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卡塞·切尔撒,一个普普通通的坦干达原住民。

  有意思的是,恰巧在安明上台的那一天,他出生在了这个混乱的国家。

  叔叔托罗·切尔撒因为是军队中的校级军官,纳卡塞的童年比起大多数孩子们来说。

  显然是要幸福许多的。

  但这份幸福,没能持续太久,在安明的一次大清洗中。

  切尔撒家族里唯一的顶梁柱,纳卡塞的叔叔——托罗,不幸入狱。

  这在安明的执政中,实在是再常见不过的情况了。

  可令人意外的是,托罗竟然死在了狱中!

  半年的牢狱生活,夺走了托罗的生命,更夺走了切尔撒家族在坦干达的唯一希望。

  没有了托罗的切尔撒一家,很快便沦为了坦干达无数底层人民中的一部分。

  那一年,纳卡塞十三岁。

  十五岁的那一年,父母因为私下卖血,不幸感染了hiv病毒。

  也就是俗称的艾滋病。

  叔叔的突然离世,父母的不幸患病。

  为这个悲惨的家庭,刻上了转折点中,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也正是在这一年,纳卡塞的父母选择了投河。

  十六岁那一年,纳卡塞的婶婶因为艰苦的环境,难以为继......而选择了自杀。

  自此,整个切尔撒家族,只剩下了十六岁的纳卡塞,以及他十四岁的弟弟布纳瓦。

  外加四个不足十岁的孩子。

  在安明的统治下,十六岁的孩子能够选择的工作不多。

  纳卡塞因此,干过许多肮脏的行当,譬如走私,譬如贩卖d品。

  这在坦干达,并不奇怪,甚至可以说是另一种层面上的正常买卖。

  但仅仅依靠这样,纳卡塞依然是无法养活五个弟弟妹妹的。

  十九岁那一年,切尔撒家族的财政状况,随着安明的税率法案的再一次改动。

  彻底陷入崩溃状况。

  由于无法支付那昂贵的,一度可以追溯至未来三十年的提前税务缴纳。

  纳卡塞为了让最小的妹妹活下去,只能被迫,将年仅十二岁的妹妹送去给人当了童养媳。

  然而,仅仅是第二年,妹妹的死讯便传回了家中。

  也正是这一年,纳卡塞的二弟布纳瓦·切尔撒因为一次私下交易。

  被人枪杀在了城市的下水道里。

  两则噩耗,彻底击穿了这个承担着巨大压力的少年。

  纳卡塞的选择,是拿起了手中那由他东拼西凑之下,组装而成的老式手枪。

  在帮弟弟布纳瓦报了仇之后,纳卡塞马不停蹄的赶往了妹妹的墓前。

  并于当天夜里,将当初接纳了妹妹的商店老板一家全部射杀。

  这样的罪行,虽然引起了一时的轰动,但却并不值得稀奇。

  因为这在坦干达,同样不过是再常见不过的事情罢了。

  但纳卡塞却也不可避免的,因此而被捕入狱。

  此时的他,还有三个弟弟妹妹。

  时光荏苒,四年之后。

  因为安明的再次发疯,全国的罪犯都得到了史无前例的赦免。

  纳卡塞,这个曾经一度杀死了超过七人的连环杀人犯。

  这一次,以无比滑稽的理由,被放出了监狱。

  这一年,他二十四岁。

  出狱后,纳卡塞回到了家里,见到的却只有一地的狼藉。

  花费了一周的时间,多方打听之后。

  纳卡塞才得知,他的弟弟妹妹早就消失不见了。

  这不是形容词,而是真实的“消失不见”。

  在彼时的坦干达,这种现象往往意味着......

  在世界上的另一个地点,正上演着一起儿童走私,亦或者是卑劣的人体器官交易。

  而无论是哪一种情况,纳卡塞都无比的清楚。

  此时的切尔撒家族,应该,或许......大概率,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面对这个混乱而丑恶的世界,纳卡塞的选择也同样没有出乎人们的意料。

  他先是找到了坦干达首都卡帕拉,最大的黑市市场。

  之后,便投靠了当地最大的地下老板——唐纳德·科尔萨。

  七年,纳卡塞通过手中的枪,以及那颗冷静似冰山般的心脏。

  一步步,让人们熟知了他的存在。

  纳卡塞同样也没有遗忘,自己依然活着的意义。

  可就在纳卡塞渐渐接触到了这个国家的顶峰,并有机会更进一步之时。

  安明......倒台了。

  整个国家陷入了分裂,战火的蔓延也从不会单单放过某一个人。

  唐纳德·科尔萨,这个曾经在坦干达风云一时的人物,也遭遇了手下的背叛。

  而作为唐纳德最为亲信的干儿子——纳卡塞,虽然提前有了察觉。

  可最后,却也只是保住了自己,以及十二名手下的命。

  在辗转颠沛了一个月之后,纳卡塞终于被迫停下了逃亡的脚步。

  这一次,挡在他面前的,是一支全副武装的雇佣军队伍。

  也正是这一天,纳卡塞的人生轨迹,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改变。

  ...

  “纳卡塞!”

  丛林,临时营地中。

  乔治一脸笑容的,对不远处板着一张脸的纳卡塞挥了挥手。

  “头儿叫你!”

  纳卡塞抬头的动作微微一滞,跟着魁梧的身体缓缓站起。

  用他那冰冷似寒冰雕刻的面庞,对上了乔治的笑容。

  “我知道了。”

  加入到雇佣军中不过一个多礼拜,纳卡塞就已经完全适应了眼前的一切。

  即便他到现在都没能搞明白,这样一支恐怖的武装势力,究竟是哪一方的势力。

  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自己早晚会知道的。

  纳卡塞迈着沉稳的脚步,一步一步的走向了那个低矮的帐篷。

  那里,正是他们的头儿,“白先生”居住地。

  “白先生”是前几天才刚刚抵达的,之前的时候,纳卡塞甚至一度以为。

  他们的boss其实是那个叫做克莱斯特的家伙。

  帐篷内,一片昏暗,只有一盏有些年头了的老式煤油灯,正发出着微弱的亮光。

  “白先生”毫无坐相的将两只腿搭在了桌面上,手里还拿着一个看起来颇为高端的手机。

  纳卡塞毕竟是在首都待过的,只用了一眼,就认出了这款手机。

  应该是产自华夏的知名品牌。

  这种高端的物件,在坦干达这样贫穷的国家,可不常见。

  “头儿,你叫我?”

  纳卡塞的声音格外沙哑,这是他早些年患病所带来的后遗症。

  白河愁抖了抖手中的几份资料,跟着取出了一份。

  扔向了纳卡塞。

  “这是你过去的经历。”

  纳卡塞拿着资料,仅仅是一眼便陷入了震惊。

  可不等他的震惊结束,白河愁便再一次扔了一份资料过来。

  与之而来的,是白河愁那缥缈似难以捕捉的轻声话语。

  “这一份,是我们为你准备的经历。”

  “从今天开始,你不再叫做纳卡塞·切尔撒。”

  “你的新身份,名叫——凯撒·穆特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