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总很忙

  南宫燃这段时间非常忙, 基本吃睡都在公司,今天抽出小半天时间回家哄苏息辞,又去了趟楼上南宫榕的房间, 不到三个小时,苏息辞听到楼梯口的动静,走出一看,果然看到他要离开的身影。

  “大概还要忙多久?”苏息辞现在也会关注网上一些权威的商业和经济新闻, 知道他这段时间正在和司徒集团以及南宫玟楠控股的两家公司打商业战。

  这就和真刀真枪上战场一样, 不是你装备技术或者资金雄厚就可以稳操胜券,上位者的决策调度更能左右战况成败。

  何况是跨行业跨领域的战争,南宫燃最近频繁和相关行业领头碰面, 新闻照片上,他穿着西装满脸威严端肃, 单单眼神就能大杀四方,举手投足带着让人可靠的号召感和信服力,只剩下周围一圈人满目崇拜。

  霸总光环有时候真挺上头。

  苏息辞把这些照片保存下来,回头看他如何臭屁地吹嘘自己当时有多厉害。

  “不太久了,大概就这几天。”南宫燃接过苏息辞递过来的电脑包, 目光在他身上顿了一下,“等这个忙完了,还有司徒瑟的事情要解决, 你做好准备。”

  苏息辞不明所以,还是温和地笑笑, 点头应了下来,“好。”

  南宫燃抱住人, 在他唇角亲了一口, 急身出门坐车。

  才几天没见, 被他整得倒像是什么生死离别一样。

  苏息辞舔舔唇角,吩咐佣人收拾东西,他也准备出门。

  檐下偏僻角落的巨大柱子后,歪出一个人影,王隋愣愣地盯着他俩亲昵的互动,站在原地,挠挠顶上的寸头,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见苏息辞要出门,他来不及多想,把纷杂的思绪抛在脑后,急忙跟上去,“苏管家,我帮你开车。”

  苏息辞无可无不可,把车钥匙丢给他。

  他今天要去的地方是意大利著名手工服装店,去和老板沟通南宫燃新做的衣服款式。

  众所周知,霸总好像认不得其他名牌一样,喝酒只喝82年的拉菲,衣服只认意大利的手工服装,连内裤都是手工定制,穿一条丢一条,嘴角永远挂着神秘莫测的邪魅一笑,带着一股王霸之气的自信感,迷倒世界上所有人。

  可惜,苏息辞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时常把这位霸总误认成脑残。

  然后,他也开始跟着一起变成忘记智商忘记纷杂思绪的脑残。

  当个快乐的脑残,无忧无虑,也没什么不好。

  两列工作人员整齐划一站在左右开道,服装店老板亲自将他迎接进贵宾室,等他把布料和衣服款式样图拿来时,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成风调查员,好久不见。”苏息辞对他印象不是很好,客气疏离道。

  成风仗着自己脸上两分婴儿肥,看起来像个还没毕业的大学生,自来熟地坐在他对面,开朗笑道:“的确有段时间了,本来我该在你和南宫总裁旅游回来后就找你的,今天赶巧了。”

  后来苏息辞才知道,成风早就想找他,只是被南宫燃拦了下来。

  “有什么事么?”苏息辞端起桌上的红茶,眼皮半阖,闲适地抿了一口,整个人不急不缓。

  “记得之前的绑架案?”成风打开本子,摘掉笔套,目光沉凝地盯着他,“绑架案结束后,我了解到你们庄园有一个保镖,简遥,也跟着失踪了。之前我们怀疑他跟那些犯罪团伙有勾结,可能被雇佣兵灭口了。”

  换了口气,他拿出照片,摆在他面前,“在之后的司徒集团大厦爆炸案里,我们在废墟里发现了那辆车。”

  照片上是被扭曲烧焦的车牌。

  “这刚好证实了你们调查组的猜测,这个人和雇佣兵有勾结。”苏息辞不知道这有什么可疑的。

  “我们追查了沿路的监控录像,发现案发当晚,简遥的车是从庄园里开过来的。”成风浑身气质一下子凌厉起来,“苏管家,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苏息辞巍然不惧,“庄园那么大,他偷偷躲在里面某个角落很奇怪吗?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外面大肆搜查他们的痕迹,倒不如躲在庄园里更安全。”

