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傅清誉出门了，他开车来到了郊区的一片居民区，傅清时第一时间就得到了消息，立刻带着姜以稚跟了过去。
下车前，傅清时道：“这里住了一个傅氏集团的员工。”
总有些天生反骨，觉得公司有些草木皆兵，并不服从公司的安排，非要自己一个人在郊区租房子住，面对这样的员工，公司也没有办法。
只能调查清楚，方便在出事之后不至于找不到人。
郊区的这片公寓区并不大，静静的被笼罩在黑夜下，只有零星的几个人家亮着几盏灯，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户人家的灯坏了，一闪一闪，在黑夜里看起来有些诡异。
“我们进去吧。”
傅清时下了车，站在她身侧。
姜以稚望着不停闪烁的那户人家，两人走进小区，看到不远处的树下站着一个人。
这人身材高大挺拔，正是傅清誉。
但奇怪的是他并没有上楼，只是站在楼下盯着灯光闪烁的窗户，从姜以稚的角度，甚至可以看到他脸上淡淡的笑容。
他在干什么？
很快，傅清誉转身，准备离开了，姜以稚和傅清时立刻躲起来，看着他离开，两人才从阴影处走出来。
“他刚才在看什么？”傅清时喃喃。
姜以稚摇摇头，转头也看一下那扇窗户，屋子里的灯灭了，反而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我们上去看看。”
这片公寓的安保系统似乎并不怎么严格，门卫处里的保安只是看了他们一眼，没有阻拦也没有询问，就让他们进去了。
傅清时瞥了一眼门卫处，“这样的物业保安就应该直接被开除。”
“也正是因为他们不够敬业。”姜以稚抬头望着那扇窗户，确认是9楼903号房间，“如果不是因为保安不够严谨，他也不会找到可乘之机。”
两人上楼，进了电梯。
九楼走廊里的声控灯似乎坏了，漆黑一片，两人来到了903门口，姜以稚敲了敲门，没有人回应。
于是姜以稚转身敲响了邻居家的门。
很快就有人开了门，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太，她看到姜以稚长得好，又是一个小姑娘，态度就很好的问了句。
“小姑娘有什么事儿吗？”
姜以稚指着对门，“我想问问住在这里的小姑娘在家吗？”
“你认识她？”
姜以稚点点头，“她是我公司里的员工，这两天没有去上班，我担心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所以来看看。”
“你是公司老总啊？”老人惊讶的合不拢嘴，“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就这么有本事了，还知道体恤员工，可真是个好老板。”
姜以稚又问了一遍，“所以，您知道她去了哪里吗？”
“这个我也不知道。”老太太说起这件事儿还有点生气，“原先我还挺喜欢这个小姑娘的，可是最近一段时间她特别奇怪，房间的灯天天都明明灭灭，我问她是不是灯坏了，小姑娘不会修的话，我孙子可以帮忙，结果她还把我给臭骂了一顿！”
老太太也是个热心人，再加上那小姑娘年纪轻轻长得也挺好看的，难免她就多关心一些，可是没想到这小姑娘根本不领情，把老太太气的血压显血都上升了。
自那以后老太太也不再管她了。
可是没过两天她就发现不对劲儿了，这小姑娘天天夜里房间会发出奇怪的声音，起初她是不打算理会的，可是一想到一个小姑娘独居，万一遇到什么危险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就上门询问。
结果小姑娘很不耐烦嫌弃她多管闲事，离开的时候，老太太看到她的房间里有一个男人的背影。
她意识到这小姑娘应该是谈恋爱了。
老太太摇头叹息，“这小姑娘年纪轻轻不学好，交男朋友也就算了，还天天跟她男朋友一起早出晚归，前两天我在小区门口碰见她了，瞧着她精神可比以往差了许多。”
正说着话，一个老头从卧室走了出来，看到姜以稚等人愣了一下，老太太给介绍，“这位小姑娘是对面那个小姑娘的上司，这两天那小姑娘没去上班，她们就过来看看。”
老头脸色一沉，“她的事跟咱们没关系，你忘了之前被那小姑娘臭骂一顿的事儿了？”
老太太讪讪一笑，“我这不是看着小姑娘一个人生活，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咱们孙子孙女在外头自己住，我也担心呢。”
老头哼了一声。
姜以稚若有所思，随后道：“谢谢婆婆，我已经了解情况了，那我们就先走了。”
“那小姑娘不会真出事儿了吧？”老太太到底心善，没有记仇，还是关心的小姑娘的。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我要先去看看。”姜以稚看了看时间，“时候不早了，两位老人家也早点休息，没事不要出去了，外面天黑，路不好走。”
离开老人家里，姜以稚看向傅清时。
“把门撞开吧。”
“好。”傅清时不问原因，上前两步，抬起一脚直接将门踹开，咣的一声巨响，房门来了之后屋子里的热气扑面而来。
像这样的公寓里面都会有空调，不应该会出现这样的炎热。
老头和老太太听到声音也出来查看情况，看到姜以稚和傅清时忙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怎么还踹门？”
话刚说完，就看到躺在那屋子地上的女人。
她面带笑容，双眼紧闭，像是正在安睡，可她的脸色并不好，脸色青黑，眼睛底下还有很明显的黑眼圈。
她很瘦，瘦的皮包骨一样，原本教好年轻的容颜如同迟暮老人。
老太太惊呼一声，“这丫头是怎么了？”
姜以稚上前试了一下呼吸，“死了。”
而且是被人吸干了精气神而死，别看她脸上带着笑容，可其实这样的死法是很痛苦的，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生命力被吸取而走，却没有任何办法能自救，这种绝望和无力是最痛苦的。
老太太脸色有些白，被老头挡在身后，“还是先报警吧。”
姜以稚在尸体面前蹲下，“麻烦婆婆报警，然后你们先出去吧，毕竟这是死人，我在这里守着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