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娘七娘跟俩磨磨蹭蹭的丫鬟不一样。

  沈月乔一开口,她就一咬牙心一横同意了。

  视死如归的任由沈月乔把绿呼呼的泥往她脸上抹。

  凉嗖嗖冷呼呼的。

  还有一股子味道。

  也说不上不好闻,就是怪怪的。

  涂完之后,只等它自然干。

  “等下保证让你们大开眼界。”沈月乔卖关子道。

  沈月乔让采芹去打了水来。

  洗掉之后,两个丫鬟盯着七娘的脸大为惊叹。

  真的开了眼界了,这厨娘的脸都白了不止一个色。

  七娘虽然年纪不算太老,可之前脸色黄黄的,脸上的肌肤很差,整个人看上去很是沧桑。

  这层泥涂上再洗掉,还真能把人变白了!

  这会儿她脸上干干净净的,人还是那个人,倒像换了层皮似的。

  “姑娘,这是什么东西啊?”采芹采竹大为惊奇。

  姑娘鼓捣出来的难不成是什么神仙药不成?

  “美容养颜的好东西,回头一人给你们一罐,保证让你们都漂漂亮亮的,比仙女儿都漂亮。”

  两个丫鬟乐的吱吱笑,且不说能不能比仙女儿漂亮,就冲这涂上脸皮就能又白又嫩,肯定就值了呀!

  折腾了半宿,这已经是后半夜了。

  沈月乔打了个哈欠,终于大发慈悲的让采芹她们都回去睡了。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风声呼号。

  屋里烧着炭,还算暖和,沈月乔包着蚕丝被子呼呼大睡。

  所以她不知道,在她睡熟之后,有人偷偷的摸进屋子里。

  借着月光与雪的反照,沉睡的少女鲜嫩的像个多汁的桃子,凝脂一般的肌肤呈现出健康的粉色。

  他忍不住上手摸了一下。

  啧!

  细皮嫩肉的,竟比豆腐还要嫩滑。

  触手之感,徐怀瑾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

  徐怀瑾,你是不是疯了?

  他想抽身走人。

  谁知,胳膊就被少女的藕臂缠住了。

  沈月乔做了个梦,梦里她摸到了暖炉,结果暖炉长腿会跑,她一晚上就追着暖炉跑啊跑,跑啊跑。

  气的她大声宣示主权,“你是我的,还想往哪儿跑!”

  晨起推开窗,天地一色,银装素裹。

  昨夜下了一整夜的雪,大雪把路都给封了。

  谢氏早上起来,就屋子到灶房几步路,都走的很是艰难。

  徐怀瑾听见动静从屋里出来,忙把她劝回去,“母亲,等我把院子扫了您再出来,天寒地冻的,您身子刚好,别再冻出个好歹来。”

  谢氏不怕冻,但自己的身子好不容易慢慢好起来,她怕再把自己折腾坏了,还得连累徐怀瑾,便听话的回去了。

  隔着半个院子,她也就没注意到徐怀瑾眼下的乌青,和眼底的深意。

  他就不该动了进她屋子里看看的念头。

  结果呢?

  差点脱不了身。

  那小丫头可真是个磨人精。

  她如今还小,往后长大了,可如何了得?

  沈月乔倒是没有再一觉睡到将近晌午,辰时左右便醒了。

  伸着懒腰听见院子里的人都在忙着铲雪,她套上了衣裳便出来了。

  迎面好一阵冷风,差点给她呛咳嗽了。

  昨日这场雪下得太大了,从下晌下到了天明,积雪到成人小腿处。

  院子里一片银白,煞是好看。

  原本这雪是一早起来就该铲了的,但早起太过寒冷,加上怕院子里铲雪过于嘈杂惊扰了四姑娘的睡眠,陈管家便下令辰时之后再铲。

  沈月乔揣着手手瞧他们吭哧吭哧铲雪铲的吃奶的劲儿都出来了,便让陈管家把盐拿来。

  陈管家不明所以,先拿的盐罐子,她嫌少,让把厨房里备用的盐拎过来。

  众人就见四姑娘拿盐当不值钱的玩意儿似的,大把大把的洒出去,个个都心疼的呀。

  不等他们心疼出个所以然来,便见原本有成人小腿高的积雪,肉眼可见的消融下去。

  “还能这样?”众人大为惊奇。

  不愧是四姑娘啊,果然见多识广。

  舍得撒盐,雪铲起来就轻松多了,院子里的青石板路很快便被清理出来。

  沈月乔跟陈管家打听了一下,陈管家道:“昨日才下过大学,回去的路怕是都不好走,四姑娘还是迟点再回,也安全些。”

  下过大雪,不是所有地方都有足够的人力能及时铲雪,平安镇上的雪都不知道有没有清干净。

  不知道回去的一路上更难说了,这么冷的天气,若在路上耽搁,也怕出个好歹。

  沈月乔知道大雪后行路的危险性,万一路上哪段雪没有清干净结了冰,到时候人仰马翻也是有可能的。

  她没有要强行赶路的意思,让陈管家遣人先出去探探路,情况允许她再回。

  这一来一回肯定会耽搁时间,她吃过早饭,索性又窝回房间里,给家里写信说她因为大雪封路要耽搁回程。

  人的路不好走,信鸽还是能飞一飞的。

  不过,去叙州的计划可能就要耽搁了。

  天气太冷,又无处可去,人一无聊就想着找吃的,沈月乔惦记着火锅,让厨房的人去采买了食材,按照她的想法逐一处理,虽然这个天气没有什么新鲜蔬菜,但鸡鸭鱼还是有的。

  在她的指点下,七娘处理好了食材,也准备好了锅,没有辣椒没有番茄,只能准备菌菇锅底。

  不过聊胜于无,这将是沈月乔在这个时代的第一顿火锅,她对此寄予厚望。

  点起炉子,事先准备好的铁锅摆上,水烧上,锅底放进去,汤底烧开人也差不多到齐了。

  “姑娘,这又是什么新鲜的吃法呀?”采竹两眼放光。

  参与了备菜全过程的采芹骄傲的道,“姑娘说这个叫火锅,边煮边吃不怕菜冷掉。”

  火锅?

  包括陈管家在内被叫来的一众下人被这个叫法整不会了。

  以前也没见过这种边煮边吃的吃法,不过自打四姑娘来了平安镇之后,隔三差五的不是救人性命,就是整出点新鲜的玩意来吃,他们这点信任还是有的。

  沈月乔跟两个丫鬟还有七娘一个锅,陈管家他们一个锅,人齐直接开吃。

  时间仓促,很多现代吃火锅的很多工具譬如汤勺漏勺都没有,不过将就一下也完全没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