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赵气对周可的印象颇深。
本来上次他就已经看中了周可的才华，只是被他给拒绝了。
他目光如炬的盯着周可，指着那颗龙头的双目问道：“你为什么会想着用草莓来给它当眼睛呢？不要告诉我只是好玩，可爱，或者你喜欢吃草莓。”
“草莓，肯定是喜欢吃的，不过我更喜欢吃不要钱的龙虾，那个师傅，再帮我弄一只，就差一只就饱了。”
周可将嘴里的虾肉咀嚼两下后吞下，又要了一只，还一边向跟着导演来的一众工作人员推销道：“你们不要么？别客气，免费的，很好吃的，肉质都还挺新鲜的，很少有能像啃面包一样啃龙虾的机会。”
“一人先来一只吧，牛排也是，一人先来一块。库存，应该够的吧？”
赵气也没忘了给工作人员谋福利，在他身后跟着的工作人员，有超过五十人。
都是从刚拍摄中下来的各组人员。
倒不是他故意要占谁的便宜，要刻意针对。
是这边自己先将福利摊儿先支了起来，总不能让认真工作，还没来得及休息的人反而吃不到吧。
“够，是够的。”
男一号就跟在后面，听到赵气这么一说，立马冲着餐车里自己带来的工作人员使眼色，让他们立马调货。
这要是没有导演在的普通工作人员，他原本给自己助理所交代的是：用货没了，正在调货中，一次只调来那么为数不多的几只，以此来增加出锅的时间，降低每天将要付出的成本。
但这一众，不光有导演，还有最主要的摄影师，副导演，服装组，道具组等一行，他们才是真正事关成片质量的关键。
不论要耗费再多，都必须要让他们给吃开心了。
本来，这餐车准备的意义，就是为了此。
“先垫吧两口？”
周可分了一个钳子过去。
赵气对龙虾的兴趣不大，摆了摆手，示意周可自己吃，他继续盯着那颗放在艾玲餐车上的龙头：“我想吃那龙头，可以么？”
“随便吃，吃完了我再雕个就是。”
周可摆了摆手，示意赵气随意。
那玩意儿的成本不高，对别人来说，可能要花不少时间成本来雕，但对他来说，根本花不了多少时间。
“那是你雕的？”
赵气走到那颗龙头前，伸手清脆的掰下了一只龙角来，放进嘴里，是甜甜的，在龙头的外表面上，浇了一层红糖，以此杜绝了龙头会因蔬菜与空气接触的时间推移而氧化，失去龙的威仪。
“对呀。”
“可以雕给我看么？”
“怎么？还不信呐。”
周可将龙虾放进一旁的餐盒里，手探到水龙头下，冲了冲。
“兄弟们，你们刚不是说光看我再雕一次么，来吧，展示时间。”
“怎么刷礼物？别找礼物通道了，我关了。”
“真要有那个心思，就把关注点起来，点一下艾玲姐的关注。我现在在给她打工，她是我老板，她好了，我的福利奖金自然就高了。“
接着，周可从旁边的冰箱里，拿出一颗冻着的大南瓜出来，当着直播镜头的面儿，拿起一把刀便秀了起来。
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那边的库存还没走到，这边一对栩栩如生的凤求凰便被雕刻出来。
跟着赵气身边过来的，多数都是跟了他很久的御用班子，跟着现在已经成名的他，对大场面的见识自然是不会缺的。
像这种水平的艺术作品，他们并不是第一次见。
可像这种不到才二十分钟，没有提前打任何底稿，宛若一台3D人肉打印机般直接上手出结果的刀工，他们还真是第一次见。
“怎么不是龙头？”
赵气在看到周可的起范儿时，就已经相信这龙头是他雕的了。
那边还开着直播，弹幕密密麻麻的，更是为他做了证实。
雕刻的过程，他也整个被吸引，因为周可的速度很快，快不失精，让他不得不目不转睛。
直到刀被放下的那一刻，他才意识到这雕刻出来的，不是龙头，是一对凤凰，与他“点”的，不一样。
“我又没说要再雕一次龙头，我直播间的粉丝，也看过了我雕龙头，就想看点儿其它的。”
周可对赵气可不感冒，不会给面子。
不管是大导演，还是什么，反正自己又不往娱乐圈发展。
本身，他对这位大导演就没有什么好印象。
要不是他现在担任的是艾玲的助理，碍于艾玲的关系，面子还是要给，但不能太多。
“草莓的问题，你还没回答。”
赵气听出了周可的言外之意，完全没有一点儿不高兴。
对于这种有才气的人而言，没有脾气，才奇怪。
“因为，草莓像心，还眼儿多。”
周可将龙头上的草莓摘了下来，捏着连接的牙签，展示了一下“心”的形状，又指着上面不花点儿时间数不清楚的小眼儿，一语双关。
龙，作为翱翔于天空之巅，俯瞰世界一切的食物链顶端。
它的眼睛，就应该是这样的。
葡萄，荔枝，樱桃，或者其它水果什么的，插上去虽看着和谐，但久了，会有一种它是瞎的感觉。
即便是剥了皮，看上去晶莹剔透，充满灵动。
可想要站在食物链的顶端，要的，不只是一双可以看起来明亮的双眼。
古今中外，站在巅峰者，哪一个又不是权谋家？
说好听点儿，那叫权谋家。
说难听点儿呢。
“这个想法，我可以用进我的电影么？”
赵气表情动容，向周可问询道。
“随便。这又没什么专利。”
周可洗了洗手，继续端起了那盘先前还没吃完的龙虾来。
凉了，口感没之前的好了。
赵气取下另外一颗草莓，仔细端详了一会儿，放进嘴里，当把表面的甜咬破后，受到味觉压制，草莓的甜，成了酸。
这感觉，让他果断抬起头来，直接向周可发出邀请：“我想邀请你直接参演。在电影里，刚好有这样一个桥段，男一号在电影里的身份就是一个厨师，你可以当他在这一段的替身么？我想把你雕龙头的这一段，直接拍进电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