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费追书网>耽美小说>盘点渣攻洗白的完美技巧【完结番外】>第64章 不死鸟的病娇禁神司3

  男人低沉的音色没半点起伏, 宛如死人诈尸般的森然,仿佛在嘲笑着什么,冷若冰霜的眼珠自楼梯口暗戳戳地凸出来, 大量的血丝充斥着浓重的杀意, 空气里细碎的小刀划破安静的氛围。

  他刻意挡住自己的右眼, 那里面蜉蝣着上万条虫,爆发出来幽深的气息,却也如月亮般的清冷可见:“究竟是这上万年, 禁司大人您沉睡的太久, 恐怕也忘记提刀是何种感觉。”

  “当初你提刀斩断我的翅膀不是一针见血?”

  为何现在又提不上刀?跟自己装什么可怜。

  无尽的黑暗侵蚀着男人的身躯, 他舔舐着干燥的嘴唇。

  谢知年周围的疾风卷起,看不见来者的面容,他下意识地往后挪动几步:“沈永羹。”

  这时, 风沙拍打着工厂的窗户, 吹起地面残留着的碎物。

  谢知年眼见周围的异样,他更加确定心中的答案。

  透明的红绳倾天而下, 散落的白色灵光唱出凤鸣。

  破碎和绝望刺破楼梯口, 红色的油漆仿佛充满生机, 鼓舞着身躯伸出双手, 势必要将谢知年拉进深渊:“亏大人记得我的名字。”

  原来世上真有人能把清冷和恶毒融合于一体:“是我三生有幸。”

  三生有幸遇见灭其族人的魔鬼。

  沈永羹躲在暗处, 他眉头凝结着寒霜, 不悦挑了挑眉头,握着楼梯地栏杆, 脸色上的笑意越发浓厚,双手一动, 指尖生出灵光, 一把刀子火速地斩断看热闹的沈行舟, 扎住沈行舟的衣服:“还不滚出去?!”

  “呆着这里是看我们的好戏?”

  红绳灵光变得凶狠残暴,窗户的玻璃数然全碎。

  突然的吼声惊破云霄。

  空中的那把刀差一点捅进沈行舟太阳穴,对方想必也有点杀死:“大人。”

  沈行舟吞着口水,辩解不出半句话,腾空而起的藤蔓割伤着他的手臂。

  谢知年不由感叹:小巫见大巫,这小巫颇有他的风范,自己人都不放过。

  这杀鸡儆猴说得是沈永羹给谢知年礼物。

  沈永羹又温柔如水地开口,盯着谢知年的眼神,要要把谢知年盯出个洞:“禁司大人也被吓着了?”

  “你害怕我么?”

  谢知年撑着地面,他顺着声源看出,周围空空如也。寒风咆哮令他喷出口鲜血。沈永羹略微遗憾地垂着眸子:“可惜大人,这是我想看到的,你再害怕我也无济于事,因为你四肢无力。”

  “无法反抗,是任人宰割的膏药,你早已不是我的对手。”

  沈永羹藏匿在黑暗,他浑身充满恶意,那骨头耳环碰撞,他缓缓仰着头,勾着嘴角略有兴趣,他摸着栏杆,仿佛在叹息着什么:“再说,我不想我们的叙旧有外人存在罢了。”

  “你说是不是,行舟?”

  这句点名无疑是公开处刑,见沈行舟没动作,沈永羹的雷点有引爆的状态,他收回地面的藤蔓。

  “嗯?”

  尾音里的音色更重。

  沈行舟颤颤抖抖:“首领教训的都是。”

  谢知年明显觉得沈永羹气压又强了些,同情地看了沈行舟一眼,他清楚沈永羹向来没有分享自己秘密的习惯,沈永羹当初与自己在一起二十四小时寸步不离,那时有禁司制压在,沈永羹不敢逾越半步。

  而如今禁司的灯光汤然无存,沈永羹会越发肆无忌惮,黑化后只怕关押他的囚笼早就准备好了,都不用再去找其他房子住:想逃脱笼子里是人,想住笼子的是牲畜,沈永羹要把自己当掌中物来养。

  可他谢知年不是别人来掌控的人。

  谢知年渐渐狞笑,病痛满身也不能挡住他王者的事实。

  “行舟多谢首领救命之恩。”

  沈行舟头皮发麻,连连磕头:“首领既然没吩咐,属下便就此告退,有什么吩咐即可。”

  沈永羹躲在黑暗,呼了一口气,唯有受过惩罚的孩子才乖乖听话:“去吧。”

  “属下告退。”

