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宸说话的声音很小,除了祁竹生谁也没听见。

  但是他们俩眼下这个姿势却被摄像头原原本本地还原了下来,观众们原本焦急地想要看他们俩到底趴在雪地里在干什么,然后便猝不及防地看到了眼前的一幕,他们都看呆了了,甚至一直到夏宸把祁竹生的双手用围巾捆好他们才陡然回过了神:

  “听我说,谢谢你围巾!!”

  “卧槽卧槽涩得我裤衩子都飞了”

  “啊啊啊啊啊啊捆绑play!一定是捆绑play!!”

  “禁止涩涩禁止涩涩”

  “就要涩涩就要涩涩!!”

  “靠靠靠,先生这个被捆着手跪在雪地里的姿势,环视一些大美人‘祭品’和邪神”

  “!!!匿名老师你也太会了,什么时候出书!!”

  “靠,幻想大美人献祭一般闭上双眼,以为自己会被黑暗吞噬,最终却得到了邪神的救赎,邪神亲昵地呵护着他,喜欢他喜欢到无法自拔”

  “啊啊啊喜欢看一些神明为信徒发疯文学”

  “你们脑得好有救赎感啊妈的,为什么我脑海里的就是大美人一丝不挂地被献给邪神,然后就是那个那个加这个这个”

  “草,那还是这位老师更敢想”

  祁竹生红着脸半跪在雪地里,夏宸跪在他身后牢牢地环着他的腰。

  因为两人略微的体型差,再加上夏宸还把下巴放在祁竹生的肩膀上,所以观众们一时没能看到祁竹生的脖子,大家暂时都把重点放在了两人的姿势上,直播间一时间人声鼎沸。

  眼下这个姿势其实极难发力,再加上祁竹生的体力已经在刚刚的玩闹中耗费了大半,此刻他想要从雪里站起来几乎是不可能的。

  祁竹生红着耳根道:“……松手。”

  祁竹生稍微用力挣扎了一下,想要从身后人的怀里挣脱出来,奈何夏宸的手就跟铁钳一样有力,他的挣扎毫无作用。

  最终祁竹生不得已低声道:“你赢了……松开我。”

  夏宸故意笑着凑到祁竹生的耳边道:“先生说什么?声音太小了,我没听见。”

  祁竹生红着脸扭头嗔了他一眼:“……你赢了,别装聋卖哑了,赶紧松开我。”

  夏宸见好就收,闻言带着笑意松开了祁竹生的腰,祁竹生连忙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而后扭头看了一眼夏宸,夏宸立刻明白,带着笑意凑上来开始解绑在祁竹生手上的围巾。

  不过他们两个人打了这么久其实都忘了一件事,那就是祁竹生今天出门的时候到底为什么会戴围巾。

  原因很简单,就是夏宸这小子今天中午没轻没重地留下了一点痕迹,祁竹生为此专门挑了一件高领毛衣,但是他在镜子前大幅度动作了几下,却发现领子并不能很好地遮盖住那些痕迹,所以他为了保险起见特意找了条平时不怎么用的围巾戴了上去。

  但正所谓防不胜防,墨菲定律有的时候可能真的是对的。

  因为祁竹生的手被夏宸捆在了身后,所以当背后的人来替他解围巾时,祁竹生下意识转过了头,这个动作导致本就被雪打湿的毛衣领沿着他的脖子又往下滑了几分,好巧不巧刚好露出了一小片可疑的红痕。

  观众们原本还在就刚刚的事起哄,有一个眼尖的人提出这件事后,大家纷纷安静了下来,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就差把屏幕看个窟窿出来了。

  然而很凑巧的是,祁竹生发梢挂着的雪花刚好融成了雪水,沿着他的耳根一路流到了脖子里。

  祁竹生有点痒,所以当右手被解开后,他第一个动作就去抬手把那滴水从脖子上擦掉。

  这个动作平常但又不简单,因为那滴水已经没入到了衣领中,所以要擦只能把毛衣的高领部分拉下来擦。

  祁竹生根本就没想那么多,他随手将领子拉下来了一点,擦完那滴水后又毫无察觉地把领子拽了上去。

  但就这简简单单的几秒钟时间,却导致无数盯着他脖子看的网友瞬间沸腾了:

  “!!!我靠我靠我靠”

  “???不是我眼瞎了吧?”

