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仔细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冯将肃了面孔。
威慑感十足。
原晓却不慌，虽然她是凭借上辈子的记忆，隐隐约约推测出的结论。
但不妨碍她依据现实，给出足够的证据。
“冯将，这不是我胡说。您也知道，我们学校自己养殖的肉鸡一直能自给自足，肉类和蔬菜的供应一直没断过。”
“但自从上次放假后，我发现了几处异常。首先，食堂的饭后垃圾一直都是搅碎后喂猪的。近期校职工发现，垃圾中没有鸡骨头了。”
“什么意思？”冯将不解。
“这只能说明，学生们要么饿到把鸡骨头都嚼碎了吃，要么没吃鸡肉，准备带回家。”
原晓看冯将有些不信。
接着扔出另外两个证据。
“之后，校职工发现，用作食堂备菜的蔬菜和鸡肉，都有了一部分丢失的现象。”
“同时，每天放学后，我和朋友创办的黎明学习社的同学们，大半都不再留堂学习，而是偷偷从学校跑回家。我猜，可能是将从食堂省下的饭食，送回家去了。”
“这……”冯将沉吟。
原晓看他还不信，努力劝导：“冯将，如果供得起学生的家庭都如此状况，可以想象其他家庭都是怎样的困境。”
“这次涝灾造成的粮食损失非常严重，再之前的旱灾也导致了上半年存粮不足。眼下抗涝粮食还未收割，肉鸡还未普及，普通家庭可能已经面临无粮可吃的境地。”
“更别提近期，以贫民区为中心蔓延的疟疾传染，县里的医院已经人满为患了……”
原晓认真地说：“如果不提前警惕饥荒问题，恐怕真到了那时候，县里财政不禁支撑不住，周围的城市也会受到波及。”
“你说的有道理，这事儿我会放在心上。”冯将叹了口气。
双眼沧桑地看向女孩儿：“不过你才这么大点的年纪，何必操心这么多事。”
“这些事，有我们大人担心就行了。”
说完，伸手揉了揉原晓毛茸茸的脑袋瓜。
原晓被他的大手揉得头直晃，连忙伸手拯救自己的脑袋，接着说：“冯将，其实我这次来，还有两件事。”
“你说。”
“一是，我想捐粮。二是，想给我的同学秦笑笑家的弟弟求一个试药资格，就是组织正在研究的抗疟药。”
“……你怎么知道，上面正在研究抗疟药？”冯将收回了手。
眯了眯眼。
原晓垂眸：“现在还不能说。”
一片寂静。
她开始担心冯将的反应。
就在这时，冯将大笑出声：“吓着了吧？让你知道知道口无遮拦的后果！身怀异宝，你得学会时刻小心，哪能啥都往外说？”
原晓这才小心翼翼地抬头，意识到冯将真的在逗她，才释然一笑：“我只是在您面前才敢说的。”
“行啦，试药资格的事，我会帮你问问的。至于捐粮就算啦，你那点东西，留着自己吃得了。”
那点东西？
原晓挑眉，意识到冯将还不知道自己要捐多少。
报复心不由得升起。
故意叉腰说：“您就别管了，这粮我是一定要捐的！您给我个仓库地址，我现在就把粮放过去！”
“诶呦，你这孩子还挺倔。行，这儿地下就是农业部粮仓，还有十几间空着的，你随便挑一间放，之后找个人做记录就行。”
原晓暗笑点头。
快步来到楼下，粮仓管理员看到她有些惊讶。
“你是谁家的孩子，咋跑这儿来了？迷路了？”
原晓摇摇头，拿出冯将给的亲笔签名的字条。
“是冯将让我来的。麻烦你让人都撤出去10分钟。”
“全撤出去？可没有这种先例。”管理员皱着眉，想都没想就要拒绝。
可当他接过纸条，看到上面明明确确的冯将亲笔，还有独一份儿的红章。
立刻反射性行军礼：“是！”
接着，他都不敢细看原晓的模样，立刻原地转身，敲响集合的铃声。
不到10秒，所有粮仓的看管人都踩着整齐的步伐，在原晓面前集合。
“报数！”
“是！一！二……二十一！”
“报告！全员到齐！”
“原晓同志，粮仓所有人都在这里了，我马上带他们撤离到300米外，确保周围不会有人经过。请您注意时间，10分钟后我们就会准时回来。”
管理员将字条妥当收好，放进胸前的秘密口袋里。
原晓有些惊讶地点头：“麻烦各位了。”
“职责所在，您先忙。”
管理员的态度，足以证明冯将的威信。
等人走远，原晓也进入粮仓。
仔细看过后，从第五粮仓到第二十一粮仓都是空荡荡的。
但体积比她空间里的小不少。
没空准确测量，原晓直接一点点将空间粮仓里的新粮转移到第五粮仓中。看書喇
刚好能放下一半。
原晓确定好后，决定将空间里5座粮仓和5座菜仓，其中的4座粮仓和4座菜仓捐出来。
刚好占掉第五到第二十间粮仓。
自己能留一座粮仓和一座菜仓以备不时之需。
也能给农业部留一间粮仓应急。
于是，她就开始了搬运工作。
大概花了四五分钟，粮食被整整齐齐地码进16间粮仓里。
原晓拍拍手，听到外面整齐的步伐声，知道是管理员他们回来了。
连忙关上各个粮仓们。
出门迎上。
“管理员同志，我现在就走了。请您先通知冯将查看粮仓，之后冯将会指示你们之后的工作。”
“我们不能现在进去？”管理员有些犹豫。
原晓笑笑：“建议不要，这个是需要冯将亲自检查的。”
“好吧。”管理员妥协了，“那我会在门口守着，直到冯将亲自过来。”
“你，去请冯将。”
“是！”其中一个看管人立刻回应。
转身动作标准地朝冯将办公楼跑去。
原晓也不再久留，直接离开办公区。
沈峰和韩齐已经等在停车场。
“都办完了？冯将有什么吩咐吗？”沈峰好奇。
原晓偷笑：“现在没有，不过我想，今晚冯将就会寄信来了。”
想象冯将抱着‘看看小姑娘能捐多少粮’的心态，却看到足足16间满满登登的粮仓时的心情。
原晓就觉得爽歪歪。
心情愉快地坐车回到学校。
一进校门，就看到操场上拥挤吵杂的人群。
原春竟然被围在中央，一脸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