  沈行舟捂着脖子的伤口,临走前看了谢知年一眼:自求多福。

  作为沈永羹百年来的心腹,沈行舟能看穿沈永羹半个心思,别人都认为自家首领对谢知年恨之入骨,只有心腹在左的他明白谢知年这场复活是沈永羹怂恿的,因为世间找不出比沈永羹更厉害的灵力者。

  沈永羹一直把谢知年的灵魂藏匿在自己的魂识里,动用神力,造就那人的身躯。

  沈行舟自己好不容易获取对方的信任,今天为谢知年功亏一篑不值得。他猜不透沈永羹的心思,就像此时对方面容不苟言笑,笑得阴柔又狠毒。

  “原来禁司大人以前就这般一心二用。”

  沈永羹痴笑,他阴森森看着谢知年目送沈行舟离开,汹涌澎湃的目光里透着一股恶意:“大人明明拥有世间最大的权利,还拼命挤压别人的荣誉,凡是对你勾成威胁的人。”

  工厂蓦然黯淡,灵光充斥在其中。

  谢知年不舒服的眯着眼睛,胸口似乎被藤蔓挤压,他隐隐约约猜中沈永羹接下来的话。

  沈永羹眼神微凉,从黑暗里一处走出来:“他有我好看?”

  谢知年听出沈永羹的尖酸,他抬起头,脸色一遍,握紧匕首:“你躲在暗处,我怎么能看到你?”

  “这是你给我下得局。”

  是在变相的解释一心二用么?

  这些解释已经没用,他再也不相信面前的人。

  “下局?”沈永羹阴暗的心情颇有好转,他三天呆在这工厂,深知谢知年如今走投无路,报复性地快感席上全身,他忍着老鼠攀爬的恶心,这场买卖总算不亏,衣服推来空气中的灰尘。

  谢知年艰难地呼吸:“派人假装黑翼一族,把我骗到这里,伺机而动是场好局。”

  “这小人做法不敢苟同,大人你脑子睡晕了。”

  沈永羹目光落在谢知年身上,瞧着对方因为药性变得虚弱,纤场的睫毛里全是猩红:“谁能有你布的局更厉害,大婚之夜偷走令牌。”

  “你还是一如既往喜欢口是心非,谎话顺手就来,其他人追捕你,你不过是走投无路投奔我,怎么谈的上下局?”

  他一字一句开口:“归根到底在贼喊捉贼。”

  沈永羹站的位置隐藏在黑暗里,他从黑暗里走出来,阳光倒在他侧脸的阴影处,那骨头制成的耳环发出清脆的音,他戴着黑色的手套,包裹的身躯凹凸有致,前收后翘,紧致的裤腿充满禁欲气息。

  真是百里挑一的强强美人。

  谢知年表面镇定,心里刺激开花,他侧脸被汗水染头:“使我封印在棺材里,不要我的灵魂逃脱你的魂识。”

  “我一出来你给我巨大的惊喜。”

  两个人的阶级天翻地覆的变化,这两个月所有家族的反应已表明一切。

  “这么说来,你没想到在这里见到我?”

  沈永羹皮肤的纹理正逐步方大,他的皮肤生的白皙,猫步轻俏,紧身衣束缚起来特别诱人犯罪,那开口的声音越发冰冷:“真是不公平呢,我日日夜夜都在思念大人,视线从未从大人的身上离开。”

  他黑色的皮裤染着鲜血,脚下生出病娇又偏执的绝望。

  “据我所知,猎人倒是对猎物从始至终,你盯着我只怕是伺机而动,等待最好的时机一网打尽。”

  谢知年勾唇角,如临大敌地提着匕首:“还以为你能跟我光明正大的都一场,谁知你却用这下三滥的手笔,勾结黑翼欺骗我,很难不令人生气。”

  究竟是是死前?死到临头也不知道悔悟。

  沈永羹嗓子发出尖锐的狞笑声:“生气么?”

  “气坏了身子摊在我头上。”

  沈永羹呵笑一声,他捏碎栏杆,粉末落进地面,最后的温柔不复存在,以前对方少了根头发,自己都难逃其责:“我在跟禁司大人你礼尚往来,你提过不相信任何人的道理,我又怎敢不还?”

  他步步紧逼:“黑色的翅膀能用颜料染白,人的心脏颜料涂不上,不放出恶灵的消息,你恐怕还不能入瓮,被人欺骗的感觉不好受?”

  “我活在你欺骗里不知多久,分不清白天黑夜。”

  沈永羹头发都是黑的,他伸出手举到头顶,想起自己呆在深渊下的日子。那手套里骨头凸成诡异的弧度,说着迈着步子,更近一步地凝视着谢知年的面容,楼梯的踩踏和嘴里的痴笑点燃无形的巨幕。

  他无时无刻不想逃脱尸骨深渊,此刻也无时无刻不想再次回到深渊。

  也许从他当上不死雀的少主就错了。

  因为谢知年没半点做俘虏的即视感,那人冷漠的神色在结界中格外刺眼,像是不受控制地开口,握紧手中的匕首:“所以,恶灵消息是你放出来的?”