  “啊!这个!这个难道就是传说中的……”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你们在做什么谜语人啊啊就是草莓啊啊啊啊谁种的!到底是谁!”

  “草草草,我说先生早上还没戴围巾,怎么下午就裹上了围巾,宸妃中午果然对陛下做了不轨之事!”

  “什么不轨,那叫侍寝好伐?”

  “我靠,这感觉实锤了啊,但是这综艺不是说如果恋爱就自动退出吗?”

  “有没有一种可能,恋爱自动退出,但是结婚的不算?”

  “!!!我靠,我突然感觉破案了”

  “啊啊啊啊啊别这样,我的小心脏受不了”

  “草,我不敢信,他俩才认识多久……不至于闪婚吧?说不定现在只是打炮的朋友……嗯,一定是这样!”

  “我不管我不管!他俩肯定结婚了啊啊啊!我直接随两千!”

  然而当事人祁竹生却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件事,他正在毫无防备地看着夏宸替他解另一只手上的围巾,这小混蛋玩得倒是挺花,一条围巾居然还能绑出这么复杂的花样。

  只不过夏宸解着解着,看那条围巾的目光突然就不对了。

  祁竹生见状一愣,回过神后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夏宸心里在想什么,于是当即便警铃大作,眼睛都跟着睁大了几分。

  夏宸抬头看见他这副宛如受惊小鹿一般的模样,忍不住轻笑了两声:“这围巾上都是雪,我拿回去洗了再还给先生吧。”

  这条围巾一旦被他拿回去,谁知道最终会以什么形式送回来,祁竹生张嘴就想拒绝,但夏宸就仿佛早就知道他想说什么一样,见状率先开口道:“先生别忘了咱们的赌约,输了的人要答应赢了的人一个要求。”

  祁竹生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被他堵了回去,闻言顿了一下后忍不住道:“你想要求我什么?”

  夏宸闻言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再告诉先生。”

  他表面上说的是没想好,实际上是早就想好了不方便在镜头前说。

  祁竹生看见他手里死死攥着那条围巾不放手,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漫天大雪飘扬而下,祁竹生站在雪里好笑地看了夏宸一眼,而后开口道:“今天之内,过时不候。”

  这其实就相当于默认了,夏宸一听这话眼神立刻就亮了,如果他身后有尾巴此刻恐怕已经翘上天了。

  他们胜负已分,但是剩下的人却还没打完。

  祁竹生的毛衣被雪浸得湿了一片,他边攥毛衣里的水边扭过了头,只见一旁的几个人打作一团,欢笑不断,就连成元都参与了进去。

  但是祁竹生数来数去发现还是少了一个人,他愣了一下后忍不住问道:“楚老师呢?”

  大家一听这话都笑了,祁竹生不明所以,云墨见状笑得最欢乐,他挽了挽袖子把面前的雪扒开,对着下面的人道:“楚老师,有人喊你呢。”

  祁竹生带着笑意看了他一眼:“你不舍得埋我,舍得直接动手。”

  夏宸闻言立刻露出了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他刚想说点什么,楚涵的闷声突然从雪下传了出来:“都怪你,那你还不快把我拉起来!”

  “这怎么能怪我呢?”云墨笑得无比高兴,“分明是你先偷袭我的。”

  众人闻言纷纷发出了和善的笑声,云墨说归说,手上却还是把楚涵从雪里面拉了起来。

  楚涵起来后半真半假地抟了一个雪球朝云墨砸了过去,他用的力气也不是很大,云墨见状轻轻往旁边一躲,雪球擦着他的脸颊飞了出去,而后直接砸在了身后洛尔的身上。

  楚涵见状一愣,连忙开口道:“对不……”

  他话还没说完,洛尔眼眶一热,陡然落下了眼泪。

  成元原本正跟刑渊和陈青玄玩得热闹,见状一愣,随即连忙放下手里的雪球走了过来:“怎么了?”

