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草药告罄,军中医疗人手紧缺,有几个大夫累得直接倒下了。所差草药甚多,大夫大多体弱,将士又不识草药。
为了伤员,黎糦斟酌后,还是决定出城采药。
他伪装成百姓的模样,已经够小心谨慎了,竟然还是走漏了消息,被东月抓住了。
黎晚晚心急如焚,这次可不是西蛮,东月是真的可能要了黎糦的命。
“黎家军,要你的人,就开城门,否则,我就杀了他。”东月大将军巴屠图的刀抵在了黎糦的脖子上,已见血痕,稍有不慎,黎糦的颈动脉就会被巴屠图砍断。
“我说巴屠图,你劫他有什么意思?他不过是个没权没地位的。不如咱俩换?你挟持我,可不比他好?”黎晚晚知道此时千万不能激怒巴屠图,她尽量克制住自己,笑着说。
“可是你在乎他。”巴屠图人长得糙,眼神还挺好使“你从一开始就很紧张,毗舍闍,你怕我伤了他。”
“就算如此,我也不会用千万人的命去换他的命”黎晚晚说道“我砍了你一条腿,你若跟我调换人质,我随你处置。可是你若杀了他,你什么也得不到,我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你在挑衅我?”巴屠图当然知道黎晚晚的本事,他想了一想,觉得黎晚晚说得也没毛病。“可是……我更想看到你精神上更崩溃的样子呢。”
“我还记得,我这条腿,就是拜你俩所赐。你能为他一人杀进我们东月,想必他对你不是一般重要……如果我杀了他,可比折磨你更能让你痛苦!”
“你说……什么?”黎晚晚确实没有想到,巴屠图竟然知道黎糦就是黎糦的事情,她看到黎糦的表情似乎也极为震惊。
“怎么?这天下之大,精通易容术的人之多,你凭什么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巴屠图说罢就要动手。
“住手!”黎晚晚喊道“开城门!”
“将军?!不可!!”城中的将士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黎晚晚,就连黎糦也愣住了。
“黎晚晚,你疯了?!不能开城门!你开了,百姓怎么办?黎家军的将士怎么办?!”黎糦瞪大了嘶喊道,全然不顾刀还贴着自己的脖子。
“那你呢?死了也没关系吗?”黎晚晚问,“你的仇呢?不报了吗?忍辱负重这么久,你这条命,说不要就不要了吗?”
“说够了没有?”巴屠图对他们对话的没什么兴趣,他嚣张地将黎糦踹到地上,拿刀指着他的心口,大喊“开城门。”
商旂根本没反应过来,黎晚晚说的那一段话,像一道道惊雷,炸得他体无完肤。她……到底知道多少?
“你不自私,可是我自私。”黎晚晚说,她对身边的将士说“开城门,这是命令!”
可是黎家军的将士,竟无一人动作。他们沉默地站在原地,低下了头。
“好,你们不开,我自己开!”黎晚晚说着径直离开城头。
“黎晚晚!不能开!我说不能开!”商旂头一次如此后悔,他不该这么自负,他不该去寻那些草药。
城门开了。
黎晚晚孤身站在门后,身上没有带着一把武器。她看着被束缚住的商旂,双目已然赤红。
巴屠图放肆大笑,连呼三声进攻!
人在高兴至极时,就会有一瞬间的松懈,黎晚晚抓住的就是这一瞬间。
她借门外机关之力,竟一瞬间直接冲到了巴屠图的面前,直取他的命门。巴屠图反应迅速,躲过了她的一击。但是商旂也被黎晚晚成功救出。此时城中大门竟然已经被机关关闭。
“走!”黎晚晚没有拖拉,拉着黎糦就上了城中机关,机关启动,送他俩回城头。
她当然不会拿整个中商的百姓开玩笑,商阳关是张泽家一手监修,图纸保护得好好的,黎晚晚早就研究透彻。
就在他们以为安全之时,系统率先发出警告。黎晚晚瞬间反应过来,机关出了问题,她飞身出了机关,向上一踩,将卡住机关的乱石击碎,机关滑动得更快,直接将商旂送了上去。
商旂作势要跳下来,却发现,自己虽然上了城头,却还是出不了机关。黎晚晚刚刚出去时,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竟将机关的大门锁死了。
“传我令!”黎晚晚拿着刚刚从巴屠图那里抢到的刀,直指东月的千军万马“此刻起!给东月开门者!军法处置!”
“将军!”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