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发怒,谁敢躲?

    只能硬生生的受着。

    姑娘这回惨了。

    就连随行而来的御医都吓了一跳。

    顾时颜幽幽的看了太后一眼,“太后娘娘,臣女冤枉,御医院较远,臣女又是第一次去,这才晚了些,天地可鉴,臣女绝无害娘娘之心!”

    她说着就要跪下。

    其实也不过装装样子罢了。

    就在太后把玉枕丢出去的那一瞬,许是用力过猛,她的手腕咔吧一声。

    “啊……”她疼的脸都抽抽了。

    这还不算。

    她丢出去的玉枕,险些砸到她自个。

    “太后娘娘……”众人大惊,立刻围了上去。

    顾时颜也假惺惺的走上前去。

    她眼底划过一丝冷笑。

    她苟了这么久,以后也该支棱起来,叫众人瞧瞧。

    她啊!不好欺负的很。

    谁想欺负她,必得付出惨痛的代价。

    太后疼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她恶狠狠瞪着顾时颜。

    她,她就是个妖女……

    御医匆匆上前查看太后的伤势。

    未曾想她的手腕竟然骨折了。

    顾时颜一挑眉,她泪盈于睫,一副自责的模样,“都是臣女惹怒了太后,才叫太后不慎伤了自己,臣女有罪啊!”

    她身子控制不住颤抖着,如同风中摇曳的小白莲一样。

    看似她在承认错误,实则将自己撇的干干净净的。

    没听见她说,太后不慎伤了自己,这才是重点。

    好半晌,太后才能说出话来,她眼中带着惊恐,指着顾时颜厉声说道:“你一来哀家便接二连三的受伤,都是你克的哀家,你就是个……”妖孽。

    她的话还未说完。

    “母后慎言,众所周知时儿是我大楚的福星。”就在那时大长公主带着齐允,在婢女的簇拥下走了进来。

    哦不!他现在已经是纪允了。

    “姐姐我好想你呀!想你想的每日都要多吃一只鸡,你有没有想阿允啊?”一见顾时颜,纪允便张开双臂朝顾时颜扑了过去,围着她叽叽喳喳个不停。

    “姐姐自然也想你了。”顾时颜看了大长公主一眼。

    大长公主给了她一个笑容,叫她放心。

    待御医给太后包扎好手腕后,她将顾时颜,纪允,还有殿中服侍的人,全都支了出去。

    “母后,你若再想着折腾时儿,女儿可不依,若不是时儿,女儿与阿允就叫人害去了,便是死也死的不明不白,是她救了我们两个人的命。”大长公主立刻表明自己的态度。

    今日她进宫,就是来给时儿撑腰的。

    之前她未将这些事说开,是不想太后忧心。

    也不想叫顾时颜太过扎眼,这对她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如今却不得不说!

    太后一听,顿时就怒了,“好个齐宣,只将他流放真是便宜他了,就该将他车裂。”

    她最疼的就是大长公主了。

    太后当着大长公主的面应承,不会再为难顾时颜。

    她眼神微闪。

    可这宫中,想要她死的大有人在。

    她不动手,自有人动手。

    大长公主将纪允留了下来,说是陪太后,其实是陪顾时颜。

    舅舅疼外甥,宫里敢惹纪允的人可不多。

    顾时颜也知道,她领了大长公主这份情。

    ……

    一听顾时颜入宫侍疾,陈意笑了起来。

    陛下在想些什么,她自然清楚。

    这可真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她立刻给柔妃写了一封信。

    她这个姑姑办事还是很靠谱的。

    纪允陪了顾时颜整整一天。

    就连晚饭都是两个人一起用的。

    大长公主的话果然有用,接下来太后真就没再搞什么幺蛾子。

    晚饭后,纪允缠着顾时颜给他讲故事。

    顾时颜一个故事还没讲完呢!他就睡着了。

    顾时颜看着他笑了笑,他可真是个小孩子心性。

    她也想像他这样无忧无虑。

    既然是侍疾,她自然住在太后宫里。

    纪允住在东偏殿,而她则住在西偏殿。

    她才回到房中,怎料柔妃竟然派人来请她,说是她酷爱对弈,想请她过去指点一二。

    前来传信的足足有五个人,这架势她能拒绝吗?

    柔妃虽不似纪北渊的生母玉贵妃那般宠冠六宫,但这么多年,一直有宠。

    由此可见也是个厉害的。

    重要的是,她是陈意的姑母。

    正好,她也想去会会她。

    宫灯明明灭灭,顾时颜跟在前来传信那些人身后,慢悠悠的走着。

    走到暗处的时候,一个不起眼的小太监落后几步,紧跟在顾时颜身后。

    顾时颜还以为他要对她动手,怎料他压低声音说道:“郎君叫我告诉姑娘莫怕,宫中自有人照拂姑娘。”

    他是崔晏的人!

    顾时颜笑了笑,除了欺负她的时候,这个师兄还算贴心。

    一行人就快走到昭华宫的时候。

    “真是不巧的很呢!贵妃娘娘的头风突然发作了,知晓昭和郡主乃是神医谷大长老的弟子,特邀她去瞧瞧,劳烦你们给柔妃娘娘说一声,这人我们就先带走了。”突然窜出来几个截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