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敏愤怒地用力地把石头砸成粉末，她在研碎它，仿佛连同研碎自己的感情。
研成灰。
她握紧杵，每次砸下都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怀孕了。我可能怀孕了。
她没有怀孕的感觉，她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同，没有过度情绪化，也没有任何想法。孕妇不是应该喜欢奇怪的食物吗？
她一点恶心感都没有，她应该像她的姨妈一样吐上几个月。
也许还没到时候。她结婚只有六个星期，甚至不知道怀孕有哪些阶段。看書喇
她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她每个月还会有不方便，一直按时来。她会有什么问题吗？有一个孩子？
焦躁感在戳着她，出于某种原因，让她更加忧心烦躁。
“我……没有……要……你……”
每挤出一个词，赫敏就狠狠地研一次，想象着她能听到滑石痛苦地呜咽。
“你是遇到什么天堂的麻烦吗？”尖锐的讽刺声打断了赫敏的自言自语，她愣住了。
斯内普教授倚在准备室的门口，双手交叉在胸前，黑色的眼睛盯着赫敏。
赫敏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杵，叹了口气，把杵放下。“我很好。”
“当人们不想讨论这个问题时，都会这么说。”
赫敏张开嘴想回答，但斯内普继续说下去，把赫敏的话堵了回去。
“这对我来说没有影响，我也不想了解你的个人生活。我只是想确保我的原材料不会被毁了，在你……很好的状态下。”
赫敏的心跳得很奇怪，她想笑，也想哭。
不，也许是因为我怀孕了，才会有奇怪的感觉。不，不，不。
“我……还可以制作……魔药吗？如果我……怀孕了。”赫敏脱口而出，话一出口，突然脸涨得通红。不知怎的，对着这个男人问出这个问题，就像在说……要上厕所一样，或者其他什么奇怪的事情。
赫敏低着头，不敢看他，想钻到石头下面去。
她在生自己的气，因为自己奇怪的尴尬。女人总是会怀孕的，没有什么好奇怪的，这应该是生活中很自然的一部分。
“我会相应地调整你的学习，波特夫人。你需要阅读一篇关于可能影响胎儿发育的魔药材料的文章，制作的时候戴上合适的手套，就不会有问题。就这些吗？”
赫敏终于抬起头来，斯内普还是和以前一样不耐烦。
不知何故，仿佛整个世界改变了。
赫敏笑了。“谢谢，斯内普教授。”
斯内普突然转过身，带着恼怒的声音离开。
她想笑。
她已经从悲伤，到尴尬，到愤怒，又回到了愉悦，她承认了这一点。
我怀孕了。也许这并不是世界末日。
————
哈利度过了一整天，在忧虑、悲伤、忧虑、震惊，还有更多的忧虑中。
他担心赫敏的反应，担心她想做什么，他担心自己可能承担的责任，担心孩子的魔法防护。
他担心这个孩子被意外的魔法击中，担心它可能根本没有魔法。
在去上课的路上，他担心赫敏会想把孩子带走。在课堂上，他担心她会因为自己的反对而生气。在回家的路上，他担心她可能会想留着它，而他对孩子一无所知。
他在格里莫广场的走廊里踱来踱去，担心该向谁求助，该如何寻求建议，而家养小精灵却因为他的情绪而避开了他。他担心自己会这么担心。
他厌倦了担心。
赫敏走出飞路网的时候，哈利已经准备好了自己的想法。
然后他看着她，看到她嘴角露出了微笑。
“我知道这是出乎意料的。”哈利还没来得及说话，赫敏就开口了，“我们需要更详细地讨论这个问题，很多很多，但我觉得我们能行。我可以，如果我们都想要留下它。”
“我想，我同意你。”哈利习惯性地迅速向赫敏走去，“我们可以的。”
“非常好。”赫敏笑着接受他的吻，“那我们要开始准备尿布了。”
“魔法，亲爱的。”哈利咧嘴笑了，他的担心像烟雾一样一下子消散，“魔法在解决麻烦方面很有效。”
他们紧紧地抱在一起，两人都有点害怕得发抖，也都有点高兴得发抖。在那一刻很难区分，这两种情绪是如此交织在一起。
“我不知道谁家会更高兴。”赫敏轻声说。
哈利对着赫敏的头发微笑。“等着我们告诉达力叔叔吧。”
说着，他们转向厨房，那里有两双眼睛热切地注视着他们，黄色的耳朵因兴奋而颤抖。
————
