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费追书网>都市情感>乱世谋生>第41章 时崇身世
  宁栖禅听到她们俩哭的那么伤心,几次想回头还是忍住了。

  很快她就没有了精力去想宁家人,因为她晕车。

  时家三人的很多东西之前已经送去了医馆,所以今日时敬儒只租了同村张家的牛车。

  没想到宁栖禅上车不久就开始吐,时家三人怎么转移她的注意力都不管用。

  最后还是时崇看她实在受不住将她给打晕了,就这样她几乎是一路晕着到县城的,把时家三人都心疼的不行。

  岭下村距离天台县说远不远,说近不近。主要是因为出村的路有很长一段崎岖不平的山道,一侧是高山,另一侧是悬崖。

  走完这段山道至少得一个半时辰,之后便是平坦、宽阔的官道,再走上一个时辰才能到天台县。

  天台县下辖三十多个村,在整个汴州范围内,算是中等郡县。

  时敬儒的惠民医馆位于城北新石街上,离城中心还有些距离,这边住的大多都是贫民百姓。

  医馆不大,前堂给时敬儒看病,人就住后院。宁栖禅和时崇一样,都有个单独的房间。

  到了医馆后,宁栖禅休息了一个晚上,第二日便生龙活虎地跟着时敬儒,给他打下手。

  时崇去了城南的豫郡书院读书,每旬才能回来一次。

  一晃十年过去,宁栖禅也由当年的小孩长成了个俊秀小生,医术也可以出师了。

  时敬儒想着过几日自己得出趟远门,今日就让她给病人看病吧。

  “阿禅,今日你来坐诊。”

  “我坐诊?”

  “你跟着我学医已有十年,其实早两年你就可以单独给人看病了。可你实在太年轻,这才一直没让你坐诊,你不会怪我吧。”

  “怎么会,我知道师父都是为了我好。便是现在我都还不到十五,病人只怕也不放心让我给他们看病。”

  “没关系,师父在旁边帮你看着。”

  “师父为何突然让我坐诊?”

  “过几日我要和你师娘、师兄一起回趟老家。”

  “回老家?”

  “嗯,下月初十是我阿耶的六十冥诞,怎么也得回去一趟。”

  “那是应该回去。”

  “本来想让你也一起去,可下月初二是你阿娘的寿辰,日子凑巧了。”

  “那师父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过完初十便回来,我们不在的这段日子,医馆就辛苦你了。”

  “师父跟我还说这些客气话。”

  “是、是、是,是师父错了。医馆也是你的家,看着自己的家有什么好辛苦的。”

  “这还差不多,不过师父,昨日我才回来,我不在的这几天你和师兄是不是吵架了?感觉你们俩之间怪怪的。”

  “没有,我和阿崇怎么会吵架。”

  “真的没有?”

  “真的没有,你个小脑袋瓜想什么呢。快点去准备吧,医馆马上就要开门了。”

  “......”

  宁栖禅感知的没错,她不在的这几日,时敬儒与时崇确实发生了一些事,因为时崇无意间发现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原来他只是时敬儒和安氏的外甥,他的亲生母亲乃是时敬儒的姐姐时琴言,父亲名叫韩景乔。

  时琴言出城上香途中马车突然失控,她的两个婢女从车中摔了出来,时琴言则被失控的马车带着继续跑。

  韩景乔打猎回家,见得此事立刻上前去追马车,堪堪救下即将摔下悬崖的时琴言。

  因着救命之恩,时琴言与韩景乔自此偶有往来。时间长了,难免生出情愫。

  韩家是出了名的穷苦人家,谁都不愿意把女儿嫁去韩家,时家当然也不愿意。

  没想到时琴言就是喜欢上了韩景乔,父亲不同意,她竟然胆大到与韩景乔私奔。

  时程喜老爷子气得说要与女儿断绝关系,可终究还是心疼女儿,不忍她在外面受苦,将女儿、女婿接回了家。

  虽如此,时家人时不时便会言语侮辱韩景乔。

  时间一长韩景乔在时家越发住不下去,暗暗决定非得闯出一番天地来。

  时琴言虽然不想与夫君分开,但也不想他一直被人看不起,万分不舍将他送出家门。

  韩景乔走后没几天,她就发现自己有了身孕。数着日子等待孩子的降生,幻想着韩景乔回来看到孩子该有多高兴。

  哪知韩景乔一走就是三年,好不容易有了他的消息,却是派了几个人回来接韩家人去代州,对时琴言只甩下一封休书。

  时琴言不信韩景乔会这么对自己,偷偷跟着韩家人来到代州才知道韩景乔两年前就娶了现任代州刺史李司稷的女儿。

  时琴言得知此事有如五雷轰顶,韩景乔怎么可以这么对她。

  韩景乔见得时琴言知道自己另娶的事并不害怕,还反过来侮辱她。

  说她作为一个女子可以与他无媒苟合,谁知道他不在家的三年里,她会不会又与其他男子鬼混。

  时琴言气得当场就吐血晕倒,醒来时人已被送回了家中。

  人是回来了,心却死在了代州。回来没多久就一病不起,很快就不行了,临终前将孩子托付给了弟弟时敬儒。

  时程喜一来年纪已长,又因女儿去世,白发人送黑发人,在女儿死后不到没多久也病逝了。

  时敬儒的娘子安氏因为头胎流产伤了身子无法再生育,时敬儒给孩子改名时崇,对外宣称时崇是他与安氏的孩子,带着安氏和时崇离开了家乡。看書喇

  为着韩景乔的无情,时家人没有告诉他时琴言给他生了个儿子。

  时崇那时年幼,随着他慢慢长大,小时候的事情全然不记得了。

  他从没怀疑过自己的身世,直到三天前从书院回来无意听到父母谈话才得知自己只是他们的外甥。

  他回来那日是时琴言去世十年的祭日,时敬儒感伤姐姐可怜,安氏正安慰他的时候时崇突然回来,正好把他们的话都听了去。

  时敬儒与安氏见得时崇听到了他们的对话,知道再瞒不下去,只得将姐姐的事仔细说与了时崇听。

  时崇本就是个话少的人,骤然听说此事,一时不知该做什么。看書溂

  时敬儒没有催他,给他时间让他想清楚是要继续当时崇,还是要去找他的亲生父亲。

  时崇把自己关在房内两天,直到昨日宁栖禅要回来了才从房间出来。满眼都是血丝,一看便知是没有睡好。

  其他什么也没说,只说过几日就是清明节了,他要去给时琴言扫墓。

  时敬儒便说他和安氏也十多年未回去了,趁着这个机会,与时崇一起去。

  时崇点了点头,连早饭也没吃便去了书院。

  哪知道宁栖禅眼睛那么毒,一下就看出来他们父子之间的气氛不对,以为他们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