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和诸伏景光二人跟在警方身后,向对方打听之前水族馆事件有无新的进展。

  原本警方是不会透露他们的进度的,但鉴于安室透他们即是这件事情的受害者,平时也没少给他们帮助的可靠形象。

  目暮警官再三犹豫后,将事实告诉了他们。

  “任何新的线索都没有吗?”诸伏景光在被告知警方他们没有找到其他线索时,追问道:“人际网也没有问题吗?和死者有仇的人,还有死者死前劫持小遥时说的那个案件到底是什么情况?真的如他所说,有隐情在其中吗?”

  高木警官接过话,摇头解释道:“我们网络检测人员还检查了死者近期的网络发言,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至于死者说的那个案件。”

  高木警官扭头望向目暮警官,得到对方的点头同意后,他才继续解释道:

  “其实,死者提到的这个案件有些复杂。

  死者有位女朋友,一个月前被发现死在公园草丛里。检测人员从她身上提取到的□□经过DNA比对,证实是死者的。

  但死者反驳说他没有和自己女朋友发生过任何关系,绝对不是他干的。

  但因为案发时间他没有不在场证明,现场证据又表明他的凶手身份,所以死者被当场逮捕。

  后来在审讯时,死者又说他其实是gay,对女人硬不起来,所以他女朋友身上的□□绝对不是他的。

  而且他的同床伴侣其实是另一位男子,案发时间,他们正在一起。

  后来我们去问了死者提到的男子,那位男子表示自己绝对不会做这种和男人在一起的事情,他根本不认识死者。

  因为男子身份比较特殊,是某位议员的儿子,没有证据证明二人确实有关系,我们也没办法对其下达搜索令。

  而死者手里也没有任何能证明他和议员儿子相识的证据,所以我们只能做死者撒谎处理。

  死者一直不认罪,但证据足以证明凶手就是他,就在我们即将起诉他,转移死者去法院的路上,他突然袭击了看守他的警员。

  然后一路逃到了水族馆。”

  后面的事情,安室透二人也就知道了:死者逃到水族馆,却意外在水族馆丧生。

  不过,因为整个案发现场被海水冲刷的很干净,其他方向也没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而米花镇每一天都在经历各种案件,人手并不充足。

  所以,这个案件已经被警方当做积案搁置在档案室里,等待之后有线索后再重启。

  这并不是他们想知道的答案,但也没有其他办法,只能皱着眉回到病房。

  安室透的一只脚刚踏入病房的大门,就注意到病房里诡异的气氛。

  “……”

  “?”

  这里发生了什么?

  紧接着视线平移到捧着高桥小猫的萩原研二身上,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放在松田阵平手中的高桥遥突然跑到萩原研二的手里。

  但看着高桥遥的猫猫脸上除了有几分迷茫,并没有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安室透在看到高桥遥换位置时那一瞬间紧提起来的心落了地。

  那么很有可能就是高桥遥和松田阵平刚吵完架。安室透猜测着。

  安室透的目光落在右侧墙角已经把自己种成蘑菇的松田阵平。

  ……

  这家伙,吃错药了?

  吵架吵输了也不应该是这种反应啊?高桥遥什么时候嘴上功夫厉害到这个境界?

  果然是松田阵平平时给大家留的印象的问题,在看到他备受打击蹲在墙角时,若不是肯定松田阵平没被掉包,众人的第一反应一定是他被他人伪装了。

  什么时候松田阵平表现得这么低落过。

  安室透站在门口陷入了和高桥遥一样的茫然。

  诸伏景光跟在安室透身后向病房走去,身前的人突然停下脚步,病房门已经被打开,凝重的气氛绕过挡着视线的安室透,让站在身后的诸伏景光也感受到。

  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诸伏景光提起警惕,小心的从安室透身后侧过身子,从安室透和门框之间的缝隙向内望去,神情一顿。

  目光就和自家幼驯染一样的流程,最后定格在墙角的松田阵平。

  和自家幼驯染不同的是,诸伏景光在和萩原研二互通消息时,就已经被对方告知了他等着看松田阵平笑话的前因后果。

  诸伏景光的目光在小奶猫身上晃了一眼,微微抬眸,和眼含了然的萩原研二对上眼。

  萩原研二动作不明显的颔首,肯定了诸伏景光的猜测,这下诸伏景光也没忍住惊讶的眼神瞥向松田阵平。

  松田他,到底对‘小光’做了什么,知道真相后这么羞愤的?

  难道比他和零给‘小光’洗澡的画面,更让人难忍沉重?

