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放在自己面前,姚秋蕊不可能叫下人把昱王搬回自己的院子,用尽全身的力气将昏睡过去的男人往她的床上拖去。

  然后将他的鞋袜和外衣尽数脱掉,再盖上了被子。

  姚秋蕊不傻,要是齐琮是半醉半醒,她还能勾着他发生些什么,可现在他醉成了这个样子,连动都动不了。就算第二日她做出风流一夜的场景,昱王也不会相信。

  徒惹他怀疑不是好事,所以姚秋蕊决定就让昱王睡在自己床上就好。

  自己在榻上将就一晚便行。

  翌日,齐珩从宿醉的头疼中醒来,一眼便见到了已梳妆完毕,端着水盆进来的姚秋蕊。

  齐珩皱了皱眉,“本王怎会在你房里?”

  “王爷可是忘记了?昨晚王爷让秋蕊陪着喝酒,喝多了之后恐怕以为在自己房里,倒床便睡了,秋蕊想着王爷这副醉酒的模样不能叫下人看了议论,就由着王爷在此睡下了。”姚秋蕊笑着,放下水盆,将布浸湿又拧干了水,递给齐珩擦脸。

  齐珩拿过湿布,眼里闪过懊恼之色,面上有些尴尬,“让姚姑娘见笑了,昨晚本王可有说些什么?”

  姚秋蕊眼一闪,果然,他什么都记不得了。

  不过就算齐珩记得,她也可以说他是醉酒记错了,她可是没有假扮过皇后娘娘呐。看書溂

  “王爷并未说什么,只是闷声喝着酒,喝着喝着便睡过去了。”

  齐珩似是放心地点了点头,然后脸上浮现出一丝愧疚之色,“本王竟做出了这么糊涂的是,在姚姑娘房里一夜,恐怕要坏了姑娘的名声。”

  姚秋蕊摇摇头,笑道:“王爷与秋蕊本就是清清白白的,秋蕊并不在意外人的议论。更何况,王爷与秋蕊有恩,让出床榻让王爷睡一晚又算什么呢。”

  姚秋蕊这一副并不在意的样子让齐珩眼中的愧疚之色更甚,道:“本王会补偿姚姑娘的。”看書喇

  姚秋蕊嘴上说着不用,心里却有些失望。

  她这般就是想让齐珩因名声之故顺势将她纳进府中,不过还是她想得太好了,齐珩就算愧疚也只说了补偿。

  不过也是,齐珩能为了皇后这么多年都不纳妾,现在也不会轻易违背心中的坚持。

  看来她还需要再用些手段,齐珩这里一时行不通,还有昱王妃。

  她和齐珩心里清楚二人什么都未发生,但旁人可就不一定会这么想了。

  她就不信,一个女人在知晓自己的丈夫与旁人有染后,还能那么淡定。

  她入昱王府,那是迟早的事。

  而且经过昨晚,她知晓了更为重要的一个信息——

  昱王还爱着皇后,且一直心有不甘。

  *

  转眼间便进了三月,三月三的上巳节原是通过洗濯祓除来祛病除祸,祈求福祉的节日,不过随着时代演变,东延的上巳节已不兴盛浴礼,只留了踏青出游、临水宴饮等习俗。

  小的时候,沈知妤都是在梧州过节,来到京都的这三年,则会和裴暖、裴昀等人一同出游。

  不过今年的上巳节,对于沈知妤而言自是与往年不同的,因为这一回,沈知妤邀请了自己喜欢的荆将军。

  仅是一男一女出门同游,难免会叫人浮想联翩。沈知妤暂时还不想让太多人知晓自己的心思,便还是叫上了裴暖和裴昀。

  哦对了,今年还多了一个高飞琼。

  并且高飞琼还专门写了封信给还在驿馆的谈问之,问他要不要一起出城踏青。

  谈问之同意了。

  沈知妤“并没有”看到高飞琼和谈问之亲密的那一幕,她“并不知道”二人的关系,所以在高飞琼邀请谈问之的时候,恰到好处地表现了自己的“惊讶”。

  高飞琼非常淡定地表示,只是自己想找个同乡人说说话而已,毕竟沈知妤和荆越在一块的话,肯定不能陪自己玩了。

  沈知妤表示这个理由非常合理,并对此“丝毫不怀疑”。

  沈知妤没有那个自信能保证,如果出了什么危险,凭她和荆越就能保护好高飞琼,所以还是带了些精锐跟着。

  所以上巳节的这一天,他们六个人乘着三辆马车,前后跟着一队护卫,浩浩荡荡地出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