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尘升起一阵巨大的荒谬，一体双魂他当然知道，灵魂由于各种原因，分化成两个意识，共用一个身体。
与心魔是自身滋生的不同，一体双魂，可以说两个意识都是主意识，也可以说都是分意识，不分你我，全都是一体的。
他不敢置信摇头：“不可能，我的心魔，是三十年前才出现的。”
那时心魔出现频率很低，他当时很羞愧，不知为何会出现心魔，还是他找师父压制的。
不过…他也曾有过怀疑，因为他所知道的心魔，与他的有所不同。
可他不愿相信，他从小生长的无相宗会骗他。
锦瑟抱起重新化为原形的小时，施施然坐在椅子上撸兔子。
“你只有三个选择，要么回无相宗，被打死，要么留在这里，慢慢验证真相。”
了尘目光微动：“第三种选择？”
“第三种选择，等我突破大乘期，我带你上无相宗，寻回真相。”
女子身着朱色长裙，靠在椅背上，一腿翘起，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怀中白兔，姿态慵懒，可眼中却自然流露出睥睨天下之势。
大乘期在她口中轻描淡写，仿佛突破这个修真界的至高境界，对她是信手拈来一样。
狂妄，自大。
可亲眼见证过锦瑟修炼速度，甚至被她教导过的了尘却知道，她说的都是真的。
只要她想，大乘对她来说只是时间问题。
无相宗是有大乘期修士坐镇的宗门，确实需要大乘期修士的身份，才能安然进退。
想起与锦瑟相识后，‘心魔’的变化，了尘心头一紧，应下来。
“好，那贫僧就静等胡施主突破大乘期，寻回真相。”
锦瑟动作神情不变，还在撸兔子，系统却坐不住了。
“宿主，原主的心愿与冷霄和纪漫语有关，你为何要把他们放了？”
之前宿主一直在忙，它不好打扰，等锦瑟闲下来，它才敢开口问。
锦瑟眼中满是玩味儿，把玩着小时的耳朵：“原主心愿是拿回自己的东西，让那两人失去他们最宝贵的东西，可不是随便要他们性命。”
“最宝贵的东西嘛…当然是先得到，或者是在即将得到的时候失去，那样才最痛。”
“爬得越高，摔得就越惨。”
“让子弹再飞一会儿，我有的是时间，慢慢收割。”
系统忍不住打了个冷战，竖起大拇指称赞：“宿主，狠还是你狠！”
锦瑟语气不轻不重：“知道的话，以后就别总想欺瞒我，我这人，脾气不大好。”
系统应了一声，默默神隐。
依靠秘境的几处修炼场所，锦瑟带着了尘和小时修炼得不亦乐乎，完全将外界的事抛诸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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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远的无相宗，此时却迎来一个不速之客。
一个周身都裹在黑袍中的身影，坐在无相宗正殿，望着正殿供奉的几尊佛像，嗤笑一声，满是不屑。
殿内两个无相宗僧侣听闻，当即拍案而起。
“这位施主，你这是何意？”
黑袍人没有说话，只桀桀两声，声音嘶哑，像在沙漠中缺水的旅人，嗓子如被沙石磨过，只能发出这种摩擦似的声音。
两个僧侣闻声更加气恼：“兀那客人，你要知道，佛祖普度世人，却也有金刚怒目时，你再如此般轻视佛祖，我等便…”
“了净，了凡，你们退下吧，为师与这位客人还有话要说。”
眼看几人之间气氛不对，场面一触即发，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僧人进入殿内，制止两个僧侣。
两僧侣愤愤离开，走之前还瞪了黑袍人一眼。
老僧人很是慈祥，用看不懂事孩子的眼神，一直目送两僧侣离开。
对上老僧人的目光，僧侣默默忏悔，他们又起嗔念，果然还是心境修为不到家，对不住师父的教导…
二人的身影一消失不见，黑袍人就忍不住冷笑。
“得了，别在我面前演你那套，恶心。”
老僧人没有接话，还是那副表情：“说吧，来老僧这里何事？”
黑袍人语气不善：“还能是什么事？百余年前，我将夜尘交于你，如今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