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谁?”贺子凡眯着眼眸质问道。

  虽然剧情似乎出现了细微的偏差, 但大背景仍旧没有任何改变。

  系统给他的剧情中涵盖了龙渊令的相关信息,其中自然也包括龙渊令是怎么丢失的。

  只是他没想到‘陈灵儿’这个身份打从一开始就是假的, 而原身的父亲贺大将军竟然也牵涉其中。

  望着贺子凡凝眉沉思的模样,陈灵儿不知怎么想得,突然开口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

  当初,裕安帝和先太子之间,本该是先太子名正言顺的登基为帝。

  结果裕安帝在先太子登机前发动叛乱, 联合宫妃将先太子鸠杀。

  先太子妃陈氏怀疑自己有了身孕,因月份尚浅,尚未来得及召见太医诊脉, 就得知先太子被鸠杀的消息。

  冷静下来的陈氏想要离宫保命, 从小跟在身边长大的贴身侍女出一个主意,由自己假冒主子放火烧寝宫。

  这样一来,可以营造出太子妃得知太子身亡, 烧宫殉葬的消息。

  到时候急于登基的新帝知道太子身死,只会将重点放在那两个已经出生的皇嗣身上。

  而太子妃多年未曾有孕, 想必也不会过多关注她。

  为保住先太子唯一血脉,陈氏在先太子的好友贺朝的安排下仓皇出逃,躲到了庶出兄弟陈峰家里掩藏。

  这时所有人都不曾知晓,龙渊令一直被太子妃陈氏所保管。

  先太子自小性情温和,对所有兄弟都十分照顾, 可以说是仁德的典范。

  大臣们都觉得他会顺利登基,然后成为一位爱民如子的帝王, 就连先太子自己也是这样认为的。

  所以,他一直未曾想过手足兄弟企图杀他夺位,是以根本没有任何防备。

  龙渊令对他而言不过是一枚比较重要的令牌,身份的象征性远比实际作用要大。

  成婚多年来,他对正妃陈氏爱护有加。但陈氏多年未有身孕,心情一直郁郁寡欢。

  先太子将令牌交由陈氏保管,是在用实际行动告诉她,即便她无法诞育子嗣,在他的心里她依旧是最重要的人。

  逃离东宫的陈氏被诊断出身孕,新帝登基后也没有发现异常。

  生产前夕,她曾找来贺朝和庶兄陈峰二人,将龙渊令在她手里的秘密如实告知了他们。

  二人大喜过望,希望能借助龙渊军推翻裕安帝统治,然后扶持即将出生的小皇子登基为帝。

  可陈氏却拒绝了这个提议,并让二人发毒誓,一辈子都不许告诉他(她)自己的身份,让他(她)以普通孩子的身份健康长大。

  她笑着说希望两人的孩子能够无忧无虑的生活着,而非背负着血海深仇生活在仇恨当中,这不是先太子和她所愿意看到的结果。

  许是天意如此,最终陈氏诞下一女,而后血崩而亡。

  陈峰偷偷安葬了陈氏,自己对外宣称妻子诞下一女,还专门大摆筵席,为嫡女庆贺。

  三年后,也不知龙渊令的消息是如何走漏,最终裕安帝的爪牙来到了陈家。

  陈峰死前将她藏了起来,直到贺朝赶来把她救了回去。

  贺朝心里清楚京城并不安全,本着‘斩草除根’的想法,裕安帝随时可能会对她下毒手。

  终于在江南那边安排好一切后,她被送去江南‘外祖家’调养。

  这时贺朝心如明镜,知道太子妃陈氏的想法只是一厢情愿。

  只要龙渊令没有找到,那先太子的血脉就会一直处在危险之中。

  因此他寻了很多人,偷偷送去江南专门教导她。

  贺朝觉得,只有她自身变得强大起来,才能更好的保护自己。

  至于龙渊令,他想了想还是留了下来,打算等她及笄时,在物归原主。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贺朝在战场了受伤、双腿俱废,没过几年人就撒手人寰。

  故事说完,陈灵儿端起茶润了润嗓子,才接着说道:“所以,龙渊令本就是我的东西,你父亲贺朝也不过是代为保管。眼下既然东西在你手里,是不是也该替你父亲‘物归原主’了?”

  没等贺子凡开口,门外传来一声嗤笑:“你想要龙渊令,何不来找朕要?”

