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也满脸好奇之色,期盼着方忠继续讲下去。
秦弘也在一边听的津津有味直咂嘴。
只见方忠低下头,双手拍打地面:
“谁知我那侄子,竟然仗着微臣是县太爷,竟做出伤天害理之事!”
“微臣得到百姓的举报,立刻就把侄子抓起来,拷问一番之后,他最终自知罪孽深重,自杀谢罪了。”
方忠越说越激动,最后还留下了泪水,看的百官为之动容。
李家家主连忙插嘴:
“启禀殿下,草民可以作证,方大人句句属实,当时贤王大人也在场!”
众人又把目光投向贤王。
贤王眼睛一闪,“启禀父皇,方忠所言属实,但他那侄子的罪孽,远远没有那些草纸所写那么多。”
明帝的身体有些微微发颤。
既然方忠已经处置罪人,那为什么还有那么多百姓的证词?
太子莫非真的为了贪功,而做出收买百姓,污蔑朝廷命官之罪?
“太子,你有什么话说?”
“啪,啪,啪。”
秦弘站出来,意味深长的拍了几掌:
“如果不是本宫知道实情,说不定这会儿也跟着留下了感动的泪水。”
说完,还未等明帝发作,秦弘走到架子旁,抓起一把草纸,用尽全身力气一杨,那带着百姓血手印的状词,顿时像雪花一般漫天飞舞。
秦弘转过身,面对满朝文武百官,目光犀利的扫过众人:
“这里面每一张纸,背后都代表着一个破碎的家庭。”
“这么明晃晃的证据摆在你们眼前,这个罪人竟然敢把白的说成黑的!”
“你们的良心,难道就不会痛吗?”
明帝的目光也跟着来回巡查,百官们全都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但有贤王的担保,还有下面商贾们的证词,现在所有问题的矛头,全部都指向太子。
明帝冷哼一声,转身回到座位上。
贤王胸口剧烈起伏,猛地从地上站起来,指着秦弘大声控诉:
“父皇,儿臣实在忍不住了!”
“太子明明就是威胁梅县百姓才写出来的这么多的状词,当时儿臣就在现场!”
“那你为何不劝劝他?”明帝幽暗的眼神直逼贤王,好似能看出什么一般。
贤王心头一紧,明帝可不是好糊弄的,此时更不应退缩!
他抬起头,满脸懊恼之色:
“儿臣劝了,可,可儿臣只是个王爷啊!”
只是个王爷?
贤王这句话让明帝不由得深思起来。
那就是当时太子连贤王都一起威胁了?
方忠满脸悲痛之色,不断捶打着胸脯,哭诉道:
“都怪微臣人言轻微,惧怕权势。”
“可怜那些百姓,才刚刚能过上温饱的日子,就被连累成这样。”
说完,方忠语气一顿,又给明帝磕了三个响头:
“还望陛下心生怜悯,不要怪罪他们啊!”
他的这些话,让大殿之上顿时像开锅一样沸腾起来。
“欺君之罪可是要杀头的!太子怎能因自己一时的快乐,而连累无辜的百姓啊!”
“人若心中无善念,那和猪狗有什么区别?”
“还请殿下不要怪那些百姓,他们也只是想活下去啊!”
“……”
不仅仅是贤王一党的人,就连其他心存善念的官员,也纷纷感同身受,一起出言谴责太子的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