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圣放下电话后，仍觉得有些不太真实。
“李，怎么了？”
李圣回过头，是波波维奇。
昨晚他才去找了伦纳德，和他共进晚餐，稍微聊了聊。
不得不说，这个在中国一度被译名为“卡哇伊”的黑大汉实在是深得邓肯真传，而且更具面瘫本色，难怪在马刺的时候被称为“二呆”，大呆自然就是邓肯。
李圣是知道对方将来那些破事儿的，所以也清楚这货其实是个闷骚，表面看起来憨厚老实，其实精明得很。
他并不担心自己和对方的相处，因为聪明人更能认清楚自己的处境。
现在伦纳德在马刺还是个小弟的角色，哪怕李圣是弟中弟，他也不至于无缘无故的交恶。
因为波波维奇是一个很讨厌刺头、也很看重个人权威的主教练，当年罗德曼在马刺就很受波波维奇厌恶，这个篮板痴汉打出了出色的两个赛季，但并没有帮助球队更进一步，也因此两个赛季后就被送到了公牛。
然后他就在公牛帮助乔丹拿下了第二个三连冠……
此后波波维奇也多次表示对刺头的排斥，他喜欢的是战术术养高、听话并愿意为球队牺牲个人的球员，马刺后来找的球员也多是按照这个路子来。
当然不能忽略的一点是，作为联盟中最穷的老板，霍尔特不得不精打细算，给球队开出的预算不足，将球队经营管理一手抓的波波维奇自然也要贯彻这个理念。
所以他们只买对的，不买贵的，为了价钱便宜不惜往欧美去淘球员，帕克和吉诺比利都是这么发掘出来的，所以马刺是联盟中有名的“国际纵队”。
跟伦纳德私会本就是波波维奇的主意，波波维奇听到消息之后似乎也很高兴，他就喜欢听话的年轻人，所以今天把李圣请到了家里，还特意把自己珍藏的红酒拿了出来。
执教这么多年，波波维奇的薪资当然够他挥霍，何况圣城不是洛杉矶，这里的地价没那么贵，波波维奇的乡野豪宅不小，还有个专门的酒窖用来置放红酒。
他有时会带球员们过来这里聚会，像邓肯等人也没少偷偷过来拜会，然后从他这里顺走一瓶红酒，看他心疼的大叫，回到球队再罚被他罚着跑圈……
所以李圣对这一切甘之如饴，并不觉得算什么礼遇。
艾琳夫人可比这老头子要显得热情真诚多了，让李圣中午一定要留下来品尝自己的手艺。
老太太此时身体看起来还很健朗，家务活能干的都自己干，想到再过几年她就会因病故去，李圣也有些唏嘘。
“教练，如果——我是说如果，有球队请我去执教……”李圣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他其实并没有必要瞒着波波维奇，因为他的合同本来就只有一年，也就是说下赛季他如果要继续留在球队，还得续约。
说白了，当初签约的时候，波波维奇只是盘算着他作为新人比较便宜、又好支使，并没有觉得他有什么培养价值。
而作为兼职经理，波波维奇这一次邀请他过来，未尝没有跟他谈谈续约问题的想法。
此时听到李圣的话，波波维奇愣了一下，马上笑道：“别告诉我，下赛季你会出现在奥星队的制服组。”
奥星队是圣安东尼奥的女子篮球队，也是WNBA的一员，本赛季她们没能进入季后赛，换个教练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WNBA的关注度与NBA完全不能比，差距比NBA与NCAA疯狂三月要大得多，薪水方面就更不用说了，而且WNBA的赛季只有半年……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只有在NBA混不下去才会考虑去那儿，波波维奇这么说显然是在开玩笑。
其实他也清楚李圣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不等李圣解释，他就放下酒杯，坐起身来肃容道：“好吧，你可以告诉我是哪只球队这么有魄力，要赌你这样一个菜鸟？”
他觉得八成是垫底烂队，在季后赛期间，季后赛球队们激烈搏杀时，非季后赛球队们也没有闲着。
换句话说，他们是最早为下个赛季常规赛做准备的球队。
相比于球员的更换，拿主教练开刀也是一个改变的良法，75人、活塞和骑士三队纷纷宣布换帅，新的主帅还未履任，等于空出了三个位置。
不过这三队各有各的烂法，活塞一直到李圣重生之前都是鱼腩，骑士倒是在詹姆斯回归后短暂辉煌过。
此时他们在为赢回他们的皇帝积极蓄力，打算集齐三个状元秀，就能召唤蛮KIKING。
