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费追书网>都市情感>天命医妃拽上天>第204章 郑家被灭
  司马三公子眉心拢起山峦叠嶂的姿态:“妹妹,你该清楚,所有女儿之中,父亲最看重的就是你和大哥。不要为了儿女私情,做出让父亲伤心的事。”

  司马灵牙尖嘴利,冷笑道:“不是看重了你一母同胞的妹妹,三公子这话说起来自然轻巧。大姐守寡六年了,怎么不去劝劝她,既然不被重视,就该学会自己讨父亲欢心了!”

  三公子面色一冷,没再说下去。

  大梁守寡再嫁的女子不少,但是世家大族的女子却很少有这样的例子。

  因为丢不起这个人。

  因为姻亲关系不能轻易破坏。

  司马渊竟松了手。

  站了起来。

  居高临夏地睇着她:“我最后再问你一次,账本在哪里?”

  司马灵大口喘着气。

  低低地笑着,站了起来,高高扬起了她精致的柳叶眉,毫不在意自己的下场,昂扬着得意道:“我也最后说一遍,不、知、道!”

  这个姿态,分明是知道的。

  就是故意不说。

  严刑拷打对她这样个性的人根本就没有作用,想要得到账本,只能放她走,顺着她生活里的蛛丝马迹才能查得出来。

  司马灵去到后院,给生母磕了头。

  生母能在这样吃人的宅子里有稳固的地位,又怎么会看不懂女儿的怨恨。

  没说什么,摆了摆手,默认了从此再不相见。

  这个清傲的女子顶着红肿的面颊,迈着轻盈的脚步跨出了司马家的门槛。

  站在这扇冰封了她二十三年的大门,迎着正月里难得柔软的晴光,她笑了笑,那笑带着淡淡的柔情,是充满期盼的,然后,头也不回的进入人群之中,彻底消失在遍布各府眼线的京城。

  奔向她从不敢奢想的人生!

  等到司马渊得到消息时,京中早已经没有了这个人。

  翻遍了南安伯府。

  什么都没有。

  司马三公子问他:“是否发下追杀令?”

  叛徒,是绝对不可能放过的!

  司马渊微阖了眼眸,长长一吁,似乎感慨,似乎只是累了:“你若有她一半聪慧……”

  没有说下去。

  但是对于司马三公子来说,无疑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可他无法否认。

  在身边全是司马家眼睛盯着的环境里,她竟能与罗酆殿扯上了关系,利用他们的算计,将计就计,狠狠在司马家的命脉上扎了一刀!也替顾世朝报了当年的仇。

  换做是他,当真做得到吗?

  答案,他自己也不确定。

  司马灵不见了踪影,江于淳又丢了魂。

  西郊大营也不去。

  整日就在司马灵这几个月里走过的地方坐着、吃酒、一声不吭,然后宵禁而归。

  江夫人有些后悔,当初若是放手让他走,让他带着司马灵远走,或许如今孩子倒也快活些。

  江以恒没什么反应,由着长子这般眷恋自己最初时的情分。

  莫说江家和司马家政见不同,绝无可能结为亲家,便是没有那样的阻碍,又有多少男子当真能迎娶了心爱的女子?

  还不是由着父母之命,与门当户对之人结为夫妇,生儿育女,守住门庭。

  他是长子嫡孙,自该懂得自己肩头的责任。

  既然他想要的无法给予,便让他去记住自己想自己住的。

  这也算是人生路上的一道坎,迈过去了,也便好了。

  夜色里。

  有暗藏的眼角一直盯在江于淳的周遭。

  而他只一身孤独地坐在飞翘的屋脊上,对月饮酒。

  铛!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打更人拎着铜锣,提溜着灯笼,一声一敲,在深夜发出警示。

  铛!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走至煊赫门庭,总要停下来瞧上一眼,再瞧瞧自己几乎磨损的鞋底:“一砖一瓦全是银子。老百姓艰难三餐饱,草屋避雨,这些狗官山珍海味,琼楼玉宇,命哦~”

  啧啧着,正要离去。

  却嗅见干涩的空气里有浓浓的血腥气。

  侧耳一听,竟还有绝望的嘶吼声。

  本该撒腿就跑,他却鬼使神差地上了台阶,用力推开了铜钉朱门。

  借着手中灯笼里晃晃悠悠的火光,照出了一片血色弥漫,眼前所见,尸横遍野,血水横流。

  那个从前万般有气派的老大人,一身血污,发髻散乱,如同活尸一般游走在尸体之间。

  而他身后,却突兀地闪过一抹清风霁月的身影。

  吓傻了的打更人脑子一片懵,只将那人腰间的一抹血红死死记牢了。

  打更人连连后退,连滚带爬,边跑边喊:“杀人!快来人啊!杀人了!”

  郑洛满门被杀。

  案子报到了京畿衙门。

  江以恒虽是刑部尚书,但江于淳的案子是她破的,少不得被人说勾连包庇,这个案子他碰不得,所以一听到消息立马让周侍郎进了宫,把案子的主审权拿到手。

  “郑洛满门被灭!”

  听到这个消息,皇帝并没有因为少了一个心腹大患而感到高兴,而是自心底窜起一股冷意。

  皇帝也不是没想过以这种最直接的方式除掉他们。

  可那些年,郑洛司马渊之流在他眼皮子底下蓄养杀手死士无数,谈何容易。

  甚至,多少次抓到了他们的证据,可那些官员、证据全都凭空消失,什么蛛丝马迹都没有留下,全是他们所为!

  如今,郑洛满门竟这样毫无动静地死在了别人的手里!

  可想对方究竟有何等实力了!

  他的声音像是暴雨前包裹在浓墨云层里的闪电:“凶手可在郑家留下什么蛛丝马迹?”

  他将当初罗酆殿劫走乐清任时留下的那张以朱砂画就蟠螭香炉的纸放在桌上,是以肖公公给他看。

  “有没有留下这个标识?或者这个香炉?”

  两桩罗酆殿闹下的案子,周侍郎不是不知道。

  皇帝的意思他也明白不过。

  他摇头道:“接下案子的是京畿衙门,微臣还未能去现场看过。江尚书来找微臣的时候,告诉微臣那个撞见命案发生的打更人说,隐约在最后离去的人身上有一枚红玉!微臣记得裴郡主日日佩戴一枚血玉在身上……”

  血玉?

  裴梨?

  皇帝第一反应也是她。

  眉心立时紧拧成川。

  倘若当真是她所为,那么哪怕国运难测,也必须要除掉了!

  周侍郎默了默又道:“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