的合法权益。

  付于和季沉下车,徐月娘自己推开车后座跳了下来。

  她向前走了两步,冲着付于抬起手,一副高傲的公主模样。

  换做平常,为了掩人耳目,付于不是把她揣兜里就是让她坐在自己肩膀上。

  可现在看着她满身的包子汤汁,付于有点嫌弃。

  仔细打量徐月娘几眼,付于回身从车上拿下来个塑料袋,弯腰一捏一扔,芭比娃娃被装进了塑料袋里。

  徐月娘懵:“卧槽!付于我cndy,你敢不敢再狗一点!”

  付于犹豫一下,一言难尽:“虽然不知道我大爷长什么样,但我还是感觉你口味有点重。”

  “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季沉看着那个廉价的塑料袋,这样容易拉低徐月娘的神秘感。

  “好,怎么不好,这种事不必在意。”

  无视徐月娘的诉求,两人脸上带着满分微笑,跟着管家来到傅家主房。

  是傅老爷子亲自迎出来的。

  说完,傅老爷子的目光就往他们两人身后看。

  看了两眼发现确实只有他们两个后有些失望。

  “这,徐小姐难道没有一起过来?”

  付于扬起手中的塑料袋给傅老爷子展示:“虽然没有一起来,不过徐小姐已经交代了方法,今天傅少爷的‘病’应该可以解决。”

  付于的手只在他面前晃了一下,傅老爷子根本没有看清袋子里装的是什么。

  那塑料袋不怎么透明,一眼还真看不出来。

  简单寒暄两句,进了屋,傅老爷子也不耽误他们:“老张,带付大师和小沉去少爷的房间吧。”

  他没说非要跟着一起上去,不说这几个都是年轻人,就说一般大师做法也会让人回避。

  行业里的规矩就是这样,一般大师在做法治病时,除了自己那边的徒弟,只允许旁边留下一个人病者家属。

  其余人都不能在,为的就是防止别人偷师。

  可惜他不知道的是付于这边没有这种规矩。

  而且,这种规矩在行业里也只是那些称不上大师的人耍的小把戏。

  真正的大师一般胸怀宽大,有自己的传承方式,根本不怕别人偷学。

  带着两人来到一间房间门前。

  管家敲门:“少爷,付大师和沉少爷来了。”

  开门的是池宴,他的反应和傅老爷子差不多,看清两人后就向着两人身后张望,想要找个女人的身影。

  既然已经把两人送到,管家识趣地退下。

  “池宴,不要堵着门口。”房间里傅齐看着几人还不进来,不用猜就知道怎么回事。

  傅齐的状态挺好,气血通畅,面色红润,根本看不出这位身体里还住着个别的东西。

  “付大师今天发消息说可以把我身上的那个东西解决掉?”

  “对,该等的人已经到了,你身上的事宜早不宜迟,还是尽早解决的好。”

  傅齐刚想道谢,就感觉心底蔓延出一股浓烈的恐惧,其中夹杂着厌恶与无尽的黑暗。

  这种情绪让他感觉熟悉,脸一下子白了,“付大师!”

  付于脸色也难看起来,他把手里的塑料袋扔到地上:“别擅自出手!”

  季沉愣了下,立马去看傅齐,之前被封印住的人脸“活”了过来,在傅齐面下若隐若现。

  徐月娘身子在地上翻滚两圈,“哎呦哎呦”叫出声。

  这小道士,真不是个东西。

  徐月娘来之前就听付于说了这件事。

  她“活”了这么多年什么事没见过,什么夺舍鬼上身听说过不少,亲眼见还是第一次。

  虽然身在塑料袋里,可挡不住她的感应。

  房间里确实有个不同于她的阴物。

  她也没想出手,就刚探过去一点气息,谁知道那东西就突然闹了起来。

  她真是冤枉到家了!

  袋子里的东西突然出声把傅齐池宴吓了一跳。

  池宴连忙挡在傅齐面前:“什么东西。”

  付于弯腰捏住塑料袋一提,袋子被抽走,地上只剩下个芭比娃娃。

  眼见着自家侄女曾经拿在手里玩的芭比娃娃自个儿从地上爬了起来,并且还拍拍裙子。

  池宴瞬间感觉这个世界荒诞极了,一股无名的悚然爬上他的后背。

  “付、付大师这是……”

  季沉蹲下把徐月娘拿起来放到桌面上,“不用害怕,只是一个小法术。

  还记得之前跟你们说过的徐小姐吧,她擅长操纵傀儡,这芭比娃娃里面有她的一股意识,所以可以让玩具行动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