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附近的茶馆里，顾凝和贺恒分坐两边。
两人的手中，都拿着一张……疑似太后和丞相的那什么图。
贺恒挑了挑眉，看过后放在一边。
顾凝却皱起眉头，“怎么在这个时候出了这种事情……”
贺恒说：“看起来姑娘一点也不意外？”
“什么不意外？”
“女干情。”
“京中那些三教九流，不是私底下早有传言吗？太后和丞相之间，的确一直不清不楚，男人跟女人之间的那点不清楚，不就这么点事儿吗？”
贺恒笑了笑：“姑娘倒是直白，如今多事之秋，发生这种事情，只怕太后和丞相要气炸了，还不知道谁倒霉呢。”
顾凝本就皱起的眉头越发紧。
太后和丞相的事情，除了他们近身的人，其余人应当不知道。
她是因为前世知道。
今生，似乎就灵台寺那件事情，有可能泄露了女干情。
灵台寺。
沈照当初在灵台寺受伤成为痴儿，京中人人皆知，如今他好了，便出了这种事情。
难道是有人做了这件事情，故意针对沈照？
贺恒聪明，对京中敏感的事情也都十分了解，很快便想到了这点。
贺恒说：“不若……做点什么，把矛头引个别的地方？”
“栽赃嫁祸？”顾凝眼睛微眯，“可是栽赃谁呢？”
“有胆子做这个事情的，在京中无非也就那么几人，或许，我们可以每一个人都栽赃一点，让太后和丞相查无可查，觉得每一个人都有可能。”贺恒笑着，缓缓说道：“这样，他们会觉得，他们的事情人尽皆知，反倒不会再去纠结，当初灵台寺那件事了。”
顾凝重重点头：“先生好计谋，只不过如此栽赃颇有些难度……”
贺恒笑眯眯地说：“不难，我很快就能办好，只需要姑娘帮点小忙。”
“哦？什么忙，你说。”
贺恒朝着顾凝伸手：“有钱能使鬼推磨。”
“……”顾凝一顿，忽然笑了起来，“说的是，要多少？我随身只带了千两，怕是不够吧？这样好了，等我回去，让徐果给你送两万两。”
她知道现在办事难，银子少了根本不顶事，因此开口十分豪气。
贺恒却说：“千两足矣。”
“当真够？”
“够了。”贺恒慢慢合起折扇，“银子不再多，够用就好。”
顾凝看着他，明明相貌斯文俊秀，骨子里却似透着一股洞察先机，运筹帷幄的气质。
简直就跟现代的自己所了解的，三国之中卧龙凤雏有的一比。
这么厉害一个人物，前世跟着蓝舟与靖西王，可帮了靖西王不少，让君临风吃尽了苦头。
要不是那靖西王残暴不仁，君临风都没机会当皇帝。
如今他站在自己这一侧，可得好好拉拢，建立信任才行。
贺恒又笑了起来：“姑娘这么看着在下做什么？”
“没呀……”顾凝回过神，说道：“我在想，先生这样的人，若是做朋友，那真是妙不可言，但若不小心谁得罪了先生，那可真是……惨了！”
贺恒笑意加深，“姑娘说笑了，我不过平平无奇一江湖术士。”
顾凝说：“嗯，平平无奇。”
这年头，神人都说自己平平无奇。
反倒是那些很普通很普通的，总是迷之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