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费追书网>历史军事>上古>第149章 下部《尧舜禹》19、逢蒙投师
  平阳以农耕为主,人们的温饱依赖谷物菜蔬的收成。唐尧选派羲仲、羲叔与和仲、和叔四人,分赴东、南、西、北荒远之地,测日观天,编制历法,以便指导农人适时播种、管理、收藏。此举为以后的农牧业发展立下了不朽功勋。t

  唐尧和中山公主以嫁女的规矩,把嫦娥嫁给羿。这样,羿就成了天子驸马,对唐尧愈加忠诚。按嫦娥的意见,选在中秋月圆时与羿圆房。那一夜,嫦娥激情四射,犹如火山喷发;而羿,更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于是,干柴烈火一发不可收拾。嫦娥虽经彻夜缠绵,尚意犹未尽,到最后,竟让神力无匹的羿疲于招架,甘拜下风。这一夜的感情交流,使羿相信,这位嫦娥就是月宫里的那位常羲,凡间的女子是无论如何也经不起这一夜折腾的。

  羿模仿广寒宫的样式,建了一座大司马府,虽然都是土木石料结构,倒也宽敞明亮。庭院里栽了颗桂花树,植些药用花草,几只白兔在草木间戏耍,倒也确有几分广寒宫的韵味。对刚刚落成的新居,嫦娥是那样地喜欢和亲切,对一草一木都爱不释手。她偎在羿的怀里喃喃地说:“这些都是我梦中的景象,你太了解我的心思了。”

  “那不是梦,是你前世的生活场景。你就是月宫里的仙子常羲。”羿开导她,他希望嫦娥还原成常羲。

  “我不是仙子,你也不是天神,咱们是平常的人,我希望咱俩永远在一起过平常的生活。”她紧紧地搂着羿,好像生怕他飞走一样。

  羿成了朝廷大臣,可黎民百姓仍然把他当做天神来敬仰;青年男女粉丝对他的热情更是疯狂。嫦娥对羿关爱有加,但并不崇拜他。她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什么仙子,却自有一种飘逸脱俗的神韵,让人自惭形秽。在羿眼里,嫦娥和常羲绝无二致。但每当说起天上的事,嫦娥总是莫名其妙地望着羿发呆。有时还会说:“你说什么梦话?你总是念念不忘月宫里那个仙子,我是不是不如她呀?”让羿哭笑不得。

  农历的初一,又称朔日。朔日的月亮叫朔月,朔月是看不见的,它把身形完全隐藏了起来。每到这时,嫦娥就把自己反锁在一间密室里,静坐练功。她的功法叫九阴功,朔日是最好的修炼时刻,此时即使天塌下来,她也不会停止。朔日过后,新月初上,嫦娥白天会走出密室,晚上进去继续修炼。在朔日前后七天,别人,包括羿是不能打扰她的。七天不能与嫦娥亲近,羿还能够克服。但在一个月中的大多数日子里,嫦娥都没有*的欲望,从来不会有所表示。如果羿主动上身,她也从不拒绝,只是苦笑一下,任他发泄。羿精力过剩,即使嫦娥不主动配合,他也要把事情办完。每到此时,羿总感到对不起她,也留下一点遗憾。但这些缺憾都会在望日,即农历十五那一夜得到补偿。嫦娥的情绪随月亮圆缺而变化的特征,让羿更加坚信,这位人间的嫦娥,原本就是月亮神,就是天帝的妻子常羲。

  除了那支遗失的箭,羿又添了一项心病。每当和嫦娥亲热之后,他都要扪心自问:我在人间和常羲相爱,是不是构成了对天帝的亵渎呢?不然,又怎能对得起她的一片痴情呢?她又该怎样熬过这漫漫人间苦旅呢?羿希望找机会向天帝解释清楚。

  嫦娥喜欢清静。白天她躲在家里织锦,——这门手艺,还是西王母请织女给她传授的,——享受高尚职业的快乐;夜深人静时,经常披着月色到各处浏览都城风光。这天夜里,嫦娥独自一人在汾水畔散步,忽见上游一只木筏顺流而下,一人手撑竹篙一跃登岸。嫦娥还没有看清来人的模样,那人忽然倒头便拜,口中说道:“给司马夫人请安。”

  “我与你从来没有见过面,你怎么就知道我丈夫是司马?”嫦娥诧异的问。自打在祭坛上舞蹈之后,她从来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露过面,相信眼前这人真的没有看到过自己。

  “本人是习练射术的,眼尖,对人对物只要瞄一眼就能入木三分。您的美丽天下少有,只有天下第一射手才可匹配,其他任何人是没有这种福分的,因此断定司马夫人非你莫属。”汉子站起身,表情认真地说。

  “你很会恭维人。”嫦娥说。“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

  “我不得不佩服您的耳朵,竟能听出弦外之音。”汉子不卑不亢地讨好这位司马夫人。“不瞒您说,我想拜羿为师,希望您能引荐一下。”

  “你叫什么名字呀?”