  沈永羹心里想:你有什么资格来问罪,他自嘲地望着地面,自己爱的人永远不顾人情。

  谢知年心口微微一窒:“三个月追踪的消息也是你暴露的?”

  沈永羹不想废话:“我说了我一直都在看着你。”

  他轻微地哼笑,似乎想到什么,目光幽而阴沉,居高临下地踩碎着工厂的垃圾:“我的好禁司大人,没有我替你断后,那些羽骑早就把你碾碎,你还以什么站在我面前。”

  “你得感谢是我在背后护着你一路到西城。”

  谢知年擦拭脸上的鲜血,手背的伤口直涌,莫大的愤怒填满心口,他不顾疼痛,发昏的眼圈里充满危机:“果然是你。”

  “害得我白跑一趟。”

  三个月谢知年被数人追踪,一路逃亡到这地,本想借用灵气打破封印,谁知这消息都是假的,那他之前所有做的努力都白费了。

  好起来的希望变得渺茫。

  沈永羹比他记忆中的少年比起来,眉眼似乎长开了,曾经的沈永羹低沉细心如同涓涓细碎,对待所有人都是温柔的模样,如今做事绝不拖泥带水,那眉眼有浓重的黑雾。

  有人弹劾过:此人细心专一,用不好是致命的刀。

  而这把刀成为谢知年逃不开宿命:“难怪我父亲他老人家常说,不死雀一族最聪慧的就是你,没想到,你竟把所有人都骗的团团转,练就一身的好本事。”

  “你知道我平生最恨欺骗我的人,凡是欺骗我的下场都无比悲惨!”

  “我服饰禁司大人多年,却没了解禁司大人还会失望?”

  谢知年露出一丝发愣的神色,忍不住吐出一口血,有瞬间在询问理由。

  觉得自己的模样令人恶心吧?是你亲手给我戴上的假面。

  沈永羹喉咙里面的哽咽着难受,他还是逃脱不出百年的心魔,上千万的冤魂在他心里挥霍着刀子,刀口自心脏逼上肠子,似乎被搅碎了般的难受,面色不改嗜血的常态。

  是这人把自己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是面前的人把自己变得嗜血的流浪狗!

  凭什么说自己欺骗他?真是理直气壮的很。

  沈永羹忍不住捏着楼梯的栏杆,他厌倦万年的等待,牙齿露出尖锐的刺,一扯起来猛然地甩过去,几乎一瞬间,栏杆的把手差点伤着谢知年的身子,他脚步没丝毫改变,优雅地宛如王公贵爵。

  “你那算什么表情?”沈永羹不舒服开口。

  谢知年失望透顶,五脏六腑叫嚣着杀气:“你明确我的意思?”

  “对于背叛者我从不手下留情。”

  沈永羹整理着不属于自己的情绪:“谢知年,别再惹我生气。”

  这是他第一次警告谢知年:“我不是天天都有那么好的耐心。”

  没有叫谢知年禁司大人,沈永羹厌恶上扮演游戏,见到仇人的他自然血胆腾出。

  谢知年不是玩具,他是上位者得有上位者的决心,提着匕首,片刻之间,卸下最初的失望:“我也不是天天对你仁至义尽。”

  “你触碰了我的底线,我得彻底除掉你,我能杀你第一次,就能杀你千次万次。”谢知年也不是吃素的,王者接受不住这样的轻蔑,他带着不可一世的杀意,还继续往沈永羹身上插刀:“这场买卖你做的不亏,你给你的族人以身做榜。”

  沈永羹挂着的笑容淹没,手背青筋毕露,全部的解释通通不想听:“禁司大人想做什么?”

  “如今就看你有没有本事伤我。”

  话音刚落,谢知年用匕首划破自己的掌心,以保持即将疼痛昏睡的意识,咬碎牙齿里的龈,撑着身子一路猛冲,缓冲身体的压力,那腰间的铃铛震耳欲聋,周围的冷风贯输着耳后。

  红绳的影子倒映在地面如同狰狞地猛兽。

  他剑步流星,势不可挡,志在必得。

  沈永羹他神色冰冷,卸下的防备心提到嗓子眼,他以为自己计谋足够细心,没想到还是被那人识破,撕碎柔情的面具:“你这是在赌我当真不敢杀你?”

  作者有话说:

  重振雄风。

  谢谢栀子花的营养液,真的好好喝,一口一个,正好解渴。昨天晚上吃的丝瓜稀饭,用柴火烧得特别好吃,就是火不好点燃,今天还要上山去捡些木棍去。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