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剧烈地咳嗽了几声，门口一个男人立马进了门。
“老爷，您还好么？”问话的是他身边的亲信，以及程家的管家，海叔。
程老看向他，“都是老毛病了。”
海叔眉头皱起，“医生说您的病要好好养，不能太过操劳。”
“不操劳？”程老冷哼一声：“这个家里有谁能够担当大任？程蹊那混小子是打定了主意不回来，其他两房的儿子又不成气候。”
“只有程瑜稍稍得我心，但她始终是个女人....”程老语气尽是遗憾，“要是个男孩就好了。程家的未来怎么能交到一个女人手里呢。”看書喇
“这不是还有席三少么？要是三少和大小姐结婚，那程家就不愁了。”海叔宽慰道。
程老冷笑一声：“你今天没看到他的态度？对那个女人宝贝成那个样子，恐怕已经忘了自己的身份！”
席家好歹也是四大家族之首，席璟丞在外面大肆宣扬和一个女明星的事，也不怕被人诟病。
“那席大少呢？”海叔走到他身后替他捶了捶肩，“我今天看到大小姐和席大少聊了几句，看起来气氛也挺好的。”
“一个病秧子能有多大的本事？”程老压根就没把席牧风放到外孙婿的候选名单里。
先不说他整天药罐子不离手，就算他这病真的能治好，他能超过席璟丞？
海叔听着，心里便有了答案，老爷子还是喜欢席三少的，只是暂时失望了。
“那要不给那个女人一点警告？”他问道。
“不可。”程老立马拒绝，“你当席璟丞没多留个心眼，现在是程家的关键时候，不能和席家闹翻。”
“况且，顾长晴是我一个故人的女儿，我再怎么说也要留几分面子。”程老垂下眼眸，“不然，等到了下面对那人也没个交代。”
他说完，又开始咳嗽不停，本就苍白的脸更是没有一点血色。
“老爷，您胡说什么？！”海叔连忙从包里掏出一瓶药，倒了几片在手心里，端起一杯水第一起递给他。
程老仰头吃下，这才感觉好些。
“人之将死，有什么可忌讳的。”他摆摆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那要不把程蹊少爷请回来？”海叔试探地问。
这些年呆在他身边，自然也知道老爷子虽然嘴上骂着，但心里还是希望他能够回家看看。
程老摇了摇头，“罢了，这些事还是不要让他知道了，或许他现在还在怨我。”
顾长晴下楼后，大厅里的人都散到其他地方去了。
但席璟丞仍然站在刚才那个位置等着。
相互对视，顾长晴忽地有些心虚。
刚才她擅自把他们的恋情和程老交换利益，这要是被他知道了，恐怕又要生气。
她走过去挽起他的胳膊，“走吧？”
席璟丞眉心微蹙，墨眸紧紧地盯着她，仿佛要盯出个洞来。
“怎么了？”顾长晴问他。
“你有些奇怪。”席璟丞淡声道。
“有吗？”顾长晴扯了扯唇，反客为主，“难道你不想走？”
席璟丞收回视线，“走吧。”
《星落》这部剧正式杀青后，李导约着大家一起在京城吃了顿饭。
顾长晴那天也到场了，李导拉着她介绍给几个圈内著名的制片人，不停地夸她演技。
李导在圈内的威望很高，他都这么说了，其他人不会不给他面子。
一时之间，作为女主的顾语冰更加没什么存在感了。
程蹊笑嘻嘻地凑到她身旁，小声道：“我看了你那个综艺。”
“嗯？”
“席爷也去了对不对？”程蹊八卦地问道。
顾长晴表情淡定，也没打算否认，“是他。”
程蹊轻啧了一声，“我表叔可以啊，都追到综艺上去了，平时那些财经频道都快踏破门槛了。也请不到他。没想到如今愿意为了你去露脸，做到这个份上了，你还不心动？”
后半句话，带着小心翼翼地试探。
顾长晴睨他一眼，抿了抿唇，“上次的伤就好了？整天这么八卦。”
程蹊眼睛一眯，“你转移话题。”
“你和我表叔发生了什么？”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就像是要得到一个回答似的。
“我们...”
她话说到一半，李导便端起酒杯，声音极大地说了声：“这段时间辛苦大家了！《星落》这部剧的成功离不开你们每一个人，在此，我敬大家一杯。”
顾语冰站起来娇滴滴地附和道：“希望以后还能有机会和李导合作。”
说完，仰头喝尽杯中的酒。
“好酒量！”座位上的人欢呼着。
顾语冰压下肚子里的恶心，强颜欢笑地看向顾长晴，“姐姐，这段时间也谢谢你的照顾，还有上次的救命之恩。”
顾长晴没什么情绪，淡淡一笑，也没有站起来的打算。
顾语冰脸色尴尬，悻悻地坐了下去。
李导见状连忙帮顾长晴解释，“长晴她酒量不好。”
大家的脸色这才好了些。
席间，顾长晴手里把玩着酒杯，忽的想起一件事。
“你有空回去看看你爷爷吧。”她道。
程蹊夹菜的手一顿，“他怎么了？”
“看面相，你爷爷时间应该不多了。”顾长晴实话实说。
当时之所以答应下他的交换条件，也是因为这一点。
要是程老去世，那么那架钢琴可能更要不回来了。
程蹊表情不太自然，撇撇嘴，“我看他干什么，你别被他骗了，这老头整天就会整些幺蛾子。”
顾长晴偏了偏头，语气认真，“在这方面没有人能够骗过我，他身上药味很重，一看就是每天服药。”
程蹊撇开头，面无表情地嚼着菜，“我知道了。”
但也没说他回不回去。
顾长晴给自己倒了杯橙汁，喝了一口。
心里却在淡淡想程家和她母亲的渊源从何而起。
也不知道程蹊对这件事了不了解。
想了想，还是觉得先不要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