  “逢蒙。”

  “逢蒙?是甘蝇的徒弟逢蒙吗?”

  “是。”

  “你的师父是射艺大家,连羿都想去拜访他,你怎么会离开他呢?”

  “我的理由很简单,逢蒙的目标是练成天下第一射手,当前最好的师父是羿。”逢蒙说。

  “好吧,我带你去见他。”嫦娥说。

  我们还是回头交代一下逢蒙改换门庭的原因。前面说到,甘蝇让飞卫和逢蒙抱犊玩耍,不出三年,牛犊长成了千斤公牛,两人也练就了千斤臂力。兄弟俩的主要游戏之一,就是把公牛当玩具,你抛给我、我抛给你,或者是给公牛拉架。飞卫聪明颖悟,能够举一反三;逢蒙训练刻苦,总是起早贪黑的要比飞卫多练一些时间。俩兄弟比赛着苦练,深得射艺奥妙,已到出神入化的地步,远近射手无出其右者。但是,在他们两位之间,从来分不出伯仲来。一次,他俩为了排出第一、第二,一连七天不吃、不喝、不睡,只是不停地发射,看谁射的快、射的准。经过挑战极限式的苦斗,结果还是赛了个平手。

  甘蝇怕两个高徒之间为争第一而反目,于是训诫道:“以为师看来,比赛争第一不是目的,而是促进射艺不断精进的手段和动力。你俩再差一步,就到了同门相残的地步了。我给你们出个题目,用另一种方式分出高低吧。”

  甘蝇收了两个关门弟子,一个叫纪昌,一个叫鸿钧,都是青年英才。他对飞卫和逢蒙说:“我老了,想追随我的师父狐父去静修。纪昌和鸿钧都是习射的好材料,又是我的老友推荐来的,你俩是我的得意门生,就替我带一带徒弟吧。如果你们非要争个高低不可,就看谁能培养出个天下第一的徒弟吧!”

  甘蝇用抓阄的方式,把纪昌和鸿钧分给飞卫和逢蒙作徒弟;逢蒙抓到了鸿钧,纪昌归给飞卫。逢蒙给鸿钧制定了一套严格的训练计划,手把手地言传身教。两人闻鸡起舞,训练十分刻苦、认真。而飞卫五年间只说了两句话,就把纪昌给打发了。第一次,他说,你先回去练习一个时辰不眨一下眼睛,然后再来找我。

  纪昌回家后,见新婚妻子正在织布,飞梭往来,机声铿锵。他灵机一动,迅速地钻在织布机下,眼睛瞪得大大的向上看。妻子生气地说:“你不去学艺,躺在那里盯着看我的屁股做什么?没出息!”说着停下机来,拿起剪子就要把布剪断。纪昌急忙说:“别、别,我不是在看你的屁股,是在看飞梭。”于是把师父的话说给她听。妻子大为高兴,巧手穿梭,日夜不停。两年下来,纪昌的眼皮就像两扇开启的大门,就是锥子刺来也不会眨一下。

  纪昌去见飞卫,要求传授射击技术。

  “不行,你的眼睛虽然瞪的很大,却是目中无物。”飞卫说,“你必须学会看东西,视小如大,视微如著,然后再来找我。”

  纪昌又跑回家,抱着妻子的头为她捉虱子,随手又拽了根头发丝把虱子穿起来,悬挂在朝阳的窗户上。然后对着虱子注目凝视。十天之后,虱子的轮廓慢慢放大。三年之后,纪昌眼中的虱子已经大如车轮,再看牛、马、猪、羊等物,一个个都像山丘一般大小。

  飞卫指导纪昌用细竹针射虱子,习练不多时日,便能支支命中它的中心。飞卫高兴地手舞足蹈,说:“你掌握了射艺的精髓,继续刻苦习练,一定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眼见得纪昌的技术超过自己的徒弟鸿钧,逢蒙渐生妒忌。看来,指望鸿钧争天下第一定会落空,还不如自己重新披挂。…逢蒙忽然心生一条借刀杀人的毒计。

  一天,同门师徒弟子之间练习对射,逢蒙故意输给纪昌,说:“贤侄技艺突飞猛进,师叔我已经望尘莫及了。我看,除了你师父,你就是天下第一了。”

  天下第一,是习射者梦寐以求的目标,纪昌也不例外。而且,随着技艺不断提高,对手越来越少,那种蟾宫折桂、名扬天下的欲望一天比一天更加强烈。但纪昌的射技总是超不过师父,他感到飞卫总有一些新招法没有教给他,怨恨渐渐在心头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