  顾潇伸腿迈进来的时候,屋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似的。

  陈灵儿眼睛死死的盯着他,仿佛在看着仇人。

  贺子凡心下微沉,从刚刚得知陈灵儿真实身份的那一刻起,就不想这两个人对上。

  毕竟这里面还牵涉到贺大将军,就连原主身上也难保不会藏着其他秘密。

  可他万万没想到,顾潇竟会在此时出现,而且守门的护卫却没一个人通传。

  也不知刚刚他和陈灵儿之间的对话,顾潇到底听去了多少。

  “你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陈灵儿冷静追问道。

  顾潇直直的走到贺子凡身边,将人挡在身后才开口回道:“现在龙渊令在我手里,你就算管他要他也拿不出来。”说完,从宽大的袖袍里掏出一枚令牌。

  站在他身后的贺子凡踮着脚凑过去仔细研究了一番,发现这枚令牌就是本该放在铜匣里的那枚。

  铜匣里的令牌他是怎么拿到手的?还有他怎么知道龙渊令是在自己手里?

  脑海里被各种问题充斥着,贺子凡眼神怔怔的看着那枚令牌,表情满是困惑。

  心知令牌无法从对方手里要回,陈灵儿也不慌张,仍旧稳稳当当的坐在椅子上。

  娇嫩柔美的脸蛋上浮起一丝微笑,语气暗含讥诮道:“若我管你要,你就会双手奉上吗?明明跟你父亲一样,连皇位都是‘偷’来的。”

  贺子凡听到这番话后,神色紧张的看了看顾潇,生怕他一怒之下在把陈灵儿给砍了。

  谁知顾潇不仅没生气,甚至还颇有些好奇似的询问道:“若朕真的将龙渊令给你,得到它后你会做什么。难不成想要推翻朕,然后自己坐上皇位?亦或者打算从皇室里选择年幼的孩子拥立为帝,自己在皇位后垂帘听政?”

  面对顾潇的质询,陈灵儿默然良久后冷笑道:“我为何要告诉你?”

  顾潇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似乎觉得她无趣极了。

  “来人...”顾潇似乎在一瞬间对她失去了兴趣,准备唤人进来把人压到私狱去。

  至于她背后还有哪些人,等人到了私狱,手底下的人自会想办法撬出来,无需他操心。

  “看来我们之间没有继续谈下去的必要了。”陈灵儿轻轻一笑,神色毫不慌乱。

  哨声响起,数十名黑衣人冲进来,陈灵儿身边的两名丫鬟从靴子里抽出匕首,护着她离开。

  顾潇冷眼旁观着眼前的一切,眼神古井无波,就好像他根本不在乎能不能抓住陈灵儿。

  最终,陈灵儿在几十名黑衣人的掩护下顺利离开贺府。

  至于她是否会再次出现,贺子凡无从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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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着躺在床上的贺易,贺子凡招手示意,让跟在顾潇身后的太医赶紧给人号号脉,看看人到底还能不能救回来。

  太医接收到陛下的示意,连忙上前开始给人号脉。

  贺子凡望着眼前面无表情的顾潇,心虚的同时又有些生气。

  刚想借机问问他令牌的事情,就见顾潇伸手重新将凤佩系在了他的身上。

  “日后朕不希望再从别人手里看到凤佩,听到了吗?”

  贺子凡不为所动,同样冷下脸质问道:“臣妾动用凤佩是为了救人,不知陛下私自拿走臣妾的东西是为何故。还望陛下给臣妾一个合理地解释。”

  顾潇似笑非笑道:“陈灵儿有一句话倒是没说错,这龙渊令本就是皇家的东西,由朕收回合情合理。难不成梓潼打从心底认为,陈灵儿比朕更适合拥有它不成?”

  见他缄默不语,顾潇继续追问:“再者梓潼恢复记忆之事,朕怎么一点儿风声都不曾听到,可是梓潼在故意瞒着朕?”

  这段时间构建的和平假象,在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质问中分崩离析。

  两人一同陷入沉默时,替贺易把脉的太医擦了擦额头溢出的汗水,颤巍巍的开口道:“启禀陛下、皇后娘娘,这位公子身上大多是皮肉伤,最重的伤在头部。因情况特殊,等会儿臣开上两副药让这位公子先喝下去。醒来后若无其他问题那便没什么大碍了,日后安心静养月余便是。”

  太医话中的潜台词贺子凡不是没听出来,但他心里清楚,但凡涉及大脑损伤的问题,就算在21世纪也是十分棘手的问题。

  眼下只能寄希望于苍天眷顾,贺易能够平安无事的醒来。

  再不济他还有系统,就算贺易真的出了问题,有系统在,肯定也能把他治好。

  从屋里出来后,贺子凡不欲理会顾潇,心里暗自琢磨着,用什么办法才能把令牌‘要’回来。

  结果,还没来得及避开他,就被顾潇禁锢住手腕,强行带回了原来居住的小院。

  刚一进屋,回过神儿来的贺子凡挣扎着想要摆脱他的禁锢,怕伤着他,顾潇很快松开了手。

  “陛下这是作甚?”

  “朕想跟梓潼谈谈,不然朕怕晚上就见不到梓潼了。”顾潇意味深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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