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判之日到来,武植在县衙门口与吴月娘会合,然后一起来到县衙门口等待。

  武植问道:“这几日,西门庆来骚扰过你吗?”

  吴月娘点点头道:“来过,不过我没见他。还有几个西门家的仆人,在我门口骂了一阵,就走了。”

  武植嗯了一声,心里思考今天的审判。

  对于阳谷县县令蔡宗,武植还是比较熟悉的。

  按照水浒传中记载,蔡宗属于那种守成有余,能力不足的人。

  作为被告的西门庆,今天也来了,同样在等待。

  看到武植和他的娘子……前妻那般亲密的样子,西门庆脸黑的像锅底一样。

  夺妻之恨,不共戴天。

  现在失去的,他西门庆有朝一日,一定要亲手夺回来!

  不一会儿,作为旁证的花子虚也来了,站在武植身旁,时不时和武植掰扯几句,两人发出嘿嘿嘿的笑声。

  到了辰时,两排衙役威武的站成两排,蔡宗蔡县令身着官服,坐在最上面。

  “升堂……”

  终于开始了审案。

  武植站在门口,还有不少人和他一样站着,大家都等着无聊,不免就看蔡县令断案。

  第一位上来的是个东家和三个匠人,他说这三个匠人,在他家干活的时候,偷了他家祖传的手镯。

  他已经上诉了好几次,县衙都没什么结论。

  再一次看到这位东家,蔡宗不免有些心累,道:“吴东家,你无凭无据,又怎么证明你家的手镯,是这几位匠人偷的呢?”

  吴东家急了,道:“大人呐,手镯总不能不翼而飞吧?”

  几个匠人也跪下来,连连解释道:“大人,我们可没有见什么手镯,说不定是吴东家自己监守自盗。”

  “你胡扯。”吴东家道。

  两方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在朝堂上唾沫横飞,都指责对方的不是。

  蔡县令头大如斗,拍了拍桌子,喝道:“一个一个来。”

  两方开始了持久的辩论。

  审案过程停滞下来。

  本来武植还想见识见识古代断案的情况,见到这一幕,也不禁感觉无趣。

  台上的蔡县令,现在已经陷入了呆滞状态,看着互相辩论的双方,又看看一旁老神安在的县丞、主簿等人,不知道如何下结论。

  又等了小半个时辰,武植被吵得不耐烦了,举起手大声道:“大人,我有一个办法!”

  听到声音,蔡宗一个激灵,循声望去,看到冒头的武植,心中顿时一喜,道:“小武兄弟,你仔细说说。”

  蔡宗在花老太监的寿宴上见过武植,自然对他印象深刻。

  武植伸出手,露出几个药丸,胡扯道:“大人,曾有位道士路过我店门口时,给了我四颗药丸,说是用天山灵露炼制了七七四十九天,若是常人服用,只要说了假话,定然七窍流血而死!”

  然后武植递给四人,提议道:“让他们四人各服一颗,便可得知真假。”

  蔡宗高兴道:“武公子果然有办法。”

  然后令人端来四杯水,让他们各自服下去。

  等他们服下去后,武植立刻抱拳道:“大人,请搜查他们身上衣物,谁没有服用药丸,谁就是小偷!”

  武植话音刚落,就有一位匠人,脸色苍白,浑身忍不住颤抖起来,跪在地上大声求饶道:“大人,小人一时贪念,还请大人饶命啊!”

  现在已经很明白了,就是这位匠人,偷了主人家的玉镯。

  蔡宗精神抖擞了起来,当即令衙役押下这位匠人好好审问。

  武植小露了一手,又退回了门外。

  “第二位,上前上诉。”蔡县令喝道。

  第二位是个老妇人,哭哭啼啼说家里的牛被邻居偷了……现在在邻居家的牛圈里。

  那个邻居却义正言辞的道:“胡扯,两头牛只不过长得有点像……你怎么证明我家的牛是你的?”

  于是,在公堂之上,两人又唇枪舌战起来。

  蔡宗无奈,眼神不自觉的飘向武植。

  意思很明确,咋办……给个说法。

  见状,武植道:“大人,此案很简单,干脆把牛宰了,一人一半得了。”

  邻居当场表示同意,那个老妇人哭哭啼啼不愿意。

  于是武植大声道:“请大人明辨,牛是老妇人的,因为本来是她的东西,所以老妇人不愿意分给邻居。而邻居白得一半牛肉,自然欢天喜地……”

  蔡宗又信服的点点头。

  看武植这断案的速度,确实有一手啊。

  就是自己……今天当官的体验感不太好,没啥发挥的空间。

  很快,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又判了好几个官司。

  蔡县令有点疲惫,但仍强打着精神挺在公堂上,一拍惊堂木,大喝道:“西门庆何在?吴月娘将你告到本官这里,准你上诉!”

  终于轮到了吴月娘的案子。

  吴月娘和武植提起了精神。

  西门庆拱拱手,回话道:“大人明鉴,吴月娘自幼与小人定下婚约,一年前吴月娘投奔小人,在这一年,小人尽心尽力照顾她……可她!”

  西门庆怨毒的看了一眼武植,痛哭流涕的大喊道:“可她不守妇道,与武植有一腿!而且还反过来告状,说小人污蔑她的名声!”

  武植瞅了一眼西门庆,这家伙现在聪明了一点,学会以退为进了。

  然后西门庆哭诉道:“家父得知吴月娘与武植的媾和,气的卧床不起,视作我西门一家的耻辱。在这种情况下,我等无计可施,只能毁掉与吴月娘的婚约……但万万没想到,吴月娘一纸诉状,将我西门家告上衙门,请大人明镜公断!”

  蔡县令点点头。

  西门庆与吴月娘的事传的沸沸扬扬,他也有所耳闻。

  在他看来,不过是家务事罢了。

  此时不满的喝道:“这种事情,还用到公堂上来?既然婚约已经撤销,你们两家自然没有干系,以后各走各的路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