  洛尔一脸委屈地摇了摇头,只是低头擦眼泪,任凭成元问什么他都不回答。

  楚涵是个善良且好心的人,他本就觉得是自己错了,一看见洛尔哭他更是心急如焚,开口就要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是我……”

  云墨皱着眉拉了他一下,楚涵尚未说出口的道歉因此卡在了嘴边。

  “既然是打雪仗,那就是混战,想要一点都碰不到你那是不可能的。”夏宸在旁边冷笑了一声道,“不用在这儿假惺惺地掉眼泪,要哭回家哭。你穿得也不薄吧?一个雪球而已能有多大的劲儿,在这儿装委屈卖惨给谁看呢?”

  洛尔被他一段话怼得眼泪都憋回去了几分,成元闻言下意识想替他说话,但是嘴张到一半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最终又把那些话咽了回去。

  看到连成元都不愿帮自己说话了,洛尔有些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他本就泛红的眼圈这下子更是红得跟兔子一样。

  “夏…夏哥哥……不,夏总……”洛尔可怜又委屈地抽了抽鼻子,“我做了什么不好的事……你跟我说我可以改……”

  “我又不是你爹,没有义务教育你。”夏宸丝毫不吃他这套,见状冷冷地开口道,“而且,我再重复一遍,我今年一十一,别喊我哥哥,听着恶心。”

  洛尔闻言露出了一副被伤到的表情,回过神后立刻带着哭腔道:“你…你为什么一直针对我……”

  大家原本在开开心心地打雪仗,此刻被洛尔搅和得兴致全无,听到洛尔对夏宸的质问后,祁竹生有些不快地皱起了眉毛。

  不过没等他开口,夏宸便冷笑道:“针对你?你配吗?如果不是你在这里败大家的兴致,你看我愿意搭理你吗?”

  洛尔从出道到现在可能没听过这么不好听的话,一时间连哭也忘记哭了,整个人僵硬地愣在原地,哭得通红的鼻子和眼圈配上被雪打湿到贴在鬓边的头发,使得他看起来狼狈不堪。

  夏宸懒得跟他废话,反正他和祁竹生已经玩够了,他是一秒都不想多待,更是担心祁竹生被洛尔恶心到,于是他撂下那句话后转身便把祁竹生脱下来的风衣和他自己脱掉的外套从旁边拿了起来,而后夹着两件外套和一条围巾走到了祁竹生身边:“先生,回去洗个澡吧,别受凉了。”

  他挨个把衣服从地上捡起来的样子直接把观众们给看笑了:

  “哈哈哈哈我刚想夸夏总好A,谁知道一扭头就变成了先生的一十四孝好老公”

  “草,谁能想到冷着脸在外面怼人的霸总回了家居然这么贤惠呢”

  “你怼人的样子很帅,但你乖巧无比地把老婆的衣服从地上捡起来的样子更帅”

  “你那是想洗澡吗?我都不想戳穿你!”

  “哈哈哈哈哈我感觉夏总一件一件捡衣服的样子好像跑出去叼球的狗狗啊,这是可以说的吗哈哈哈”

  “哈哈哈哈我说怎么这么有既视感”

  “怼得好啊夏总!!听的我身心舒畅!给你点一百个赞!”

  “还他妈为什么一直针对你,你自己心里没点逼数吗?”

  “草,我说这两天为什么这么清净呢,原来是这个弱智出局了,感谢女巫感谢狼人,无论是谁动的手我都谢谢你们”

  祁竹生接过夏宸手里的衣服,看了看时间后发现也不早了,于是他便扭头跟众人道:“那我们就先回去洗澡了,各位晚上见。”

  众人打了一下午的雪仗,基本上都快把狼人杀的事给忘了。刑渊和楚涵两个还在局内的人也是在听到祁竹生的话后才想起了晚上的事,于是纷纷点头道:“晚上见,晚上见。”

  祁竹生带着夏宸回了住处,走到门口的时候他扭头看着身边的人挑了挑眉道:“就送到这儿吧,夏总还是先回去吧。”

  夏宸闻言一愣,而后很快便回过了神意识到祁竹生是在跟自己开玩笑,于是他仗着周围没有直播镜头,便凑上前跟祁竹生装委屈道:“先生为什么不让我进?难不成你老公在家吗?”