  诸伏景光又不小心想起自己强按着‘小光’,不顾对方反抗的,给小猫洗澡的画面……

  虽然后来事实暴露后,高桥遥向他解释了,她在变成猫时,身心还有习性都和猫一模一样。

  所以不用为给猫洗澡而背负罪恶感,她自己后来都习以为常,根本感觉不到什么不对劲。

  虽然知道这是高桥遥的安慰,但诸伏景光的确为此减轻了不少心理压力。

  至少自己只是一个强迫小猫洗澡的‘恶劣’的人类,而不是一个强行给人洗澡‘心怀不轨’的歹徒。

  得到前面安室透给他的眼神示意,诸伏景光收到信号向松田阵平那边走去。结果同样得到对方的伸手阻止:“不要过来!让我静静。”

  诸伏景光停下脚步,回头和安室透对视一眼,决定遵从松田阵平的意愿。

  于是诸伏景光转身去了宫野明美的床边,见宫野明美气色不错。

  转向萩原研二的方向,实则对他手中满目担忧的高桥猫猫说着:“医生说小苍有一点轻微脑震荡,需要在医院观察两天。”

  “喵喵喵。”(我不放心明美姐一个人呆在医院,万一有歹徒又来袭击她怎么办。)高桥遥的直觉告诉她,事情并不像毛利小五郎猜测的那样是个无差别犯罪。

  “喵喵喵。”(我就在这里陪着明美姐。)

  “不可以,医院里不能进小动物的,偷偷把你藏着带进来已经违规了,怎么能把你留在医院。”安室透从萩原研二身后伸出一只手,将站直身子,蠢蠢欲动的高桥遥又按趴回去,义正言辞拒绝了高桥遥的提议。

  真不知道安室透是怎么从这一串只有调子不同的“喵喵”声中分别出高桥遥的意思。

  诸伏景光忍不住赞叹。

  高桥遥奋起的动作被安室透一把按在萩原研二的手掌心,挎着猫猫脸万分不高兴,高昂着小脑袋直视着安室透,扑腾着四只爪子反抗着:“喵喵喵!”(我可以变成小孩子的样子!)

  之前惩罚下来时,她就向系统询问过。

  因为她前一个惩罚的一个月期限还有2个星期,这次又‘荣获’一个月变小动物的惩罚。

  她就问了:之前的惩罚被抵消了吗?

  显然并不是的。

  惩罚时间是按照她当时是什么形态计算的,每个形态要累积够1个月。

  高桥遥在当小孩时,就计算为小孩的惩罚时间,反之亦然。

  也就是说,高桥遥的所有累计惩罚时间还是两个月,只是怎么分配由她自己定。

  不过,这样还是有好处的。

  原本她在惩罚期间是不能使用任何变换形态的道具,两个同样的变形惩罚,让她可以无限次数的选择在动物和小孩之间转变。

  虽然好处也不是那么有用。

  唉。

  不过,高桥遥想要表达自己能变身的话却没能传达给安室透。

  安室透再怎么聪明,也没办法从单纯的‘喵喵’声中得知这么多信息。

  他只看出高桥遥不死心的想法,伸出另一只手,将高桥遥高高抬起的小脑袋按下去:“不可以,没商量。”

  将手收回。

  “喵喵!”(我可以!)

  “不可以。”安室透把不死心的小猫又按回去。

  仿佛是找到乐趣。

  安室透微微松开手上的力道,小猫就直起身,然后安室透又微微用力,小猫又被按下去。

  起身、趴下、起身、趴下。

  此起彼伏,专心致志和安室透反抗的高桥遥根本没有注意到安室透心思跑偏。

  来回三次之后,高桥遥终于发现安室透的坏心思,恼怒之下,在安室透再次伸手的时候,四只爪子像树袋熊一般将安室透的手抱住。

  “嗷呜”一口就咬了上去。

  “喵喵!”(太过分了!)

  ……

  ‘安室透对你过不过分我不知道,但你俩对我是挺过分的。’萩原研二老实的捧着小猫,满脸黑线的盯着安室透和高桥小猫互动。

  捧着高桥小猫,萩原研二在内心叹息:你俩谈情打闹的战场能不能从我的手上转移。

  我现在感觉嘴巴里被塞满了东西,感觉一会儿的聚餐什么都吃不下了。

  萩原研二最后瞥了一眼安室透被咬住的手,狠狠闭了下眼睛,不忍直视般的将视线挪到窗外。

  窗户边正好有一颗大树,树枝丫上一只灰色的小鸟正‘叽叽喳喳’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萩原研二视线刚落在小鸟身上,小鸟身后的树叶突然窸窸窣窣的动了起来,紧接着一只同样的灰色小鸟从中钻了出来。

  一钻出来,小鸟就凑到枝丫上的小鸟身边,枝丫上的小鸟也停下叫声凑上前。

  两只鸟亲密的交颈厮磨。

  萩原研二一口气猛的哽在喉头,差点没咽过去。

  ……

  这世界对单身狗太不友好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