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的一声巨响!

    民建房的大门,连带着半面墙都化成无数碎片往大厅里砸去!

    顿时,大厅中响起一片惊呼、尖叫声。

    燃烧着的火堆熄灭,大厅的温度也瞬间降至与室外一样!

    寒霜借着惯性,还在不断快速的往民建房里涌进。

    直到民建房充盈的再容不下一点才停止了涌动。

    只几息的时间,民建房内便雾蒙蒙的。

    “啊…怎么回事?”

    “好、好冷!”

    “寒潮都进来了,火堆也熄灭了,好冷,我、我们怎么办?”

    大厅里的人群反应过来,第一时间便是感觉到了寒潮带来的刺骨寒凉。

    一个个缩着脖子,抱着手,相互依偎取暖的同时也在惊恐的四处看。

    大厅里雾蒙蒙的虽不至于像寒潮刚开始时那样完全看不清周遭事物,但也影响了视线的清晰度。

    影影绰绰的,这些人似乎看见民建房外站着2个人。

    条件反射的,严真的身影出现在他们心头。

    下意识的,这些人便觉得那两人中,一定有那个被他们几乎烧光了衣服、逃跑的女人。

    这或许…就是做贼心虚吧?

    “谁在外面?”

    海子是这群人中最镇定的。

    他眯着眼喊道,手上不知何时已经拿上了武器!

    蓝安与严真一步一步向民建房走去……大厅中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将目光聚集在门外两人身上。

    直到双方距离够近,他们看清了门外之人的模样!

    “啊~鬼!”

    一妇女吓得尖叫,不停往后退去,直到撞上身后的人,最后瘫软倒地。

    所有人看向严真的眼神与那妇女一样,都带上了惊恐。

    仿佛严真,真如那妇女所说…是鬼一般!

    事实上,这么冷的寒潮夜,严真穿的那般单薄的逃走…在这群人眼里,可不就是将死之人?

    将死之人离开有一段时间了,在他们心里已然完全、肯定、死透了……

    这会,完全、肯定、死透的人,穿着原先离开时的衣服,一点异常都没有的出现在他们面前…还感觉不到冷一样……

    这,可不就是鬼么?

    也只有鬼,才有那般威力,将大门、墙面弄成这样!

    “别、别、你别看着我!

    不是我害你的,是、是他们,是他们!”

    瘫倒在地的女人见严真看向她,吓得又是一声尖叫。

    手指着人群中的海子、邋遢男等人,不停的解释着:

    “我什么都没有做。是他们要烧你衣服的。

    他们还商量着要强了你!

    我都听见了,是他们,不管我的事、不管我的事。

    你、你、你别找我,找他们、找他们!”

    妇女语无伦次,拼命为自己开着脱。

    而被这妇女指认的那些男人,此时可是就慌了神。

    一个个不停推脱、互相指认、责怪、道歉、痛哭流涕的忏悔……

    蓝安微微皱眉,看着这些人,眼底已有不耐。

    要不是此时的寒潮已经退去了近乎一半,这些人哪里还有开口说话的机会?

    全都会在寒潮涌入民建房,接触到寒霜的那一瞬间被冰封。

    揣着他们那颗饥荒时代后越发变色的心,永久的冰封。

    “谁?”

    蓝安红唇轻启。

    严真闻言,右手缓缓抬起,指向了那个被众人推出来的邋遢男。

    被严真用手指着,邋遢男惶恐的不停摇头:

    “不是我、不是我,是……”

    不等对方废话完,蓝安一挥手,在众目睽睽之下,邋遢男原地消失!

    大厅中除蓝安、严真以外的所有人都瞪大了眼,吓傻了般,一脸的难以置信。

    人…人呢?

    看着邋遢男原先站着的地方…蓝安、严真两人是鬼的身份越发被这群人笃定!

    ‘扑通’一声。

    一中年男人崩溃的跪倒在地,双手投降般举在头顶,语无论次:

    “对不起、对不起!

    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老婆还在家等我,我家里还有老人、还有孩子,他们不能没有我的。

    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放过我吧……”

    ‘咚咚咚’脑袋磕地的声音夹杂在男人的求饶声中!

    男人的举动就像打开了开关般,又是好几个男人跪倒在地,不停磕着头求饶。

    蓝安转头看向严真,眼神询问。

    “全部。”

    严真眼神冰冷的注视着那些不停对自己磕头的男人,缓缓吐出了决定他们命运的两个字。

    要是,蓝安没有找到她,她会是什么结果?

    会死!

    如今这一幕更是不会发生!

    这些人,会在寒潮退去后,离开此处,继续前行。

    有很大的可能会回到他们家人身边,开始生活。

    而她、惨死的她,又还有谁会记得?

    又是7、8个男人凭空消失!

    大厅中的气氛到达了顶点。

    那些没有参与,但也没有出手阻止或是全程默许的人,一个个如惊弓之鸟般噤若寒蝉。

    “冤有头,债有主。

    你们仇也报了,剩下的人都是没有参与的,就不要为难了吧?”

    海子强作镇定的说道。

    心存侥幸的他,自然将自己也划分在了没有参与欺霸严真的那类人中。

    他甚至想,自己还为严真说了话。

    让她想靠近火堆,只要与别人换一下就行。

    不管对方是人是鬼。

    看行事,只是来复仇,并没有乱杀无辜。

    想到这,海子心稍安,看向严真,两人视线在空中交汇。

    海子努力散发着善意,却换来严真的一声耻笑。

    蓝安自然也看出了说话男人的那点小心思。

    她转头看向严真,不出她所料,严真的右手,在海子惊恐、错愕的目光中,缓缓指定。

    “你……”

    慌乱中,海子才说出一个字,一股眩晕感便让他没有了意识。

    几百米外的冰面上,9个几乎全身赤裸的男人紧紧的贴在一起,相互取暖。

    可现实,他们身上几乎已经要没有热量了。

    颤抖着、哆嗦着、全身皮肤在极寒下变化着……

    就在他们绝望感觉自己要死时。

    再次凭空出现的海子让9人眼前一亮,像看见救命稻草般反射性的就靠了上去。

    也不管辣不辣眼睛了,此时的他们,只想紧紧的将刚被丢出来,身上还热乎的海子抱在怀里!

    用他身上的余温暖和自己。

    多坚持一会,说不定会有转机呢?

    落地被摔醒的海子,呼吸一滞,只感觉彻骨的寒冷。

    不等他反应,无数冰块贴上他,将他仅存的体温掠夺走。

    他反抗不了,10个人,在冰面寒霜中渐渐僵硬……

    原来,冷死这么的痛苦?

    这是他们这一生,最后的感悟。

    细细感受着自己生命一点点的流逝,却无能为力……

    那种在绝望中等死的窒息感……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