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故有一个难言之隐,一直都没有告诉凡渡……

  怀孕的男性omega根据体质的不同,会在孕期的中后段,胸/部开始发育,为产后哺乳做准备。

  谢故面对着这样陌生的自己,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害怕,用束胸死死勒住了自己的胸/部,平时连走路都是含胸驼背,宛若是青春期刚开始发育的少女一样。

  然而这样终究是不行,血液不流通,刚刚开始发育的胸/部更加胀痛难耐,每天晚上睡前解掉束胸的那一刻,是他全身最舒爽也最痛苦的时候,舒爽是因为终于能喘息过来了,痛苦则是因为胸/部宛若有成千上百根细毛针在扎着,简直难以忍受。

  第二天再将束胸给穿上,就仿佛是将成千上百根钢针压入了血肉,就仿佛是再上刑一样……

  就这么周而复始,日复一日。

  因为谢故怀孕的缘故,凡渡研究所的工作暂时搁置,向学校申请了线上教学,每日在家备课教学,顺便照顾谢故。

  两个人分居两间屋子,暂时……他还真不知道每天谢故都要这么活生生地折磨自己一通。

  凡渡正对着电脑给研究生改论文,戴着眼镜,余光偶然间一扫,房间门口经过一道影子。

  “谢故。”他忽然出声,“等一下。”

  谢故只是出来喝一口水,听见了凡渡的喊声,走过去,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的他心虚的厉害,说话都开始结巴了,“怎……怎么了?”

  谢故的瞳孔在这一瞬间放大了,他没想到自己已经将束胸勒到了最紧,却还是被凡渡看出来了端倪,“……”

  “没……”他口舌都开始磕绊了,“没吧……”

  谢故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口水,退后了两步,“我……我可能是属于不发育的那一伙……”

  凡渡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眉头微微蹙起,忽然他放下了手头的工作站起来,“我看看……”

  谢故转身就要逃跑,这要是被凡渡看见了,岂不是就暴露了自己束胸?

  熟料他大着肚子,还没跑上几步,就被凡渡握住了手腕拉回来,推到在了沙发上,下一秒钟他的家居服下摆就被撩到了胸口,皮肤突然暴露在了空气之中,产生极其细微的战栗。

  凡渡看着谢故胸口白色的束胸带,眼神深邃到可怕,“……”

  谢故的呼吸带一点哆嗦,他企图解释清楚,“我……没……你听我说……”

  凡渡抿紧了自己的嘴角,松开了谢故站起身,摘下了脸上的眼镜,用衣角擦了擦,再重新戴上,“谢故,我需要一个理由。”

  “太丑了……”谢故低着头,声音小的仿佛是蚊子嗡嗡,这个时候他甚至都不敢啊抬头去看凡渡的眼睛,“我……我怕你……看了不喜欢……”

  “谢故……”凡渡深深叹息出一口气,他的心情简直太难以言喻了,用手扶着自己的额头,“你这是在气我。”

  “我没有!”谢故猛地将自己的脑袋抬起来,“我不是气你,我……”

  “你在用伤害自己的方式来擅自揣测我的想法。”凡渡直视着他的眼睛,眼神甚至可以说的上是锐利,“甚至还隐瞒了我这么久,如果我不发现,你打算就这样隐瞒到你生产么?”

  面对着这样的眼神,这样的质问,谢故忽然说不出话来了,瞳孔颤抖着,“我……”

  “我错了……”他底下脑袋,就仿佛是受到训斥的猫猫,每一根毛发都透着蔫头耷脑,“错了嘛……”

  凡渡深深呼吸了一口气,看向他,“过来,束胸脱了给我看看。”

  卧室的门关上了,可谢故迟迟都没有动作,凡渡看着他微微蹙眉,刚要问怎么了,就看谢故的脸红到能滴出血来,特别小声地请求着,“能……能把窗帘也拉上么……”

  青天白日的,有点不好意思……

  凡渡走过去将窗帘给拉上,屋内的光线一下子就暗下来,谢故闭了闭眼,深呼吸了几口气,而后开始缓缓解开了家居服的扣字,首先露出来的就是突兀的肚子,腹肌已经荡然无存,肚皮被撑开,就仿佛是一层薄薄的血皮,遍布青色的血管。

  束胸解下来,谢故感觉到了凡渡的视线,心底蔓延上了从未有过的羞耻,以至于肌肉都在哆嗦着。

  他闭着眼,感觉到凡渡的靠近,肌肉更加紧张,甚至于到了惶恐的地步,面前掀起了一道凉风,凡渡抬起手来了——

  下一秒钟,那只手落在了他堵塞胀痛,皮肤呈现出暗红色的胸上。

  凡渡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表情可以说是相当不开心了,“谢故,你就这样折磨你自己?”

