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风很快看到了李梅的回复,地址是江风公司,而姓名和手机号都是江风的真实信息。

    江风截图,微信发给张三。张三几乎是秒回:“双喜临门!对方这是赤裸裸的人身威胁啊,你又可以多起诉他一次了,真要起诉的话,请联系本律师。”

    江风笑笑,反正现在已经给李记麻辣烫店奉上了投诉套餐,这几天各部门就要找他们了,看看对方的反应,如果还是那么硬气,到时候自己不怕多一个官司。

    第二天,江风一大早就醒了,因为约好了《1818铂金眼》的记者,今天要替自己维权。

    如约在小区门口等着,很快就看到了节目组的采访车,车停好之后,副驾驶上蹦下来一个年纪轻轻的女记者,身材修长,容貌较好。

    女记者叫周佩,去年刚从传媒大学毕业,加入了电视台后,成了《1818铂金眼》节目租驻深城的记者。由于深城离莞城较近,节目组便派她来采访。

    简单打过招呼后,江风和周佩便带着摄像师来到小区物业中心。

    女管家江燕一下注意到了周佩手里的话筒和摄像师,然后又看到了江风——这不是前几天车被划来找物业,被自己敷衍走的那个人吗,怎么带着记者来了?

    “你好,我是《1818黄金眼》栏目组的记者,我叫周佩。这位江先生豪车被邻居家的小孩划伤,我们想找小孩家长,为双方调解矛盾,不知道方不方便提供一下对方的联系方式?”周佩甚是干练,开门见山。

    江燕看着周佩,又看看周佩身旁的江风,心里一股火升起来。这个江风可真难缠啊,前几天被自己打发走就算了,现在带记者过来,万一搞出什么舆论,自己又要被公司处分,真是个事儿精啊!

    “记者朋友,你好。我们不能随便提供其他业主的信息给你。”江燕语气虽然客气,但明显冷冰冰的,“另外我们已经建议过江先生,他不是本小区的业主,如果有什么事想找物业,请先与业主联系。”

    江燕故意提起江风租房的事,损一损江风买不起房,全然忘了自己也是租房住的事实。

    真是个刻薄的女人,江风强压心底的怒火,不动声色的问:“租房的就没人权吗?”

    “这房子呢,的确是我租的,但我与业主签订了合法的租赁合同,合同期内,这房子的使用权都在我。”

    “当然,物业费也是我在交。”

    “我向你们交钱,购买你们的服务,你现在的意思是拒绝向我提供服务吗?”江风语气平缓。

    “这……我不是这个意思。”江燕被江风问住了,但多年的物业服务经验让她很快镇定下来,“服务,我们当然是提供的,但是其他业主的信息涉及隐私,我们确实无法提供。”

    这时,正在物业中心换制服,准备去上岗的保安路过,正是江风那天去查监控时的保安。

    “你们问老王头电话也没用啊,他现在也不在家,这会儿他正在水果档呢,就厚围中心市场那儿呢,你们现在过去就能找到他。”

    江风无意与江燕纠缠,所以转身走出物业中心,周佩和摄像师也跟着他,三人开着节目组的采访车来到厚围中心市场。

    早上的果蔬市场,很多大爷大妈在买菜,几乎见不到一个年轻人的身影,毕竟年轻人都在读书或者通勤的路上。

    江风三人在市场转了一圈,没有找到老王头,向几个摊主打听,才找到老王头的水果摊位。

    “找老王头?老王头收租去啦,现在他有了新房,城中村那边的老房子便租了出去,每个月都有租收,想当年我老爹如果也坚持一下,不把摊位从厚围商业街搬走,现在也和老王一样拿赔偿咯。”隔壁摊一个中年男人说起老王,心情复杂。

    “收租?现在有微信支付的年代,还有人上门收租?”江风三人心里都有个问号。

    当然要上门收租,不然怎么找到房东的感觉。

    每月1号,就是老王头最期待的日子,因为这天可以回城中村老房子那边收租。

    他把钥匙扣套在食指上,一边走路一边转钥匙,迈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

    尽管租客要求微信支付,但他还是坚持现金付款,自己大老远的跑一趟过来,每次拿到两个租客共计5000块钱的租金,他才感到自己身份的转变。

    是啊,现在有大房子住了,也能收租了,自己奋斗这么多年,终于有今天了。

    大学生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要给自己交房租?