  祁竹生开门的手闻言一顿,而后他扭头匪夷所思地看了夏宸一眼,对上对方含笑的目光后他当即便明白了夏宸的意思。

  祁竹生愣了一下后突然意味不明地看了夏宸一眼,而后扭过头一言不发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祁竹生突然停住了脚步,夏宸一个没刹住差点撞到他家先生身上。

  “他今天有事出去了。”祁竹生侧过身抬眸意味不明地看着夏宸,“这种时候,就不要提他了吧?”

  祁竹生写了这么多年书,什么剧情没见过?他平常只是懒得跟旁人多说什么,不过跟自己家的狼崽子就不一样了。

  既然他想演,那祁竹生陪着他演就是了,反正都是关起门来的情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然而夏宸却完全没想到对方会这么说,整个人当场愣在了原地,一想到自己的身份从祁竹生的合法丈夫变成了上门偷。情的小白脸,他的脸一下子就红了,整个人热得就差冒烟了。

  祁竹生见状一下子就笑了,他忍俊不禁地上下打量着这个有贼心没贼胆的狼崽子,然后便发现这小子确实有当小白脸的资本。

  这小混蛋年轻,穿得本身就薄,再加上刚刚的雪仗,此刻他的衣服已经被完全浸透了,薄薄的一层贴在身上,下面的腹肌和胸肌一览无余,祁竹生看着看着眼底便带上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他轻轻抬起手沿着对方形状可观的腹肌一路往上。

  夏宸陡然回过了神,本就红得跟冒泡一样的脸瞬间就熟了。

  祁竹生见状好笑不已,故意踮起脚尖在他耳边道:“怎么发抖了?是冷吗?”

  夏宸支支吾吾道:“先……先生……这会不会……”

  他想说的是这会不会有点太刺激了,他年轻气盛的受不了这个刺激,奈何祁竹生根本没等他把话说完,闻言轻笑道:“要是冷了就跟我来洗澡吧。”

  言罢,他轻轻戳了戳夏宸炙热的腹肌,感受到对方又抖了两下后,祁竹生忍着笑意继续逗弄道:“你这么年轻……应该比我那个不解风情的老公更懂事才对吧?”

  这话的力度堪比往油锅里倒水,夏宸闻言业不抖了,虽然脸还是红的,但这不耽误他手下用力。

  祁竹生被他直接打横抱了起来,两三步间便走到了浴室。

  祁竹生的脚刚沾到地便便被人环着腰按到了花洒下面。

  “等下……衣服还没……”祁竹生小幅度挣扎着喊到一半,那件毛衣突然被从下面推了上来,随即花洒流下的热水直接浇在了他的腰窝上,骤然传来的热意让祁竹生忍不住呜咽了一声。

  “反正都要拿去洗,湿就湿了。”夏宸说着俯身压在了祁竹生的背上,而后凑到祁竹生耳边颇为危险道,“先生刚刚说,谁不解风情?”

  祁竹生挣扎了两下没能从他的手里挣扎出来,索性便直接放弃了,闻言好笑不已,故意逗他道:“我说我那个不在家的老公不解风情,你不过是一个上门偷人的……”

  “我就是你老公!”夏宸委屈巴巴道,“先生说我不解风情,真是太过分了!”

  他嘴上虽然可怜,手下的动作却一点也不可怜。

  “这不是你想演我才陪着你演的吗?怎么还生气了?”祁竹生说着说着突然感到了一丝不对劲,他骤然睁大了眼睛,而后立刻软下声色道,“等下,中午才刚刚……别…晚上再……”

  夏宸闻言颇为委屈道:“先生原来背着我有别人了。”

  祁竹生没想到这小混蛋角色转变能这么快,一时间又好气又好笑道:“我哪有……”

  “胡说,刚刚我才看见一个人从窗口翻出去。”夏宸说的有模有样的,“我每天在外面忙忙碌碌,先生却嫌弃我不解风情,还说我不是你老公……”

  祁竹生的腰实在是有点顶不住了,一天两三次这么搞下去,迟早有一天他要被这小狼崽吃干抹净。

  于是他闻言连忙软声道:“我没说不是……好了,不演了……赶紧让我好好洗澡,毛衣粘在身上不舒服……”

