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花哭声一噎，狐疑地瞥了锦瑟一眼。
锦瑟眉头一挑，似笑非笑：“看我做什么，不会还打着让我赔的念头吧？”
小白花眼神闪了闪，低头小声抽泣起来：“我…我给你洗干净。”
“不是给我洗干净，我又不买，要洗，也是给店主洗干净。”
锦瑟把手上的裙子重新挂回去，看了眼裙子上空全息投影的价格。
“啧啧，一百万星际通用币，也不知道店主同不同意让你拿去洗干净。”
“不同意，”裙摆摇曳的店主款款而来，站在白裙面前，冷声道，“要么赔钱，要么就把我的裙子买下来。”
小白花像是被吓到，随着店主话音落下，她肩膀猛地瑟缩，眼泪决堤似的，带着几个孩子一起哭个不停。
有个小萝卜头站出来：“什么裙子能卖到一百万星际币？一定是假的，你们乱要钱！”
另一个萝卜头指着店主：“你和那个坏女人一定是一伙的，故意为难我们！”
两个小女孩之一的那位，摇头晃脑地掰手指算。
“妈咪一个月能挣三千通用币…只要我们二十八年，不吃不喝不花钱，就一定能攒够。”
她晃着小白花的手，大眼睛扑闪扑闪：“妈咪，我以后不吃饭喝水了，全给妈咪攒钱赔这条裙子好不好？”
“还有我！”另外两个也站出来，护着小白花，“我们以后也不吃不喝了，我们赔，你们别打妈咪。”
一时间，几个孤儿寡母显得尤为可怜，仿佛锦瑟他们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一样。
周围的群众也被感染。
有的男人不懂女性衣物，站出来指责店主。
“一件普普通通的白裙，哪里能值这么贵，店主是想赚钱想疯了吧？”
店主不是软柿子，她拿起白裙，大方走到人群中。
“我这件裙子，是蚕丝所织，用的是从修复古籍中，得到的养蚕法，复刻了古蓝星生存环境。”
“裙子全长1.5米，总重量却不超过50克，真正达到了古籍中描述的‘轻若烟雾，薄如蝉翼’。”
“我研究了三年才复刻出来的，总共只有三套，你们说值不值一百万？”
众人面面相觑。
一百万，好像真的不过分。
既然裙子没问题，围观者又把目光投向锦瑟。
“苏锦瑟，一百万对你来说不过动动手指的功夫，可那是人家不吃不喝二十八年才能攒下来的，你怎么能这么冷血？你这是想要他们一家人的命啊！”
锦瑟目光清冷摄人，与开口那人对视。
开始时，对方还不以为意，不到一分钟，他就败下阵，移开视线，不敢再看锦瑟。
锦瑟这才开口，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都听得清楚。
“我看你穿着不菲，身上肯定有钱，一百万对你来说应该也是小数目，你为什么不给他们把钱出了？”
“你怎么能这么冷血？”
那人理直气壮回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锦瑟勾唇一笑：“借你的话来回你，这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我不过是一个无辜被牵连的顾客，难道因为闯祸的是我名义上未婚夫的前情人，我就要帮他们出钱？”
“这是什么道理？”
那人被说得一愣，又不想服输，眼珠一转，跳着脚指责。
“不买衣服你拿下来做什么？你说是小孩弄脏的，我倒要怀疑，是不是你诱导孩子弄脏的。”
“连幼崽都欺负，我呸！”
锦瑟依然笑眯眯的：“店里有监控，我们可以调监控看。”
“如果真是他弄脏的，你负责赔吗？”
“我…”那人气焰一消，一百万他倒是能拿出来，但也是不小的一笔钱，为了一两个路人，没必要。
锦瑟哼了一声：“既然做不到，那就别出声。”
“你也说了，我苏锦瑟嚣张跋扈，惹恼了我，当心我让你在帝都混不下去！”
听到这句话，那人脖子一缩，猫腰躲在了人群之后，悄悄溜出去了。
剩下的人也后退两步，不敢再为小白花几个撑腰。
笑话，苏锦瑟的威名谁人不知？
他们背后说几句就算了，当面可不敢硬杠。
怼完找事的人，锦瑟转向店主，笑容多了几分真诚。
“抱歉，让您的店铺受损了。”
店主看起来为人通透，瞥了不远处的小白花几人。
“不关你的事，你也是被人牵连。”
小白花闻言手足无措，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中满是惶恐，让人一眼看到就升起保护欲。
“不是，对不起，我们不是故意的。”
可惜了，店主和锦瑟都是女人，她这番表现算是表演给了空气。
锦瑟双臂环胸：“不要显得像是我们欺负你，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你儿子把人家店里的衣服弄脏了，给赔偿是理所应当的，你这么委屈，是想赖账喽？”
“我不是，你为什么要这么说我？”小白花眼泪啪嗒啪嗒往下落，倔强地昂着头，“我们虽然穷，但是我们有骨气，有志气，你不能这么侮辱我们！”
围观的人还没走，有人被小白花的气质折服，拍手叫好。
“好！人穷志还在，说得好！真是吾辈楷模，怪不得能一次生下五个幼崽！”
锦瑟敷衍点头，伸出手：“有志气就好，拿钱吧，你也听到了，那件裙子一百万。”
“钱货两清，你们就可以走了。”
做人怎么能这么无耻？
小白花都愣住了，眼泪要掉不掉地在睫毛上挂着。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从店门口进入，几步护在小白花身前，递出手上的腕表。
“不过就是一百万，我付了！一百万，刷吧。”
小白花眼前一亮又一暗，拽拽男人的衣摆。
“郁哥哥，不用你给我钱，我欠你的，已经还不清了。”
男人五官俊朗，就是那对眼眸，让人无端感到阴翳，只有看向小白花的眼神，才带了一丝温柔。
“你为我养育了五个子女，如今我不过是给你区区一百万，又何足挂齿呢？”
“郁哥哥…”身为五个娃的妈，小白花娇羞跺脚，脸红成一片。
男人揉揉小白花的头，好一阵温存。
待转向锦瑟这个正牌未婚妻时，男人眼中只剩厌恶。
“苏锦瑟，你闹够了没？”
“你费尽心思，把事情搞大，让这件事登上星际网，不就是为了引我过来？”
“现在我来了，有什么事就冲我来，不要再伤害朵儿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