    想着以后自己的宝贝孙子王虎也能收一辈子租,老王头笑的满脸都是褶子。

    今天,照旧收完租回到水果摊的老王,大老远就看到有人在等他,好像还有人拿着摄像机?

    老王头迈着大步走过去,他能在商业街做好几年的钉子户,他能怕这几个小小记者?

    “王大爷你好,我是《1818铂金眼》栏目组的记者,今天有些事来找您。”

    “这位江先生的车被您孙子王虎给划了,这台车价值4700万元,您作为王虎的监护人,理应承担民事赔偿责任,但事发之后,您始终未露面,也未主动与江先生联系,请问是出于什么考虑呢?”周佩提问的很娴熟,显然是做好了功课的。

    老王头一听又是这事,气不打一出来。前两天来调解的警察走了后,这两天一直没什么人找自己,还以为这事解决了呢,没想到这是又找电视台去了啊。

    旁边那个,就是事主?老王头看了一眼江风,一个瘦高的年轻人。这么年轻就开这么好车?家里钱肯定不是正经路子赚来的。

    为富不仁的小b崽子——这是老王头对江风的第一印象。

    “这事我不是跟警察说过了吗?我不是不赔,但也不能讹诈我啊。”

    “他把那么贵的车停在地下停车场,难道就没有责任?”老王头指了指江风。

    “既然大家都有责任,那就按家庭情况赔呗,有钱人也不能欺负我们弱势群体啊。”

    “这事,我拿1000块钱出来,就算了吧。反正你有钱……”老王头拍了拍江风的肩膀,大度的说。

    江风厌恶的往后站了站,你这说的什么话,且不说我没钱,就算我有钱,难道车被你们恶意划了,就应该承担损失,原因就是我有钱?

    我诚实做人,爱岗敬业,现在车被划了,还要自己负责?

    好人就该被拿枪指着?

    这是什么狗屁逻辑,又是什么狗屁世道。

    江风握紧了拳头,一旁的周佩也看不下去了。

    “王大爷,这台车的维修费用最少也要六位数的,您这边只出1000?”

    “不然呢?我一个卖水果的,哪儿有什么钱?”老王头开始装穷。

    “刚才听其他人说,您还有房子在收租?”周佩穷追不舍。

    “有又怎么样?我就是只能赔1000,跟警察也是这么说的。”老王头被当面戳穿,但这人心理素质太好了,脸不红心不跳。

    “那您孙子闯了这么大货,请问你有教育他啊?”周佩看上一个话题没什么起色,开始换话题。

    一听对方说起了自己的宝贝孙子王虎,老王头脸色一变:“这关孩子什么事?他就10岁,我能跟他说什么?”

    “他只是个孩子啊。”

    “王大爷您不要激动,虽然是孩子,但是也是需要监护人进行合理的教育。”

    “教育,教nm去吧。”老王头彪悍劲儿上来了,谁都不能说他孙子,“我都说了,只赔1000,要就要,不要就滚。”

    “不行你就再报警,让警察把王虎抓了吧,别tm找我了。”

    “再不行就去法院,走司法程序,起诉我吧,你看我赔不赔你就完事了,你最多不也就把我弄个老赖榜什么的,我怕这个?”

    “逼急了我,给你车都砸了。”

    “当我老王是好欺负的是吧?我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就你们几个嫩货,还跟我斗,回家学学去吧。”老王头撒完泼,心里舒坦不少。

    一旁的周佩面对口吐芬芳的老王头,有点懵了,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种素质的人?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