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明白。
但她还是明白了。
文章套路她太懂了，一般来说讲究身心俱洁，男主只能是那个看光女主或者和女主同床共枕的人。
那她现在被裴珩看了个精光，岂不是说男主人选不能再换了？
虽然裴珩变了许多，似乎有发展成男主的潜力，她也有那么一点点的同意。
但是也不能因为这样外在因素替她做选择啊！
也就是说，现在她没了选择权，男主大概率只能是裴珩，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和定好的男主走感情线。
有一种赶鸭子上架的感觉。
苏启音浑身难受。
小金人也识趣地没说话。
其实还有回旋的余地，但还是让宿主以为没有比较好……
反正宿主没问，它也不算撒谎！
裴珩带着整整十个食盒回来了。
苏启音透过床帐看着外面侍女来来去去，最后裴珩从范无救手里接过最后两个食盒，赶他走。
有床帐遮挡，她放肆地打量他。
面无波澜，举止悠然，仿若这世间没有事情会让他无措。
他能行吗？
外面，裴珩开食盒的动作微微一滞。
什么行不行？
他出个门的功夫，她又胡思乱想什么了？
苏启音思绪还没停。
【我不能再想了，当着他的面容易露怯。】
【现在正是考验他的时候，不能想不能想……】
裴珩边收拾吃食边听着。
回身，端着她心心念念的酥酪到榻前。
坐在榻边地上，与她平视。
他捻着勺子，挖了一小口，送到她嘴边。
“太甜，不利于伤口愈合，少吃点。”他沉声道。
苏启音看着香软可口的酥酪，张口吞掉。
“你把裴琢怎么样了？”她低声问。
裴珩神色微变，勺子在碗里慢条斯理地落下，挖起平整的一个圆形。
“你怎样他便怎样。”
“是有些便宜他，你若气不过，等你伤好自去养息殿报仇，绝不会有人拦你。”
苏启音眨眨眼。
“你也射了他四箭？”
【不可能吧，裴琢好歹也是皇帝！】
裴珩却点了头，慢悠悠地开口，“养息殿不大，没法射箭，只能捅四刀意思一下。”
“另外还废了他双腿半月，算是补偿你养伤不能下地。”
酥酪递到嘴边，苏启音却忘了张嘴。
明亮的狐狸眼直愣愣地看着他。
“他是皇帝。”
“嗯，没事。”
“怎么会没事，这若是让那群言官知道了……”
“不会再有替他说话的言官。”裴珩念着，轻巧地仿若说了一则笑谈。
“何至于此，我又没事。”苏启音眉心轻蹙。
裴珩眼神微抬，对上她担忧的双眸。
“不吃我拿走了？”
“……”
苏启音一口咬住勺子。
【又是这样，明明是替我出气，偏偏忍着不说，憋死你吧！】
吃了小半碗，裴珩起身去给她倒水。
“裴琢没有表面看着昏庸无能，你要提防他，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
裴珩端着茶杯回来，饶有兴趣地看她。
“你一共没见过他几次，怎么知道他是什么人？”
苏启音一噎，想伸手抢他手里的杯子，却被裴珩躲开。
“别动。”
言罢，他拿着勺子一口一口喂她水喝。
苏启音哭笑不得。
“你这样我什么时候能喝完？”
“给我吧，我不会扯到伤口的。”她又伸手。
裴珩眼神一冷。
苏启音肌肉记忆，立刻收了手，任由他喂着。
然而被悉心照顾着的苏启音还记着自己的打算。
喝完水，她又冲裴珩眨了眨眼。
“王爷，我闷。”
“桌上有话本，劳烦王爷念给我听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