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会认为你活得长…值钱？”
倪蕊觉得周可过于自信了。
明天与意外，指不定哪个先来。
疾病，祸事，降临在身上前，谁也不会提前预料。
发生在自己周边，在新闻里，当个新鲜事，看看就过了。
不能保证自己是否会在未来的某一天里，也同样成为他人眼中的“新鲜事”。
“想知道么？”
周可故作神秘的将尾音拉长。
“可以说么？”
倪蕊有一种直觉在告诉她。
他，绝对有所隐藏。
能够从杰克、影鬼宗的双重威胁下，好好的活下来，真的是如推测那般，全是杰克在保他么？
那只是基于现有的数据，最合理的一种解释。
就像她今天所做的普法直播。
不能仅仅着眼于表面。
她向他敞开心扉，同样，也希望以此方式，获得他的信任，了解他的更多。
就在她以为周可要主动说出一些什么时，他却坚定的摇了摇头，“不可以。”
做个不太有钱，不缺吃穿，知足常乐，长命百岁的小人物，是他的愿望。
太有钱了，还得担心自己被劫匪小偷给惦记上，老了以后，万一响应号召多了几个孩子，恐怕还得要为争家产，如何留遗嘱的事情闹心。
就像自己以一个配角之躯，来到这个世界，好不容易稍稍的觉醒了一点外挂，还没给自己带来比较务实的好处时，先惹来的是一串又一串的是非。
站得越高，看得越多的同时，也会因为站得高，成为更容易被瞄准的靶子。
“如果那真是你的诉求，不是不可以，但手续需要复杂一点。选一个你所想要待下的区域，我会针对你的情况，帮你通过提高学历，参加考试，用特殊贡献的方式，申请部分科目免试的方式，帮你拿到一个名额。”
“这么麻烦？不就是一句话的事情么？”
“有一天，当你的黑粉追溯你进入的方式时，你要怎么解释？实话实说么？”
“……”
周可想起了前不久在网上看到的某某明星加入铁饭碗阵营的相关新闻，后因细节经不起推敲，不得不选择放弃。
发酵了很长时间，不论真相具体，流失了不少路人缘。
“行吧，那还是给我钱吧。”
他最终还是选择了俗气的谈起了钱。
既然什么都给不了。
只能谈钱了。
“钱也不能直接给你。”
“为什么？”
“他们有可能会查账，发现你的账户上突然多出来说不清的资金流水，会顺藤摸瓜，被发现你的身份存疑，你会更加危险。”
倪蕊解释说道。
不论是影鬼宗，还是黑鲨榜，都不只是一个人，是极其危险的一个组织。
医生纵横黑鲨榜，只留下了名号传说。
杰克消失多年，消除了在网络上所存在过的任何痕迹。
更别说影鬼宗，在影鬼宗的背后，极有可能是…
“那，你能给我什么？”
“房子，车子，店铺，会给予你所期待数额等值的报酬。不过方式，会自然一点。”
“比如？”
“法拍捡漏，样板房，事故车…”
“那不都有问题的产业么？”
周可不等她说完，直接打断。
要不是瞧着倪蕊的年纪不大，会觉得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板在给自己画饼。
“这样获得的财富，才不会引起怀疑。”
倪蕊没有说另外一点，就是有关于预算的问题。
线人能够获得多少线人费，得看他得到的情报值多少，不是能任由漫天要价。
她想要促成这次合作，又不想打消他的积极性，并选择了以这样的方式提前给他打个预防。
“算了！我什么都不要，你们也不要指挥我，我按照我自己的节奏来，有信息，我会向你提供。也不要期望太高，相比起成为无名英雄，我更想要活着。”
周可收了口，转身挥了挥手，在路边打了一辆车，回小屋了。
他已经看出来了，倪蕊加入的比较局促，并没有获得太多的权限，一些承诺，不是以她的权限，能够轻易给出的。
目睹着周可离开，倪蕊没有多做挽留，面上也没有任何多余表情。
直到他乘坐出租车的车尾灯彻底消失，她拨开了另外一侧一直盖住耳朵的头发，轻轻拍了拍耳屏，一缕深红的小灯闪烁了一下。
“分析出了么？”
“确定是在每一次触碰到我的身体后，他的情绪语气呼吸心跳，都会有很大变化吧？”
她掏出一块折叠屏手机，展开。
在左面的屏幕上是周可在直播中接触颜罗的小动作，右面的屏幕上，则是他在两天夜里，从国外股市赚取大笔资金精确到秒、分的数据分析。
细长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屏幕上方，探出一份文件接收成功的弹窗提醒。
点开文件，是一张列了包括说话音量、心率、呼吸频次等密密麻麻多项数据的表格，平均到了她与周可同在一个空间下的每一分钟。
“解除记忆屏障覆盖。”
再次抬起手，对着耳屏的方位有节奏，像是在敲代码般的敲了敲，深红色的光转变成了普通的蓝色，即便是被从一个刁钻角度看见待在耳朵里的隐形设备，也会误认为是一个蓝牙耳机。
在光点颜色变化后，脸，依旧是那一张青春纯情的脸。
倒映着江景的双眸里，却浮上了截然不同的漠然。
“今天所有我出现在过的监控、镜头画面、口供证词，全部消除干净，不要留下任何痕迹。”br>
她的声音变得异常清冷，不带有丝毫情感，宛若一台在下达命令的机器。
“那几个工具人，放出来了么。”
右耳朵斜了斜，倪蕊缓缓转身。
看到了从身后正在向着自己靠近的那几个餐厅混子，嘴角勾勒出了一抹满意的笑容。
“小妹妹，你老公呢？吵架了么？怎么不在你身边保护你呢？”
“这大晚上一个人待在这儿，多不安全，冷不冷呀，千万别胡思乱想。来，让哥哥们帮你暖暖就痛快了。”
混子中有一人因为中途出去买烟，错过了被抓捕环节，在看到几个兄弟被抓时的眼神暗示时，便一直跟着俩人。
得知他们被放出来后，共享了坐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