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明明她早就下定决心要远离他。br>
明明她私下里联系过许多遍这句话的，可现在却卡在嘴边，什么也说不出。
“诗语，你当真要在除夕夜伤我的心吗？”他的声音格外清晰。
正当此时，院外忽然想起震耳欲聋的鞭炮声，还有乞儿的惊叫声。
屋内，却获得了短暂的寂静。
放鞭炮的时间里，祁诗语做出了决定。
“我不想伤你，无论是除夕夜还是其他每一天。”她声音轻轻柔柔，悦耳动听。
“没有只是，我收回刚刚说过的话。”祁诗语的声音减弱。
但鞭炮刚刚放完的世界总是格外寂静，所以唐永清一字不差地听见了。
“那我们是什么？”唐永清追问。
“说不准。”祁诗语抿着小嘴，抬眸看向外面的天空，佯装心不在焉。
“何意？”
“……”祁诗语眉心轻蹙了一下，“哎呀，你问这些做什么，饭都凉了，快用晚膳吧！”
“王爷王妃还没回，不是你要等他们吗？”唐永清轻笑。
祁诗语心虚地躲避唐永清的视线。
“诗语，你要对我有信心，也要对自己有信心。”唐永清忽然认真着说，“没有什么罪臣之女，你只是你自己。”
“这是苏启音说的，她也是一直这么做的。”
“旁人谈起她第一反应绝不是她是罪臣之女，而是她与朝政上的功劳，她结交的新臣，还有她与王爷羡煞旁人的感情。”
“诗语，你也可以。”
祁诗语有些触动，“可我怎么能和王妃相比……”
“确实不能比，在我眼里谁都不能与你比。”唐永清直截了当地道。
祁诗语愣了一瞬。
“祁小姐，王爷王妃传来话，说今夜事忙就不回来了，劳祁小姐照顾王府上下，带着我们这些人一起过年。”冷曦忽然出现在门口，旁边还跟着玩得小脸通红的乞儿。
祁诗语又是一怔。
“不回了？”
冷曦点点头，“晚膳都快凉了，祁小姐快用膳吧，您吃府里的下人们才能开席。”
祁诗语为了让王府的下人们一同过年，在院外辟出一片空地置办了几桌席面，烧着炉子撑着帘子，别提有多舒服了。
本是为了王爷王妃才如此费心，没想到除夕夜正主却跑了。
祁诗语坐回到位子上，看着冷曦牵着乞儿渐渐远去的身影，忽然觉得哪里不对。
“你怎么知道王妃没带冷曦一起出门？”
方才唐永清直接将乞儿赶去找冷曦，可他刚来怎会知道冷曦在府里？
向来都是王妃走到哪冷曦跟到哪，今日不知因何，她被王妃留在府里。
唐永清拿筷子的动作顿了一顿。
“是冷曦送我进府的，不然除夕夜谁敢放我进王府？”唐永清心虚地道。
祁诗语哦了一声，仿佛是信了。
唐永清暗暗松了口气。
心中感慨苏启音每回都能面不改色地扯谎，这本事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学的。
王府里换了主子，对下人们来说却没什么区别，一年四季沉寂严肃的王府今日格外热闹。
而王府的正主此刻却换了身普通百姓的衣裳，穿梭在灯火通明的河边长街上。
苏启音吃着糖葫芦走在前头，裴珩在后面听着范无救禀报王府的情况。
“怎么样，唐永清到了吗？”苏启音一回头发现身边没人，两步跑回来，满眼闪着八卦的光芒。
裴珩摆摆手，示意范无救先走。
人走后，裴珩抢过她手里的糖葫芦。
“吃了一路，也不怕吃坏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