斯克林杰部长感到整个世界都压在他的肩上。
“你确定？”
这算不上是个问题，但在他对面，罗巴德还是回答了。
“她亲自来了。海对岸的消息说她在新年刚开始就离开了，往这边过来。我们在威森加摩的第一次季度会议上增加了安保，这是件好事，有两个人被我们的人盯上，但他们没有行动，大概是在找机会，而不是赌一个机会。这才是我最担心的，部长，他们有别的计划。”
斯克林杰一只手掌摩擦着桌子，感觉着木头的纹路，集中思想。
“他们有没有可能计划着公开的恐怖行动？到目前为止，他们只专注于非法走私和药剂生产。但听起来好像这不仅仅是非法贸易的问题。”
“她来这里了，先生。但是她不会出国，据我们记录，她没有过出国的行踪，卢克斯·松伯喜欢发号施令。我们已经□□了她的几十个手下，掌握了更多身份信息，我们离彻底消灭他们在英国的分部只差几个月了，最多一年的时间，这主要是因为我们能在他们逃跑之前突破他们的保护咒。我们到了一个关键时刻。这个群体的扩张情况是负面的，消息在更黑暗的人群中传播，想要轻松赚钱的人不想冒这么大的风险，特别是和……”
罗巴德说到一半就停住了，看上去很不舒服。斯克林杰眯起了眼睛。“什么？”
罗巴德叹了口气。“部长，不需要多聪明的人就能看出来，像二加二等于四这么明显。这么说吧，你选对了时机，把希波格里芬赶出队伍。他的隐藏身份摇摇欲坠，几乎昭然若揭。你不能把他的能力掩盖起来。”
部长的心更沉了。他看着傲罗队长，知道这是为什么。
“他们在跟踪他吗？”斯克林杰小心地问道，甚至不确定他是否想要听到答案。
“我们不能说，也就是说，没有证据。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位女士，以她的身份，她想要复仇。但真实情况是什么？他们像幽灵一样。如果我能看到它们，我就会抓住它们，这样我们就不用讨论这些了。”
“你打算做什么？”斯克林杰转过身，望着窗户，窗外是自他童年时代就没有变过的风景，古老的树木和古老的石头。
罗巴德叹了口气。
“按照规定，要加强重要巫师的安全，增加一支待命的队伍，加强保护咒。问题不在于他们是否会做什么，而在于何时何地，以及我们能否在事态恶化之前阻止它继续发展。你也许想和他谈谈，一个……善意的警告。”
“我会派猫头鹰送信给他。”斯克林杰转回来，面对着他的朋友兼下属，“如果他们在等一个机会，我们最好不要把波特引到这儿来。”
“我不担心在这里。”
说完这最后一句话，罗巴德站起来，开始他的计划。
————
“你分不清是男孩还是女孩，对吧？”赫敏的声音有点困倦，她躺在壁炉前，靠在哈利的胸口上，慢慢地说。她已经知道答案了，这个问题与其说是询问，不如说是闲聊，但哈利还是回答了
“据我所知，灵魂是无性的。性别完全取决于身体，我正在开始更全面地收集罗列这些差异。”
哈利没有提到，将这些东西分类是他研究的一部分，目的是将魔法融入普通人的图案中。他必须弄清楚巫师和麻瓜之间的细微差别，才能把他们变成另一个人。他确信唯一的区别是身体图案本身，在于基因，而不是其中的灵魂。
“我喜欢弗兰克这个名字，他去世前是我最喜欢的叔叔，或卡尔。我想是个男孩。”
哈利停下了在她肩膀上缓慢移动的手指，思绪脱离了轨道。
“你怎么知道？我希望是女孩，但从数据上看……”
“我当然不知道。”赫敏打断了哈利的话，撞了他一下，坐了下来，“但我喜欢想名字，这让它更真实。我想下周告诉我的父母，让我妈妈陪我们一起去医院。我们是去找魔法医生，还是麻瓜医生？我现在还没想过……也难以相信，我一次也没觉得恶心或不舒服。”
哈利知道现在他最好不要引用书里的知识，关于妇女怀孕期间不同的表现和感觉。他们读过同样的书，而赫敏现在只是想说说。哈利学会了倾听，在赫敏怀孕一个星期之后。
谁说结婚容易的？
“安妮也是个漂亮的名字，或者玛丽。”赫敏轻松地转回了先前的话题。
哈利感觉到她的微笑，尽管他看不见。“如果她是女孩，我想要罗斯，或者贾丝明。以花朵起名是我们家的传统。”
赫敏满意地叹了口气，完全放松下来，炉火温暖着他们的脸。
“我也喜欢卢克，男孩的名字。”
之后的一小段时间，他们互相交换喜欢的名字，男孩和女孩，最后陷入满足的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