  夏宸闻言低头在祁竹生耳边得寸进尺道:“那先生喊我一声好听的。”

  祁竹生脸一热,为了防止这小混蛋继续兴风作浪,半晌之后他还是憋出了一句:“……哥哥。”

  夏宸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脸颊:“先生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个。”

  意识到他的意思后,祁竹生有些不可思议地睁大了双眼,片刻后他用那双带着水意的眸子瞪了夏宸一眼:“……得寸进尺的小混蛋。”

  夏宸毫不在意,反而跟得到了褒奖一般凑上前亲了亲他的脸颊:“先生——”

  祁竹生被他撒娇撒得无可奈何,又被身后的热意烫得有些发麻,这个称呼除了上次喝醉时他并未叫过,但眼下不叫似乎又过不去这一关……

  “……老公。”祁竹生声音小的宛如梦呓,“松开我,我想洗澡。”

  他前面那声不情不愿的称呼和后面那句要求其实没什么关系,但架不住他是同时说出来的,所以一声颇具有命令色彩的祈使句就变成了带着撒娇意味的央求之语。

  夏宸的心一下子就化了,他俯身凑到祁竹生耳边道:“那卿卿得记得欠我一次。”

  说着他还故意在祁竹生的大腿上画了一道,祁竹生脸一热,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我要洗澡。”

  夏宸见好就收,闻言笑着应道:“好好好,我来服侍先生洗澡,那么第一步——我们是不是该先把衣服脱了?”

  一场澡洗得宛如打仗,好在最后终于是洗完了。

  几天前坐满了人的圆桌此刻空荡荡的,只剩下祁竹生、夏宸、刑渊和楚涵,最终随机出的发言顺序是夏宸优先。

  其实眼下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夏宸看了一眼刑渊道:“既然游戏还在继续,就说明我们之中还有狼人,那么辛苦一下渊哥了,毕竟身上带有利刃武器的也只剩下你了。”

  刑渊并不知道祁竹生和夏宸已经绑票了,以为自己还有救,便极力为自己解释了一番。

  楚涵有点摇摆不定,但是到了祁竹生的时候,他也赞同投刑渊,见状楚涵也下定了决心。

  刑渊出局,游戏继续。

  这下子发愣的换成了楚涵和观众,毕竟场上只剩下了三个人,游戏却还在继续,而且游戏的规则还是屠边制度,任何一方全部死亡游戏都会结束,所以说不可能出现双狼控场的局面。

  照这么推的话,其实只剩下了一个情况——在场的三人分别是一狼一民一神。

  观众们中也不伐狼人杀的高手,大家很快就推出了这个结果,弹幕立刻骚动了起来:

  “靠,八人屠边局居然能剩到三人?”

  “等下,这岂不是就意味着,在场的是一人一神一狼?!”

  “嘶,狼是夏总对吧,那剩下的神是谁?预言家应该已经死了吧?”

  “女巫没死?女巫没死为什么一直不用解药?”

  “好家伙,问题来了,谁是女巫?”

  “靠,不会是先生吧?”

  “嘶,为了让老公赢所以故意不用药?好像也合理”

  “只能是这样了……不过这不就是打场外了,狼人杀玩场外……”

  “我感觉说不定另有隐情,等明天早上看看吧”

  “+1,我也觉得,等一个反转”

  事实证明,网友们的第六感相当准。

  当晚,祁竹生拎着匕首走到了别墅,推开门后便看见叶军对他笑道:“你好,恭喜你来到了游戏的最后一晚。今天晚上你有两个选择,第一,刀掉少爷,你自己获得胜利;第一,刀掉平民,狼人获得胜利。”

  祁竹生闻言一愣,而后忍不住问出了心里话:“如果我选择刀夏宸,那么预言家和女巫全部死亡,狼人应该也算赢吧?”

  叶军摇了摇头:“如果刀掉少爷,那么就意味着隐藏的第三方获得胜利,狼人和好人都失败。”

  祁竹生闻言思索了一下后报出了一个名字。

  叶军有些惊讶:“你确定要刀这个人?”