  “你们庄园都不安装监控的吗?”成风不信。

  苏息辞手撑着身旁的沙发,身体微微前倾,笑意盈盈地看着对面的人,“成调查员要来庄园看看么?我可以亲自带你参观一遍。”

  藏在身下的手攥紧,成风面色不变,甚至抬高了下巴,从包里拿出盖着章的搜查令,举在身前,遮住眼前笑靥,酷酷道:“我想你现在应该足够方便。”

  苏息辞歪歪头,伸出两根手指,把那张纸接下来。

  “室内抢劫致人死亡?”

  “拿错了!”

  明明记得是最上面那张的,怎么变成了另一桩案子的搜查令了。

  他脸上红得滴血,佯装镇定地把对庄园的搜查令拿出来。

  “成调查员还真是有备而来。”苏息辞低头瞄了一眼桌上的纸,目光微嘲,“这回不会是已经找到方向和线索,又来借着调查案子的名义怀疑我吧?”

  “绝对不是,而且上次我也解释得很清楚了,”成风一脸肃然,只是脸上的红晕还没有消失,“抓到劫匪并不代表没有漏网之鱼,你的举动常人可能看不出什么,但在我们的眼里充满了疑点。当然,我的确莽撞了,不该用那种方式去诈你,这有失我公职人员带给你们的信任感和可靠度。”

  “你们调查组的人一旦发现冤枉了人,都会请喝咖啡吗?这么有钱?”他目光在对面的人衣着上逡巡了一圈,讽道。

  成风脸色更加严肃,目光开始变得不再坦然了。

  “没、我、我就只想约你喝。”

  苏息辞扯扯嘴角,让你嘲讽人家,得到了这么个答案。

  “我们还是回庄园吧。”他下意识逃避道。

  “好。”

  苏息辞走出贵宾室,王隋沉默地跟在他身后,成风几步跟上前面的人步伐,默默跟着他的步速走。

  “成调查员,刚才那个案子,你搜死者前夫的房子可能没用。”

  成风的思绪立刻拉了出来,公事公办的口吻道:“你不了解案情,不要妄下定论,干扰我们判案方向。”

  “死者有现任丈夫吗?”

  “有。”

  “为什么不查现任丈夫?”

  “他们感情很深,没有出现任何情感危机。”

  “妻子都死了,还不是靠丈夫的一张嘴。”苏息辞从服装店里走出来,看着外面小广场上的喷泉,“如果成调查员不幸遇难,我一定会说我们关系很好,借此摆脱嫌疑。”

  成风不喜欢这个死亡比喻,听在耳朵里尖锐刺耳。转过念头一想,这其中的关系,不是夫妻么。

  “更重要的是,案发时现任丈夫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他是个记者,当时正在现场直播,全国大几百万人都能证明。”

  他瞥了一眼身边的人,身长玉立,温润疏离,就像同极的磁铁,好像怎么靠都凑不近这人。

  越是这样,越是抓心挠肝。

  “不在场证明么,这个对于想犯罪的人来说,是第一个要解决的事情。”苏息辞道,“罪犯一定要证明自己不是凶手,基于这个目的,他们会去选择许多让人匪夷所思的犯罪工具。”

  “你别一副很了解的样子。”成风乜了他一眼,他心里又开始把这人当作危险分子看待了。

  “推理小说看得多罢了。你可以从死者的一些喜好入手,没人比丈夫更了解妻子那些不为人知的小癖好了,这样既达成了犯罪目的,又可以不为你们所知,从而逃脱。”

  成风心里闪动着不安,因为他的目光捕捉到,那副银丝边框眼镜下温柔和善的眼睛里,在述说这一切的时候,涌动着一丝从未有过的疯狂热切。

  “车来了。”苏息辞脸上挂着清浅的笑容,静静等待王隋把车开过来。

  之前心里落下的怀疑再次涌上来,让他有些不舒服。

  “苏息辞。”

  正要上车,两人听到背后一句厉声呼唤,转过头去。

  街边店前,一个样貌俊朗的男人戴着鸭舌帽和墨镜,咬牙切齿地看着苏息辞。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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