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凝莞尔，瞧着认真的沈照，恍然想起前世他也这般在自己耳边细声呢喃，以后要一辈子在一起，可是他们的一辈子，太短暂了，美好的未来全部被君临风给破坏殆尽！
顾凝缓缓吸了口气，闭上眼睛，把自己眼底那些冷厉的光芒点点压了下去。
她不想吓到沈照。
她在心里细细思量着，按照前世的轨迹，不久后太后寿诞，各地诸侯全部进京，君临风也回来，他前世卸磨杀驴，要了自己和沈照的性命，自己今生是绝不可能让他好过的，本来还想着能用苏玉来做点什么，如今瞧来，却也是难。
沈照根本离不开她。
她得先治好沈照，再放手去做别的。
可沈照这病……她每日盯着汤药和食物，盯着针灸，脑部的淤堵从脉象上看，也是散的差不多了，却还没恢复……
此时此刻，顾凝忽然有些怀念前世有X光的日子。
如果有那种东西，只需要照一下，也能知道到底行不行了。
或者，沈照的情况恢复需要一个什么机缘吗？
她想起上次在假山后面，沈照撞到头之后片刻的不同寻常。
“阿凝！”沈照忽然喊了她一声，面上带着几分不高兴：“你没有在听我说话。”
“有。”顾凝回神笑：“我只是在想，你刻的东西很好看。”
“真的吗？”沈照问了一声，又欢欢快快地玩木头去了。
顾凝被打断了思路，便没有继续去做猜测。
晚上，顾凝带着沈照一起和明氏用了晚膳后，才要休息，沈旭派了副将玄素过来，说让顾凝过去一趟。
顾凝说：“可说是什么事了吗？”
玄素说：“少夫人去了便知道了。”
“好。”顾凝点点头，沈照自然也是要跟着去的。
很快到了柏园，沈旭直接丢给顾凝几本册子。
顾凝翻开一看，上面画着比了各种动作的小人，瞧着应该是用来练武的。
顾凝疑惑挑眉：“这是……”
“你学一学，以后有点什么也能保护阿照。”沈旭说：“我知道你有点力气，但若用的不得当，倒是白费了。”
“多谢世子。”顾凝说道。
她这具身体的确是怪力，顾君棠也曾经教过她一些防身之术，但因为她是女孩子，教的也少，而且原本的顾凝贪玩，没那么好学，没学到多少。
如今她得这个身子，当然是很想物尽其用的。
前些时日给沈照找兵书和武功册子，其实一方面也是自己想学。
沈旭说道：“以后不要叫我世子。”
“……”顾凝呆了一下，“那叫什么？”
“我是阿照的哥哥，你是他的妻子，你说叫我什么？”沈旭冰冷的脸上，眉毛微微挑起。
顾凝想，他怕是想借由自己改变称呼，来让阿照也跟着改变称呼，她可没忘记，沈照现在叫沈旭是“那个人”。
顾凝只好从善如流：“好的，兄长。”
“……”沈旭默了默，冰冷地看她一眼，倒也没多纠缠这件事情，“苏玉派人在查你。”
顾凝一怔，“我……答应帮他看病，但是最近这段时间一些没来得及出去过，可能他身体不舒服，所以就着急了。”
沈旭和苏玉没什么交情，不关心这个，只说：“你是南阳侯府的少夫人，出入青楼让人知道的话，与侯府的脸面有损，记着你自己的身份。”
“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