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顺利利到了边关,在楚襄准备好的仓库里堆满了金银、粮食、茶叶、药材、丝绸等物。

  楚襄感叹:“有这本事,怎就不称帝呢。”

  南星闲闲的回一句:“有这本事,还称帝干啥。”

  楚襄叹气:“算了,好在现在龙椅上的对你很是恭敬,他做这个皇位也不错。”

  南星惊讶道:“他做了什么,能让您夸一夸?”

  楚襄道:“我之前收到了你爹的信,他跟我详细说了火铳的使用方法和威力。”

  原来是这事。想想也没错,楚襄原来还是楚相玉的时候就更偏重武,诸葛先生也说过,这人有领兵之才。这样的人对火器感兴趣也很正常。

  堆满了若干个仓库,楚襄从开始好奇的快要抓耳挠腮,到后来的彻底看开。“主公定是天神下凡!”

  南星赶紧挥手:“别这么叫我,听着像老头。您还叫我南星,或者叫啾啾。”

  楚襄妥协,“为何不让戚少商也来看看?相信见过了这神仙手段,他必然再无二心。”

  南星道:“他现在有二心?”

  楚襄一噎:“没有。只是这么一说而已。”

  南星道:“反正也没生二心,就这样吧。戚少商虽然有能力,也是办事的人,可一想到他那风流劲,我就不大喜欢他。看看人家雷卷,和唐二娘多好多和谐。”

  楚襄想说这些都是小节,但一想到南星还是个小姑娘,从她的角度上想也没错。

  堆满了东西,又将他们已经收到的制品装进“芥子”。这么高的价格,那些外民都将他们当做不知行情的冤大头,持续不了多久就会破产的那种。所以每天都有人整晚排队,求他们收下自己的东西。

  甚至戚少商的那些部下兄弟,如穆鸠平等人,早就看着收购的价格太高,心疼的很。巴不得过来偷抢的人更多些,他们好多打杀几个出气。

  他们的行为引来的不光是外民眼红,也有宋民的各种恶意。被他们高价收购挤兑的,已经有几家商贸行撑不住转行甚至倒闭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于是有商行联合起来挤兑楚襄的票号。

  楚襄早有准备,不管多少人来兑银子,都如数奉上。真金白银摆出来,让捣乱的彻底哑火。

  不过他们的交易金额实在巨大,有很多人盯着算他们出库金银的数量。想等他们银子出的差不多了,再行挤兑之事。

  南星就发现仓库外有不错眼珠盯着的人,每每出银,就暗自计数。“外边是在做什么?盯人都这么明目张胆,不背着点了?”

  楚襄冷笑道:“他们是在给我压力,让我知道他们在盯着,他们背后的主子也知道我快没银子了。”

  南星挑眉:“有压力能如何?不也是运银子过来?有森森的边军护卫,他们还敢抢不成……啊,我说怎么进城的途中有那么多武林人士。还以为这边尚武,大家都那样呢。不过,他们怎么敢的啊。”

  楚襄道:“财帛总是动人心。何况这么大笔的金银,有的是亡命之徒要钱不要命。城中的商行们甚至不用去‘买凶’,只需将消息放出,自有人来做这些事。”

  南星有些憋气:“也没个把柄,没法报官收拾他们。”

  楚襄很好脾气的笑笑:“已经将他们生意抢了,他们使些手段也是常理。”

  南星挺不可思议的看他:“叱咤风云的楚先生竟然也有这般认吃亏的时候?”

  楚襄抚髯:“见过了你的本事,这些人就都如蟑螂跳蚤一般。留着他们为我这票号扬名也是好的。他们每闹一次,我这声势名望就更大些。”

  “说的有道理。”南星眼睛动一动:“不过我还是不得劲。想打人。”

  楚襄一副早就料到的表情:“不用忍着啊。”

  ……

  城中的商行票号大战让无数百姓看热闹看了个够。每天都有新事,且越闹越大。

  这不,联合起来抵制那“富豪山庄”和“富豪票号”的十三家商行的主事,在一夜之间被人打了个鼻青脸肿。

  神奇的是,这十三家主事家里不管护卫的多严密,都一点没惊动别人。甚至连那和娇妻美妾同塌而眠的,都没惊动了床上的别人。

  具挨打的自己说,他们可是大声呼救,哀嚎呻/吟了许久的。

  对打人者的身形相貌描述也各不一致。有说是丈八身高的大汉,有说是虎背熊腰的江湖人,甚至有人说是青面獠牙的怪物,是触碰不到的虚无鬼魂。

  嫌疑最大的“富豪山庄”和“富豪票号”,则在那天夜里包下了城里最大最豪华的酒楼宴请贵客。除了留守的护卫,几乎所有叫得上名号的高手都参加了。完全排除了是他们作案的嫌疑。

