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点点药粉而已,她是真没想到能炸出来这种大鱼。

  沈冕不单蠢,还异想天开。

  她一直防着反派大佬黑化,却没想到还有沈冕这个蠢货在背后默默捅刀子。

  今日幸好是发现了沈冕的真实目的,真等他攀上了那位欧阳先生,整个沈家都得被他拖下水。

  那位欧阳先生,也很难说是不是齐经纶第二。

  杏眼骨碌碌一转,沈月乔已有了主意。

  沈隽正劝老爷子,“祖父息怒,此事不宜声张。”

  沈冕张嘴就是科举舞弊,外人不会认为这是沈冕一人的想法,反而会觉得整个沈家都参与其中。

  他们沈家坐拥大量财富,已经招无数人眼红了,稍微有个风吹草动都会引人注目,真闹大了对沈家百害而无一利。

  沈泰也劝道,“父亲,隽哥儿说的有道理,此事不宜声张。”

  父子俩一人一句,总算是把沈老爷子劝下来了。

  沈老爷子脸上怒容虽减,眼中寒意更甚,“既如此,你们都给我听好了,今天咱们一家只是坐下来吃了顿饺子,什么都没有发生。”

  老爷子的意思很明确了,出了这个门,就当什么都没听到过。谁敢往外说一个字,都是置沈家于死地。

  二房一家都郑重点了点头。

  沈冕梗着脖子,“一个个都是胆小鬼,才几句话就吓成这样了!”

  “混账!”沈老爷子一巴掌拍在他脸上。

  把沈冕拍的头晕目眩,半边脸都肿起来了,站都站不稳。

  “冕哥儿!”黄氏急忙去扶她,心里暗恨,却没有办法。

  沈老爷子凉凉看了沈国富一眼,“老三,沈冕只是回来过冬至,什么都没说,听懂了没有?”

  “……懂,懂了!”沈国富连连点头,“儿儿子这就把冕哥儿带回去,不会让他……”乱说话的。

  不等他说完,沈老爷子便把杨万里叫进来,“你叫个人去一趟济民堂,就说二公子贪嘴多吃了几个饺子,腹痛不止,请赵大夫过来看看。”

  “是。”永康恭敬的又退了出去。

  沈冕却又大叫道,“我没病,我不……”

  话音未落,老爷子一脚踹在他肚子上。

  黄氏想护都护不住,沈冕直接被踹倒在地,疼的直打滚。

  嘶!

  看着都疼啊!

  沈汀乔沈月乔姐妹俩不约而同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不过沈月乔也瞧的出来,老爷子那一脚看似踢的很凶,实则避开了要害。

  “父亲,您!”黄氏怒目,但对上沈老爷子的目光,气势顿时没了九成,“冕哥儿他再怎么样也是您的亲孙子!”

  “正因为他要是我的亲孙子,我这是在救他!”无知蠢妇!

  沈老爷子气的拂袖扬长而去。

  黄氏恨的咬牙,也只敢冲沈国富道,“没看见冕哥儿疼成这样么?还不过来扶他!”

  “哎哎,扶!我这就扶。”

  矮矮胖胖的沈国富把跟他身形相近的沈冕扶起来还费了些劲。

  沈泰和沈隽要过去帮忙,黄氏冷着脸道,“不用了!不敢劳烦二老爷和大公子!”

  谁还没点脾气,他都这么说了,沈泰和沈隽也懒得做滥好人。

  沈时倒是想帮忙,可他人小,并没有什么作用。

  最后是黄氏和沈国富一人一边将沈冕扶回去的。

  沈绵冷眼旁观,一副跟自己没有关系的样子,走在最后还很嫌弃,恨不得跟沈冕撇清关系。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猪头!

  看看人家二房的沈隽再看看他,猪都比他强!

  “我去看看父亲。”沈泰不放心沈老爷子,跟林氏打了个招呼也走了。

  沈隽也打了个招呼,跟了上去。

  “你们两个,祖父说的话可都听明白了?”林氏看着留下的大乔小乔,意有所指道。

  “母亲,我们都明白的。”姐妹俩齐声道。

  沈冕之事,可大可小。

  没人愿意给自己招祸,何况是沈家呢。

  她们自然知道此事必须守口如瓶。

  “嗯。”林氏对两个女儿还是有信心的。

  庆幸的是,今日冬至,老爷子善心,早早打发了下人去用饭歇息,不必伺候了,所以门口也只留着管家杨万里和永康守着。

  否则人多嘴杂,就不只是这样轻轻揭过了。

  母女三人往东华苑走。

  沈月乔看着林氏脚步徐徐的背影,想起她怼黄氏、含沙射影的骂沈冕不学无术的那番话,忽然有种感觉:今日沈冕的事情,是母亲开始对黄氏展开报复了。

  她的药粉只是无意中推了一把而已。

  便是没有她那点药粉,母亲也还有其他的手段。

  嘶!

  能做沈家的当家主母,这么多年陪着父亲一步一步将沈家生意壮大,母亲果然也不是什么傻白甜。

  幸亏是友非敌,否则,跟她老人家作对指不定得死的多难看呢。

  “怎么了,”

  不久后,赵大夫来到府上给沈冕看诊。

  没多一会儿,便传出沈冕因为贪嘴多吃了几个饺子便腹痛不止,请大夫看后才知他腹中生了恶疾,需要静养的消息。

  之后,沈老爷子让管家去信书院,给沈冕告了长假。

  黄氏听见消息的时候,信早就派人加急送走了。

  杨万里还过来传话,“二公子身子有恙,需要静养,即日起单独辟出一个院子居住,派专人照看,任何人不得随意打扰。”

  沈国富愣了一下,却不敢说什么。

  黄氏的脸直接绿成了小白菜,“父亲这是什么意思?”

  “三太太若有疑问,可以去宁福堂请问老太爷,小人只是代为传话。”杨万里客客气气的说着,退了出去。

  他前脚一出抚琴院,后脚黄氏便将手边的茶盏砸了个粉碎!

  “岂有此理!老爷子这是要软禁我儿子么?!”

  沈国富没吭声。

  黄氏越发生气,“沈国富,冕哥儿是你儿子,你就没什么想说的么?!”

  “我能说什么?冕哥儿自己在老爷子面前胡说八道,惹了老爷子生气,要不是二哥二嫂帮忙劝,这会儿指不定把我都给连累了。”

  “你!”

  沈国富:“你就别再生事了,老爷子只是把他关几天,又没怎么样,说不定等他气消了,就把人放出来了呢。”

  “说不定?!”黄氏的嗓门骤然拔高,“这可是你儿子,什么叫说不定!老爷子他那一……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