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严管家的目光,顾南山下意识拢了拢身上的针织外套,盖住微微隆起的肚子。
修长的双腿相叠,靠在沙发背上,目光直视严管家:“严叔,您是看着我长大的,应该知道我的性子,我喜欢安静,不喜欢家里有太多人,不过既然您来了,我也不好让您再回去,只是有一点,以后二楼往上,除了打扫以外,就不要到楼上去了,我不喜欢被人打扰。”
与他目光交汇的瞬间,严管家立即垂下眸子,恭恭敬敬道:“少爷放心,我会尽量让她们不去打扰您原本的生活。”
得到满意的答案,顾南山点了点头,缓缓起身:“那行,天也晚了,你们收拾收拾吧,我就不打扰了。”
说罢,就带着龙芸驰上了楼。
龙芸驰前脚刚进房间,他后脚就转身把房门锁了起来,拉着满头雾水的龙芸驰走到床边,脱下针织外套,露出微微隆起的腹部。
见他进来就脱衣服,龙芸驰看红了脸:“阿山,楼下还有人呢……”
顾南山嘴角隐隐抽了抽,没好气地打了他肩膀一巴掌:“乱想什么呢。我问你,你有没有那种可以让别人看不到我肚子的法术?”
“啊?”
“就是那种……”顾南山想了好一会,才组织好语言:“那种让人看不出我怀孕的法术,有吗?”
龙芸驰仍旧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哎呀!”顾南山急得在房内走来走去:“就是,虽然我怀孕了,但是要让别人看不出我怀孕,让我看起来跟正常人一样,不要让别人看到我的大肚子,我这么说,你能理解吗?”
龙芸驰托着下巴想了好一会:“你是说……幻术?”
“幻术?”他也不懂什么是幻术,不过听起来很接近了:“要不你先用一下,我看看效果。”
顾南山很急切,龙芸驰却有些犹豫:“可是,施术者对他人施术,术式的使用时间是很短的,而且术式不稳,很容易变回原样,很危险。”
意思是虽然有,但不能用?
“你觉得呢?”他虽保持着笑容,实则后牙槽都快咬碎了。
万一他肚子里的孩子被严叔发现,别说生下来,孩子能不能在他肚子里待到明天都是未知数。
龙芸驰竟还有心情和他打趣?
感受到他身上的寒意,龙芸驰不怕反笑。
缓缓走到顾南山身前,一步步把他逼至墙角,抬手捏着他的下巴,目光从上往下,最终落在他的唇上:“驰儿给阿山这么好的宝贝,阿山不奖励奖励驰儿吗?”
龙芸驰微微低着头,温热的鼻息扫过他的脸颊,他只觉身体一阵燥热。
他虽然和林允泽谈过一场恋爱,却从未有过出格的举动,二十几年未被开采过的身子,哪里经得起龙芸驰这般撩拨。
可是,他却用理智强行压着体内的火苗。
在龙芸驰的注视下,垫脚快速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对他伸出掌心:“可以给我了吗。”
龙芸驰眉头轻挑,抬手把自己的手放在顾南山的手上,随后握着他的手高高举起,抵在墙上,另一只手捧着他的脸颊,低头吻了下去。
“唔……”
顾南山下意识挣扎着,可是龙芸驰的吻技实在太好,他时而舔砥时而啃咬,两人的呼吸逐渐变得灼热。
啧啧的亲吻声在房内回响,龙芸驰忘情地抚摸着他的身体,唇瓣不断贴合,继而包裹,缠绕。
这一刻,他想要占有眼前之人的一切,恨不得把他吞入腹中。
顾南山被吻得晕头转向,直到他快要窒息,龙芸驰这才依依不舍地松开他。
额头与他抵在一起,轻声道:“奖励,应该是这样才对。”
顾南山靠在他的怀里喘了好一会,双腿才勉强有力气支撑身体站立。
刚有一点力气,他就对龙芸驰伸出掌心:“东西。”
龙芸驰眉头轻挑,单手一翻,手中就多了一串棕色手串,众多的棕色小珠中间,挤着一颗棕红色的珠子。
他接过这个手串,拿在手中端详了一番。
那棕红色的珠子周围,似乎散发着若有似无的淡淡光晕。
“这是……”
“这是混沌念珠。”龙芸驰帮他戴在手腕上,轻轻转着那珠子道:“戴上它,只需脑海中想象你自己想展现的外形,别人看到的,就是你想象的模样。”
“这么神奇?”
龙芸驰挑了挑眉:“要不要试试看?”
他兴奋地点了点头,随后闭上眼睛,开始想象自己的外形,好一会,才睁开眼睛,兴奋地问:“怎么样,我现在看起来是什么?”
龙芸驰面露难色地看着他,艰难启齿:“……煮熟的皮皮虾?”
“这都可以?!”
顾南山惊为天人,他原本只是想试一下,没想到连皮皮虾都可以变。
这岂不是可以媲美孙悟空的七十二变了?
“现在呢?”他期待地看向龙芸驰。
龙芸驰:“……四脚朝天的王八。”
“现在怎么样?”
“拔了毛的公鸡……”
那一夜,龙芸驰愣是被顾南山逼着看了一夜的动物世界……
——
顾南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只是再次醒来时,已是第二天早晨。
他向来没有赖床的习惯,醒了之后,就直接进浴室洗漱。
出来时,床上的龙芸驰仍旧没有动静。
他蹲在床前看了一会龙芸驰的睡颜,随后轻轻在他脸上吻了一下,便拿起外套和手机,往门外走了出去。
刚下楼,就看到女仆们已经开始忙碌,严管家也在高脚杯展示柜前用丝绸仔细擦着一只杯子。
见顾南山下楼,严管家立即放下杯子,迎上前去。
他过来时,目光快去略过顾南山的小腹,见小腹平坦无异,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察觉到他的目光,顾南山也不躲,直接抬眸迎了过去:“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有些感慨,当年进入顾家时,少爷才三个月大,如今都已经长这么高了。”他故作叹气道。
顾南山挑眉:“都二十多年了,我要是不长高,那不是挺可怕的吗?”
严管家一时语噎。
顾南山见此,便越过他,径直走进餐厅,拉开靠椅在餐桌前坐下,一边喝着粥一边用手机拨打电话。
电话刚接通,他就道:“吴秘书,我今天去一趟公司,你整理一下最近囤积的文件,十点前送到我办公室。”
“您今天要来?”电话那头声音提了几个分贝。
他喝粥的动作一顿:“怎么,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