  祁竹生点了点头:“我确定。”

  叶军见他如此坚决,很快便收拾好了表情,点了点头道:“好的。”

  是夜,祁竹生刀了最后一个人后拎着匕首回到了住处。

  因为今天很冷,外面依旧下着大雪,所以祁竹生出门的时候裹了一件外套。

  他走到门口不出意料地看见自己屋内的灯是开着的,刚踏进屋门,还没等他进卧室,夏宸便迫不及待地走上前一把将他抱了起来。

  “先生今天晚上刀了谁?”夏宸轻笑道。

  祁竹生一点藏着的意思也没有,闻言大大方方地脱了外套,而后用刀刃拍了拍他的脸颊:“你。”

  “是吗?”夏宸不出意料地笑了笑,而后抱着祁竹生进了卧室,“女仆先生这么心狠手辣,连亲老公都下得去手,是不是应该还我一点利息呢?”

  祁竹生懒懒地靠在他怀里,握着匕首在他的喉结上轻轻划了一道,闻言轻笑道:“就是对老公才下得去手,不然怎么让我的新欢上位呢?”

  夏宸一听这话就急了,抬手便把祁竹生按在了床上:“先生除了我还想着谁?”

  祁竹生拿着匕首环住了身上人的脖子,这个动作使得匕首刚好抵在夏宸的后颈处,像极了谋杀的样子。

  “除了你……”祁竹生凑到他耳边故意压低了声音,“自然还是你,你这么好看,我怎么舍得看别人呢?”

  夏宸被他一句话撩得上了头,闻言立刻把持不住压了下来:“先生总说这些让人愿意对你死心塌地的话……哄得我为你肝脑涂地……”

  祁竹生仰着头方便他在自己脖子间动作,闻言好笑道:“肝脑涂地是这么用的吗?”

  夏宸哼哼唧唧道:“我都为你而死了,这不就是肝脑涂地吗。”

  祁竹生闻言眨了眨眼:“你怎么不用解药?”

  “之前不是说好了,先生让我一次我就不用解药。”夏宸说话间简直恨不得把自己揉到祁竹生怀里,“所以我之前就跟节目组说了,之后死人了就不用来找我了,反正我也不用解药,还浪费我那点时间不能来找先生。”

  祁竹生闻言一愣,而后很快便意识到——照这么说的话,夏宸其实是不知道今天晚上死的到底是谁的。

  祁竹生正想着,突然被夏宸的撒娇打断了思绪:“卿卿——我都把命给你了,你是不是该把今天下午欠我的那次还我了?”

  祁竹生抬眸看着他,心下突然来了兴致,如果明天这小混蛋知道被刀的到底是谁的话,他不会又抱着自己哭吧?

  想到这里,祁竹生突然扬起了一个笑容,抬手勾着夏宸的脖子把他拉到了自己面前:“你想让我怎么还?”

  至于两人是如何还债,又是如何还了一晚上的,这就有些不方便展开了。

  等到所有人都到齐后,九点整,叶军清了清嗓子宣布道:“昨天晚上死亡的是——楚涵,游戏结束,狼人胜利。好人和第三方失败。”

  楚涵对于自己的死没太大感觉,毕竟昨天那个形式,无论谁死狼人都赢,剩下的两个人里肯定有一个狼,他们俩又不可能对对方下手,所以对于自己的死,楚涵其实早有预料。

  但是夏宸的反应就有点不一样了,听到死的居然不是自己,他愣了一下后不可思议的看向了祁竹生,得到了他家先生一个堪称温柔的笑容。

  这是怎么回事?

  听到狼人居然胜利了,云墨不禁露出了一个喜悦的表情,但没等他开口庆祝,他便紧接着听到了后面那句“第三方失败”。

  在场的其他人也听到了这句话,他们愣了一下后不由得问道:“还有第三方?”

