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牧禅从后厨小心翼翼地端上来四个琉璃制成的高脚杯。
在太阳光的折射中，晶莹剔透的高脚杯里，那鲜艳如血的酒水宛若一躲随风摇曳的玫瑰。
牧禅将这四杯就挨个放到几人的面前，为他们介绍了起来：
“此酒名唤红粉佳人，是用果汁还有清酒和糖浆还有牛奶调制而成，易于入口适合女孩子饮用。”
“红粉佳人？那是什么东西。”
高阳公主狐疑地看了一下这晶莹剔透的玻璃杯里所装的鸡尾酒，一款酒还能取这么奇怪的名字。
卖相是挺好看的，红红的就像玫瑰花瓣一样，旁边还放了颗青梅，让整体看起来加分了不少。
闻着也有一股淡淡的牛奶香气，还有石榴的甘甜味。
牧禅淡淡地说道：“姑娘尝一尝便知道了。”
他内心有些洋洋自得。
这款红粉佳人在前世可深得无数少女的钟意，定能把这个刁蛮的大小姐治得服服帖帖。
高阳公主将其拿在手中轻微摇晃，
确实很好喝的样子，自己在宫中也没见过。
她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旁边的小胖子，他顿时会意拿起面前的红粉佳人一饮而尽。
随后砸吧砸吧嘴：“酸甜酸甜的，还挺好喝，跟果汁一样。就是一点都不上头，不够刺激，不是大老爷们喝的东西。”
高阳公主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牛嚼牡丹，这酒本来就不是你这种粗人喝的。”
眼见酒里没有下毒，她便轻轻地在杯沿抿了一小口。
随即眼前一亮。
好润滑的口感，一点辛辣味都没有。
好甜.....好奇怪的感觉，有点酸酸的，淡淡的香气在口中弥散而开。
许些冰凉的酒水顺着喉咙而下，经过心窝的时候就开始变暖。
好喝！
她眼前一亮，态度也好上了不少，好奇地问道：“掌柜的，这酒为什么叫红粉佳人啊，可有什么典故？”
真有这么好喝？
那白衣男子拿起了自己面前的高脚杯将其淡淡抿了一口，随即啧啧称奇。
这酒喝着别有一番风味，难怪这小辣椒如此钟意。
牧禅沉思了一会。
红粉佳人有什么典故吗？
算了，自己随便瞎扯一个吧。
“这酒是以卓文君为灵感所作。”
牧禅淡淡地说道：“卓王孙之女，姿色娇美，精通音律，善弹琴，一代名女，红粉佳人。初见司马相如便芳心暗许，即便他家徒四壁也敢大胆与其私奔，纵使穷到当垆卖酒也没有怨悔相伴如初，这酸甜的口感，就是她春心萌动的感觉。”
“我希望每一个喝到这杯酒的人，都能像卓文君一般，大胆地追求自己的爱情。”
这番话听得高阳公主显然十分受用，脸上不知是因为酒劲，还是害羞，浮上了淡淡的粉黛。
在酒精的作用下眼前的牧禅在他眼中的模样竟然越来越俊朗。
他，他送我这杯酒，莫非是对我有意思？
而这时，一旁呆愣的青年突然拿起了手中的琉璃杯，将其一饮而尽。
“好！”
高阳公主柳眉倒竖：“滚一边去。”
随后将其从椅子上一脚踹下来，然后再次有些羞涩地问道：
“那为什么不叫凤求凰呢？”
凤求凰，便是司马相如初见卓文君时，给她弹奏的曲子。
也正是因为如此，两人的缘分才由此结下。
汉唐之间隔的时间不算久远，司马相如和卓文君的故事也经常被人传闻。
坊间有个性的女子，皆羡慕卓文君的胆气和运气。
显然高阳公主也很喜欢这个故事。
“那太土了......”
牧禅抽了抽嘴角。
凤跟凰一起出现在一块，他的脑海中就不受控制地响起了前世广场大妈的伴舞音乐。
好听是真好听，洗脑是真洗脑。
高阳公主的眼睛冒出了小星星，
哇塞，品位都与常人不一样。
比宫中那堆读了几篇诗经就自以为满腹经纶的书呆子强多了，动不动就说我是什么凰啊，玄鸟的。
夸人都不会夸，笨死了。
红粉佳人多好听.....掌柜的真有才华。
顿时牧禅的身份在高阳公主的眼中，从一个平平无奇的贱民，升华成了一个不愿与世俗同流合污，隐藏在市井中坐看云淡风轻的高人。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察觉到高阳公主脸上的表情不对，秦怀玉连忙疯狂地咳嗽。
这个表情他以前见过一次。
那是她看上了自家里的小马驹时候......
可怜的小红马，刚出生就被抢走了。
他用可怜的眼神看向牧禅。
掌柜的你自求多福。
“掌柜的，可否给我多来一杯？这红粉佳人我实在欢喜得很。”
高阳公主害羞地说道，像极了一个怀春少女。
牧禅点了点头，很自然地接过了手中的琉璃杯朝后厨走去。
高阳公主轻呼一声，
他，他刚刚碰到我的手了，这感觉好像触电一般。
此时小胖子挠了挠脑袋，看着高阳公主泛红的脸色，有些疑惑地问道：看書溂
“大姐你这脸咋红了，是不是看上那小白脸了。”
随后自己便嘎嘎嘎地笑了起来，朝着白衣青年挤眉弄眼，好不容易逮着机会了能揶揄这刁蛮女一番。
“程处默，你再敢胡言乱语，本宫不但把你阉了当太监，还让你天天到马厩里陪着公马一块睡。”
高阳公主笑靥如花地威胁到，还伸手比了个尖刀的姿势。
吓得小胖子程处默额头冒冷汗，立刻躲在白衣青年的后面。
“怀玉哥，快救我。”
“你自求多福吧。”
那青年捏了一把冷汗，还想我救你？
这姑奶奶胆大包天，仗着陛下的宠爱，全朝廷的人没有一个敢不戏弄的。
别说家父了，就连和自己家父齐名的尉迟伯伯都被她逮住揪过胡子。
那凶悍的大老粗，碰到这小祖宗被治得一点办法都没有，膝下无女的他被这小妖女一顿撒娇，一句“尉迟伯伯”就将其收买了，简直要把高阳公主宠到天上了。
有了尉迟恭为虎作伥，这人更加无法无天，欺男霸女的事样样不少。
好在欺负的都是他们这些二代，民间倒是没有怨言。
“几位久等了，我给你们续上了。”
只见牧禅从后厨端着酒杯出来，
高阳公主立刻把自己刁蛮的一面收了起来，换成一幅娇滴滴的模样。
“多谢掌柜的，掌柜的可否告知姓名？在下.....姓高名阳。”
高阳公主眨了眨眼睛，
先不透露自己的身份吧，万一把人家吓着怎么办。
而且他一幅出尘的气质，一看就不熟附庸风雅之辈，说不准还会因公主的身份对自己敬而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