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笑着点了点头，这种迷药的再次出现，我更断定了幕后黑手是一伙的，这些人根本就是芒山命案开始的那些凶手。
救下王欢后，我和张青迅速将她送往医院。
所幸王欢的伤势并不是很重，路上终于断断续续的开始给我们讲案件的原因。
“其实，我和李潇还有两个女孩，都是福利院长大的，二十年前，我们分别被领养。”
我和张青对视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的激动，并未作声，等待着王欢自己讲述。
这件事，总算可以拨开云雾了。
短暂的沉默后，王欢继续道：“出了福利院后，一个月的时间吧，我们四个再次碰面，然后就被软禁在一个地下室学习易容术。”
“呵呵，本以为，能被人领养，往后的日子会非常幸福，但渐渐的，我们知道，这一切并非像我们想象的那样。”
“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地下室，我们被困了很久很久，一直到，我们真正的掌握了易容术，等走出地下室的时候，已经将近一年，我们被告知，必须以学到的易容术，用另一种容貌示人。”
“那个时候，我们几乎都忘记了自己本来的身份，像被洗脑一样记住了现在的身份，比如，王欢，包括和王欢有关的一切，从走出地下室的时候，我便全记住了。”
“我们再次回归到了被收养的家庭，开始正常同龄人的生活。”
听着王欢的叙述，我总感觉哪里不对劲，我见到过那张20年前四人的合照，我承认，即便是易容术真的能达到改变人的容貌，但生理结构方面，是不可能改变的啊。
如果那个时候几个人已经用新的身份活着，或者说根本就是一些替代品的存在，那身体是很难解释的通的，毕竟成年女人和未成年女孩在身体方面差异太大了。
当我提出心里的疑惑之后，王欢沉默了片刻，继续道：“其实，现在想想，他们在挑选我们四个的时候，已经考虑到了这一点了，我们都是十几岁被领养，那个时候，身体刚刚发育，稍微用一些药物的辅助，是可以达到和成年人一样的外形的。”
我有些尴尬的应了一声，没再插话。
“刚开始我们还挺不适应的，但接下来，发现可以正常上学，和同学们相处，再加上，这些易容后的容貌确实比我们本身的样子漂亮很多，渐渐地，我们习惯了这种所谓的虚荣感。”
“后来，易容和我们每天化妆一样简单，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了前段时间，王青出事了。”
“对了，王青就是咱们解剖课遇到的那具尸体。”
可能怕我和张青听不懂，王欢刻意的解释了一下。
“王青出事前，我们见过一面，她说不想再背负这样的面孔活着，因为，这种易容术是有很大的副作用的，再加上经常服用药物的刺激，我们本身的身体结构，已经退化成了四五十岁的样子，这一点，我们心知肚明，纷纷萌生了退出的念头。”
“但第二天，王青就出事了，让我感到心寒的是，王青的家人对她尸体处理的态度，非常冷漠，是，我们是收养的，但好歹也相处了很多年，这种做法，让我和李潇非常难受，也更坚定了退出的想法。”
“王青的案子，被草草结案，我和李潇不甘心，所以找人偷偷将王青的尸体偷了过来，放进了学校的解剖室，才被你们看到。”
“其实芒山之行，我和李潇都没想到会出那样的事，我更没想到李潇会那样离开我们，我甚至想过屈服，但他们似乎打定主意要将我们赶尽杀绝，紧接着我便出事了。”
王欢忽然变得沉默下来，眼神复杂的看向窗户外面。
我和张青也没说话，我冷静的分析着王欢的话，按照她的说法，是她们想卸掉这些伪装重新生活，才真正触碰到那些人的利益，招来杀身之祸。
但，那些人，究竟是想用她们这些易容后的身份，做什么呢？
当我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王欢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随后，王青又简单的说了下后面的事，这些我们基本都知道，同时也知道了，那所谓的第四人的身份，叫杜丽，被杜氏集团收养。
杜氏集团在西京还是很出名的，张青也简单的给我介绍了一下，不过我想不通的是，这杜丽应该也清楚身体副作用的事情，理当应该和王欢等人选择退出，为什么非但没有，还帮助陷害王欢几人。
难道说，那些凶手承诺了她什么条件，才有了这样的情况发生？
如此，那唯一的解释就是，杜丽想帮助杜氏集团隐瞒什么真相。
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我们也只有真的抓到杜丽后才有可能知道到底什么原因。
车辆很快抵达医院，王欢的情况有些糟糕，虽然表面上看也就受了皮外伤，但医生说她的肝脏出现点问题，需要住院。
张青安排了两名警察保护她，相信有了上一次的教训，这两个警察定然会寸步不离的守护着。
出了医院，张青表示立刻着手调查和杜氏集团有关的案件。
我思索再三，建议他重点查一下二十年前，也就是王欢几人被收养的前后时间点，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导致了他们同时收养这么多孩子。
张青点了点头，表示一定会重点核查，刚好这个时候，方婷打电话过来询问我什么时候去殡仪馆，明天就是火化的日子了。
我和张青告别，直奔火葬场而去，在路上，我反复的想着王青的话，想了这案件初始接触的人和事，忽然，想到了乔虎，那家伙当时说过，这个案子和当年我父亲的案子有关。
等等，二十年前，那不就是我父亲出事的时候吗？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我的脑海中瞬间想到了一个人，就是方河山，他一定知道我父亲的事情，我必须找机会和他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