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琅想要逃,但是身体却如同被铁链禁锢了般,一动也不能动。

  墨渊钳着他,眸色深沉,如同一条欲择人而噬的毒蛇。他手指轻轻在段琅腕上点了点,一股黑气从他指尖冒出来,如灵蛇般缠到上去。

  那股黑气从段琅的毛孔了钻进去,在他的体/内游荡了一圈,又返回到了墨渊那里。

  段琅能感到体/内的精血被吸走了大半,大量的能量消失,让他浑身冰冷。

  他的凤眸惊恐地睁大,浑身的力气如同被抽干,就连发出的声音都细如蚊呐,“放……放开我……”

  再这样下去,他肯定会像刚刚那具尸体一样,被吸成人干。

  墨渊慢慢地抬起眼,面无表情地看着段琅,轻慢的语调如同与情人在低喃,“师兄不是说想求得我的原谅吗?怎么就不愿意了?”

  段琅费力地想要把自己的胳膊抽回来,牙齿都咬得咯咯响,可墨渊的手如同铁钳,无论他怎么使力,都纹丝不动。

  体/内的精血流失得越来越多,身体已经发出临界的警报,他的脸色变得如纸般苍白,整个人肉眼可见地萎靡下去。

  而与之相反的墨渊,俊脸没了之前的惨白,散发出莹润的光,像是一棵得到充分养料的植物。

  但是墨渊并不舒服,虽然魔气卷回了段琅的精血,修补了他的身体,但是他的经脉里却如同着了火般,灼疼灼疼的。

  他猛地撤回手,看了一眼即将晕死过去的段琅,眸色冰冷,“师兄,你给自己下了药?”

  这些年他吸收过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但没有一个人像段琅这样,会让他有这种感受。除了**,他想不出来别的答案。

  段琅软绵绵地倒回床上,眉头皱得死死的,小声地吭哧着,完全听不清墨渊在说什么。

  他太难受了,就被人戳了几刀,放了一半的血一样,虚耗的身体和经脉更是让他痛苦不己。

  “嗯……”

  好难受。

  谁来救救他。

  墨渊脸色阴得几乎能滴出来水,体内的那股灼热感越烧越烈,像是要把他烧穿一样。

  “呜……”

  肺部的空气一点点被挤压出来,强烈的窒息和痛苦让几乎陷进昏迷状态的段琅猛地清醒过来。

  他抓着掐在他脖子上的手臂,徒劳地拍打着,眼角溢出生理性的泪水,眼尾微微泛起了红。

  这狗逼突然发什么疯?!是他这个夜宵不对味,所以打算搞死他吗?

  “放……放手……”他拼尽全力,从嗓子里挤出一声幼兽般的哀鸣,目光里不由地夹杂了一丝哀求。

  墨渊狠狠地甩开他,双眸漆黑如墨,透着挥之不去的阴沉和狠戾。

  他体内的那股火苗还在烧,血液如同被煮沸了般,不断翻涌不说,还隐隐地破坏他刚刚修补好的身体。

  多少年了,自从从魔物深渊爬上来,他就没有着过道。没想到,这一回竟然栽到了这个他一直以为光明磊落的师兄手里。

  段琅已经停止了咳嗽,胸口岔了气般的疼,四肢瘫软,浑身发凉。

  他哆嗦着拿出一颗灵丹想要塞进嘴里,还没来得及动作,灵丹就被人抢了过去。

  他艰难地抬起头,看向墨渊。

  男人眸色森寒,杀气浓稠得像是要溢出来似的,但奇怪的是,他的脸颊却泛着病态的潮红,额角更冒着一层浅浅的汗,好像在发高烧似的,显得很不舒服。

  这是怎么了?

  吃错药了?

  段琅一愣,突然想起刚才差点昏迷时,隐隐约约落进耳朵里的话,“药?师弟你刚才说什么药?”

  墨渊没理他,将抢过来的灵丹,放到了鼻尖下轻轻嗅了嗅。

  沧澜仙门特有的聚灵丹,用味道略腥涩的紫云草制成,闻起来并没有什么异常。

  难道问题不出在他身上,而是出在那具尸体身上?

  段琅并不清楚墨渊在做什么,见他把灵丹抛回来,转而去检查旁边的尸体,连忙捡起落在床上的灵丹,塞进嘴里。

  上好的聚灵丹补充了流失的精血,体内的力气恢复了些,连浑身发冷的情况也逐渐变好。

  段琅劫后余生,忍不住轻轻吁了一口气。不过他没敢动,依旧维持着原本的姿势,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墨渊。

  别怪他谨慎,墨渊那狗逼就跟犯癫痫病一样,一阵一阵的。他怕他一动,又要遭殃。

  墨渊将那具干尸翻来覆去地检查一遍,连骨头都掰开了,却没有发现一点异常。

  偏偏体内那股怪异的灼热越燃越烈,几乎抽干了他浑身的力气。

  他粗喘着用手按着床沿,恶狠狠地盯着段琅,声音低哑,“是不是你?你给自己体内弄了什么?”

  什么弄了什么?

  段琅小心翼翼地往缩了缩,一脸雾水,“师弟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墨渊一把攥住段琅的脚踝,将他拖到自己身前,表情狰狞,“敢阴我,你好得很。”

  段琅还不及为墨渊的动作心惊,就感到被抓住的地方如同着了火般,烫得他生疼。

  他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恨不得找块石头哐哐哐地往墨渊踩几下,看能不能治好他的疯病。

  “师弟,说话之前麻烦过过脑子。”他咬牙,气愤地道:“我拿什么阴你?我提前又不知道你今晚要吸我。”

  墨渊已经烧得双眼猩红,身体里的水分更像是被蒸发了般,他舔了舔唇,眸色森寒。

  “不想说?好得很!那师兄别怪我无情。”

  段琅心中顿时警铃大作,想也不想地伸出脚,就要踹他。

  墨渊手指一动,黑色的魔气化成绳索,将段琅的双手双脚牢牢绑住,然后邪笑着爬上床,欺身压了上去。

  段琅因为这个暧昧的姿势心头一跳,喉结上下滚了滚,凤眸里盛满惊慌,“你……到底要做什么?……”

  因为恐惧,他的声音变了调,带着颤,像是一只被猛兽压在掌下的小兽,可怜的同时又十分轻易地勾起了人心底最深处的施虐欲。

  墨渊的眼神瞬间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