  这下,憋气的就成了十三商行的人。明明知道“富豪”的人和这件事脱不了干系,但就是抓不住把柄。恨得咬牙切齿也无可奈何。只发出了高额悬赏,找能提供线索的人。

  而那行凶之人,现在正悠闲的边吃水果边写信。当然要写信,出门时,诸葛先生已经不是暗示了,简直就是明示。明示她要写信回去,哎,作为一个孝顺女儿,她怎么能不满足一下自家爹爹的这点小要求呢。

  “爹爹,见字如面。”后面怎么写?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算了,肉麻。“今天我起晚了,早晨就只吃了一个卷饼。咱们府里做的夹熏肉、鸡蛋和蔬菜的那种卷饼。这边人喜欢吃的鸡汤白肉面也尝了一口,好腻,我不喜欢。”

  类似这样的流水账,洋洋洒洒写了三大张纸。又嘱咐了不许熬夜、不许劳累,这才算罢。

  写完给诸葛先生的,又写给无情的。跟他说在路上看见人用一种暗器,是个铁铸的蟾蜍,一个足有六两重。她趁打架的人不注意,偷了一个没砸中人的收进了“芥子”,回去了要拿给无情看。

  想来信到的时候,铁手和追命就都回去了,便也写了给他们的。信里嘱咐他们回了家要经常去府里陪诸葛先生吃饭,平时可以轮流去,休沐的时候大家再一起。还问了他们带回来的那个病人的情况。虽然这些事回家了一定都会告诉她,但是信还是写了。再告诉追命自己有沿途收好酒,回去了就跟他分享。

  按排行来,最后是冷血。告诉他自己有天晚上在野外看到了狼群,狼在野外眼睛绿油油的,跟他有点像,但是狼的眼睛可比他凶多了。又说她特地开了领域控住狼群,把那毛茸茸的小狼崽崽揉搓了一通才罢。

  写完了信,看看天色,还很早嘛。那……再写一封?给……给李师师好了。写了一路上看到的花朵样子,有很多适合做成绢花的,她有摘花留样,回去了给她看。

  写完了给李师师的……天色怎么还这么早。那就……给狄飞惊也写一封吧。可是,写点什么呢。不然不写了。

  不过她拿了这么多信纸出来呢,还磨了好多墨……如果大家都有信,就他没有,会不开心的。病人嘛,还是保持开心对病情比较好。本着身为医者的职责,就勉为其难也给他写一封吧。

  揉掉,提笔重新写。这回认认真真的写。

  可是没写几笔,脸就发烫了。总觉得旁边有人看着似的。关上了窗子,感觉好一点,又写了几个字,还是觉得有人。

  干脆拿着纸笔跑到床上去,放下帐缦摸黑写。反正她有“神识”,怎么也看得清。

  脑子里明明有挺多话的,但是笔下却写的异常艰难。

  在不知揉了多少张纸之后,干脆在纸上画起画来。她保证,画的时候绝对是胡乱画的,可画着画着,纸上的小人怎么有些像狄飞惊了?

  她画的不是时下流行的那种工笔画,而是圆头圆脑,线条简单的一种她自己都没见过的画。可能梦里见过,大宋绝对没有的那种。

  越看越像啊,不过到底哪里像呢?眼睛?不很像啊,狄飞惊的眼睛特别好看,清澈的像……像什么呢?反正特别好看。

  不是眼睛,那是衣着?宽袍大袖,很多人穿这种衣服啊。不是衣着,那是手?呸!就用一个椭圆代替的,换个人可能都不知道那是手,哪里像了。

  胡思乱想的画着,纸上的人从一个变成了两个,还是拉着手的……

  “姑娘,楚先生求见。”门外小丫鬟传话。

  南星险些打翻砚台,赶紧扶住。“知道了,让他等一下,我马上就好。”

  赶紧收拾。这一地的废纸,还好她有“芥子”,统统收进去。

  写好的信也都装好,信封上画了“神侯府”的标志,门房看到后会直接送到诸葛先生手里的。

  快手快脚的把东西回归原位,才扬声道:“请楚先生进吧。”

  小丫鬟疑惑道:“楚先生在客厅等您啊。”

  南星简直想打自己。这一进院子堂寝俱全,会客自然要在客厅,楚襄怎会来自己闺房。真是……都怪狄飞惊!哎呀,给他那封信里装了什么啊……

  小丫鬟的声音:“姑娘?”

  “就来。”南星道。不管什么,就这样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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