至于75人，他们跟骑士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区别是他们只集齐了两个状元秀，还有个相信在病床上躺着的“过程”的探花，于是他们只好献祭了陪球队度过漫长鱼腩岁月的球队经理萨姆辛基，终于成长为了东部豪强，完成了重回东部第一的夙愿。
相信辛基的在天……啊呸，在风投行业，一定也会默默为他们感到欣慰吧。
当然，那都是未来发生的事情，至少目前这三支球队还是货真价实的鱼腩，球队里面虽然有潜力新秀，比如凯里欧文，但真指望他们带队那就是说笑话了。
所以可以预见的，下个赛季他们还是会选择摆烂挣选秀权，这样的球队会是李圣的好去处么？
对于摆烂球队来说，一个好处就是没有战绩压力，毕竟很多时候其实是本来就烂。
所以如何在摆烂的同时，还能起到锻炼新秀的作用，这才是难点。
当年波波维奇其实也干过类似的事情，96-97赛季因海军上将罗宾逊赛季报销，马刺队临时调整了战略，为了争取到一个好的选秀签位直接摆烂。
于是那年他们成功压过绿衫军，抢到了97年的状元签，并成功将邓肯这个未来二十年的球队核心签到了马刺。
这件事也成为了“红衣主教”奥尔巴赫最大的遗憾！
但波波维奇可以这么做，不代表李圣也能依样画葫芦，何况他根本就是一个菜鸟，如果菜鸟赛季执教只是做一个过渡期的摆烂教练，那对他的名誉和职业生涯会是很大的损伤。
一般有追求的教练都不会这么做选择，何况李圣还有更好的选择，在马刺队习惯了胜利，还能争冠，他会愿意去摆烂？
李圣提出的名字却出乎了他的意料：“雷霆……”
“俄克拉荷马的雷霆？”
“联盟里还有第二个雷霆么？”
波波维奇张了张嘴巴，突然猛灌了一口红酒，然后吐出一句脏话，才问道：“你确定他们是要让你去执教？”
如果只是做助教，那还不如留在马刺呢，他都已经想好了下赛季要好好调教他。
李圣一直很听话，在球队里把他布置的任务都安排得很好，哪怕没有总决赛的那次，少了一些灵性，他依然会选择跟他续约。
还是那个原因，便宜，还用。
如果他真能开窍的话，未来接替自己的位置那就更好了。
结果现在居然有球队要挖角？
李圣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清楚，是雷霆老板让普雷斯蒂先生打电话来邀请我去和他会面，我甚至不能确定一定是谈这事。”
不谈这个还能谈哪个，谈俄克拉荷马城的印第安人多还是圣安东尼奥的印第安人比较多？
虽然本内特也就相当于两个霍尔特，但人家有个大财团的岳父，这就决定了二者的眼界、行事不同。
别看本内特之前为了区区几百万放走了詹姆斯哈登，但在未来军备竞赛的时候，他同样豁得出去，只是那个时候再出手显得有些晚了，浪费了最佳的时机。
这些年因为雷霆的成绩在西部数一数二，又是俄克拉荷马唯一的四大联盟球队，球市颇为火爆，所以本内特加大投资的理由，也有改变的魄力。
起码相比于核心球员，教练位置上的变换应该是损伤最小、却有可能带来最大改变的地方了。
“好吧，我早该想到的，拿到一个总冠军，我们就成为了全联盟的目标，球员们身价涨了，下赛季有人也要留不住了。”
波波维奇的样子看起来有些无奈，过了会儿他才摇了摇头，失笑道：“不过我想不到的是，他们盯住的第一个目标会是你。”
马刺队刚刚获得总冠军，正是最受瞩目的时候。
所谓成功者不会轻易改变，一般一支NBA球队夺冠之后的第二个赛季，没有意外的话都不会随意拆散自己的冠军阵容，像达拉斯那样的情况少之又少，谁叫摊上那么一个奇葩老板。
不过比较好的地方在于，目前核心和主要轮换球员的合同都还比较稳定，GDP且不说，崭露头角的伦纳德才是新秀第二年，下一年还可以执行球队选项，可以提前续约。
提亚戈斯普利特、丹尼格林、鲍里斯迪奥、帕蒂米尔斯等人同样在合同期，别人想挖也挖不走，要考虑续约也最少要到14年夏天了。
目前这个夺冠阵容可以在保持基本盘不变的情况下，零敲碎打，至少再稳定两年。
相比之下，其实李圣离开对球队的影响应该是最小的，甚至可能还不如总决赛关键时刻两罚全中的加里尼尔。
嗯，尼尔下赛季大概率不会留在马刺了，他想要一份更大的合同，对他这样的球员来说，拿了一次总冠军之后，赚钱就是被摆在第一位的了，马刺肯定无法满足他的需求。
“好吧，至少你还算坦诚。孩子，我这里的门随时为你敞开着，如果那边不顺利的话，下赛季你还是回来吧。”
听到波波维奇这话，李圣想起记忆中他的那些指导，还是有些感动的，郑重点了点头。
不过他心里面却已经下定了决心，这一次见面可能的话，一定要想办法打动雷霆老板，不能浪费系统给的这个宝贵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