  面对着凡渡,谢故还真就说不出一个字来。

  沉默了好久好久,谢故偷偷抬起头看一眼凡渡凝重的表情,竟然揣测不出他的心意,,“你……在想什么?”

  凡渡的眼睫扑闪了两下,眉间笼罩着一层阴云,他上前了两步,将自己的脑袋埋在了谢故的颈窝,声音沉闷,“谢故……我在自责……”

  谢故一听到“自责”两个字,都有点手忙脚乱了,“你自责什么啊?你……你是不是哭了?没事儿,宝贝,我没事儿……”

  “我不知道我还能为你做点什么……”凡渡的喉咙哽咽了一下,“谢故,我想帮你承担妊娠的痛苦,可是我做不到……我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自己没用……”

  “好啦……”谢故安慰地拍了拍他的后背,罕有地展现出了一个omega的温柔,“你不可以说自己没用……”

  他们已经不是年少,此时此刻的相拥,更有一种相濡以沫的感觉。

  谢故忽然察觉到了点什么,他伸出手摸了摸凡渡的脸颊,又贴上他的脖颈试了试温度,“凡渡……你是不是有点发烧?”

  凡渡眉头尚还紧紧皱着没有说话,只是吞咽了一下口水,润了润干枯的喉咙,“我并不难受……”

  谢故慌里慌张地要去拿体温计,“你别动,我去找体温计……”

  他捧着肚子,匆匆前去客厅,在电视柜下面的小药箱里翻找着,可怎么都找不到体温计,眉头逐渐皱起来,“哎?怎么会?我明明就放在这里……”

  谢故的瞳孔在这一瞬放大,手中的体温计咣当一声掉落在地面上了。

  凡渡的易感期到了!!!

  谢故什么都顾不得,扑向了卧室,然而凡渡却抢先一步将卧室门给锁住了。

  “凡渡!凡渡!!!”谢故握住门把手,用力摇晃了几下,“你给我打开!!!”

  卧室内一点声音都没有,凡渡尚且不知道是什么状况。

  “操……”谢故他妈的要急疯了,可别小看一个孕夫的脾气,他在家里看了一圈,挑了一把铁质的椅子,试了试还算是趁手,刚刚举过头顶,就要向卧室门砸去——

  咔哒一声,卧室门打开了。

  凡渡气喘吁吁地倚靠在门框上,戴着一个止咬器,抬起眼时,眼球上蔓延着红血丝,他看着谢故手里的铁椅子,都有点说不出话来,“谢故……你不会家暴我吧……”

  谢故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把门打开了,惊讶之余,缓缓将手里的铁椅子放下来,“你没事儿吧……”

  凡渡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儿,谢故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看着手指上的血迹,“这怎么回事儿?”

  只是一道小伤口,戴止咬器的时候太匆忙,被上面的钉子剐蹭到了,凡渡缩了缩自己的手指,“没事儿,刚刚不小心的。”

  谢故的视线落在了他脸上的止咬器,想不起来自己家里什么时候多了一个这个玩意,“你……什么时候买的?”

  “知道你怀孕的时候。”凡渡现在每说一句话,都能感受到自己体内信息素的翻涌,他妈的现在要不是戴着止咬器,他能给谢故的腺体咬开花。

  谢故现在怀孕,不能做/爱来安抚易感期他,所以凡渡提前准备好了止咬器,防止自己在易感期的时候神志不清,伤害到谢故。

  他是这么想的,却……不耽误猫猫有坏心眼。

  晚上的时候,当凡渡感觉到体内翻涌的信息素总算是平定一点,他打算看一点论文,来醒醒神,这个时候书房的门咔哒一声打开了……

  率先伸进来的是一条细条条且修长的腿。

  凡渡拿论文的手,静止在半空中,“……”

  谢故浑身上下就只穿了一件衬衫,隐隐约约还透着肉色,他不怀好意地走上前来,往书桌上一坐,手里勾着一条领带,“嘿嘿……”

  凡渡的眼神一下子就暗下去,从他打开的双腿间扫过,又看向了他的脸,觉得事情的发展似乎有一点不妙,“你要干什么?”

  谢故将领带栓上了他的脖颈,使劲儿一勒,逼迫着凡渡靠近自己,“大狗狗……”

  “我当然是来……”

  “……色/诱你啊。”

  (省略一千五百三十六个字……渣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