  叶军笑了笑道:“是的,根据显身份,如果女仆或者少爷是狼,两人在第一晚没有杀死对方,那么之后的几天中将不得对对方下手,而且如果有一方在最后一天前死亡,那么双方一起失败。第三方胜利的条件是在游戏结束的最后一晚杀死对方,可惜的是,昨天晚上我们的狼女仆选择杀死了花匠,使得狼人胜利,而他所代表的第三方则和好人一起失败。”

  观众们好奇了许久的事终于有了答案,一时间人声鼎沸,直播间都快爆掉了:

  “什么???先生是狼人,我靠不是说夏总是狼人吗?”

  “所以那把匕首到底是谁的??”

  “卧槽之前谁说节目组是丘比特来着,这真的是三神在场啊”

  “啊啊啊啊突然感觉好涩,因为利益而暂时结盟的恶人夫夫,混乱邪恶到要杀光全场,在最后一个刀枪相向的夜晚,明明只要杀了对方就可以获得最后的胜利,但他们却对彼此动了心,最终谁也下不去手,白白把机会拱手让人”

  “!!!匿名老师太会说了!!摩多摩多!!”

  “草,弹幕里都是什么神仙,但我想说的是,先生是狼女仆哎!!□□仆哎!!”

  “草草草,裙子下面是匕首和狼尾巴是吗,涩死我,我要冲昏了,别来拦我!”

  叶军话音刚落,夏宸便忍不住对祁竹生问道:“先生,你明明可以赢,为什么……”

  “游戏而已,输赢不过身外之物。”祁竹生勾了勾嘴角道,“不能双赢,双输也算是一种美满的结局吧?这可是你说的。”

  “我什么时候说过……”夏宸把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了,他陡然想起来了祁竹生的这番言论是从何而来的了——是因为他的那部作品。

  “好了。”祁竹生看着他轻声道,“比起杀了你我自己赢,我更愿意跟你一起输掉这把游戏。”

  众人闻言纷纷露出了意味深长的表情。

  夏宸没想到祁竹生会在这么多人面前说出这种话,一时间直接愣住了,观众们原本还在为他们俩身份的事发狂,听了这话后瞬间更加疯了起来:

  “啊啊啊啊啊先生你也太会撩了吧!!”

  “草草草,比起我自己赢,我更愿意跟你一起输”

  “啊啊啊啊大美人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

  “夏总这副表情哈哈哈哈好像突然得到主人宠爱的傻狗狗”

  “笑死,云墨的表情好像在说:什么玩意?怎么突然谈起恋爱了,你们两位的竞技精神呢?”

  “就是说,云宝,有没有一种可能,你们上的其实是一款恋综呢?”

  “哈哈哈哈哈人家俩上的是恋综,云墨上的是真人剧本杀活动”

  “云墨:心中无男人,拔剑自然神”

  “靠,嗑死我了嗑死我了,先生也太会了点!!”

  “可恶啊,你们俩把全场人耍得团团转,最后却说宁愿一起输……kswl啊啊啊”

  “呜呜呜呜双向奔赴,这明晃晃的偏爱感,先生要是不喜欢夏总我把头拧下来!”

  夏宸回过神后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想抱着祁竹生肆无忌惮地亲吻,但是碍于还有镜头,他只做到了前者——一言不发地抱着祁竹生。

  祁竹生好笑地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这是谁家的小北极星又要哭了啊?”

  夏宸闷声道:“没喝酒我才不会哭。”

  “好好好,反正不是我家的,我家的小北极星一点眼泪都不会掉。”祁竹生笑着调侃道,“而且还很海量,千杯不倒,就算喝了酒也不会抱着人哭。”

  众人都听出了他的话里有话,叶军闻言开口道:“夏总的酒量不错吗?那刚好,今天晚上的活动是真心话大冒险,我们节目组不但准备了高精端测谎仪,保证大家的游戏体验绝对前所未有,同时还提供了违法规则时的惩罚措施——各种度数的酒,既然夏总酒量不错,那看来今天晚上是刚好了。”

  夏宸一听这个,立马便从祁竹生怀里抬起了头,祁竹生的反应比他还大,闻言连神态都跟着紧张了几分:“我开玩笑的……他酒量不行,一喝醉了就喜欢抱着人边哭边撒娇……能不能给他换一种惩罚方式?”

  祁竹生关心则乱,一时间也顾不得能说不能说的了,众人闻言都听呆了,回过神后纷纷不可思议地看向了夏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